見到老大如此恭敬的樣子,波爾沃立刻意識到了什麼,立刻給小弟們打了眼色。
哪怕原本沒想明白髮生了什麼的小弟們,在聯想到之前老大的話之後,也都立刻反應過來,隨便找了幾個藉口,就跟著波爾沃一起退出了辦公室,只剩下老大單獨面對那個男人。
“不用拘束,坐。”斯諾輕輕撫摸著莉莉光滑的皮毛,表情溫和的看著嘉納,聽到他的話,嘉納立刻坐在了待客用的沙發上,等待著斯諾的下文。
“最近發展的還不錯?”斯諾仍舊是一副嘮家常一般的語氣,嘉納聞言,卻是有些緊張道:
“全靠主的庇護,熱情現在的正式成員已經超過三百人,控制了十七個街區的小偷和乞丐,名下有十二家酒吧和兩座旅館,信仰吾主的核心成員二十人。”
“戰鬥力如何?”斯諾撓了撓莉莉的下巴,小聲回應道。
“剛剛開始祈禱,只能使用一級法術,不過只要虔誠祈禱,應該很快就能夠提升起來。”嘉納說到這裡,小心的看了一眼斯諾,雖然距離他們見面也才過去了一個月,但如此方便的祈禱就可以獲得力量,只發展了這麼點人,其中也未免有他一些私心。
斯諾對於嘉納的小心思倒是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對,但該敲打還是要敲打一下。
於是他點了點頭道:
“我知道了。”
辦公室裡就這麼沉默了下來,嘉納的額頭微微冒出汗珠,雖然他很想立刻下跪認錯,但卻彷彿被某種強大的力量鎖定,完全動彈不得。
這樣僵硬的姿態足足持續了三分鐘,就在嘉納額頭已經佈滿了細密的汗珠時,斯諾才緩緩開口道:
“我開發出了一種法術,但還沒有人試驗過,修行有一定的危險性。”
“我願意嘗試。”嘉納毫不猶豫的開口說道,雖然不知道這時不時最後的機會,但他現在顯然沒有放過機會的資本。
說到底【熱情】的立身之本不是他的能力,不是什麼特別的渠道,也不是忠誠的手下,而是源於這位先生,源於他背後的那一尊偉大存在。
嘉納死了,還有程拿、楚納、吉安娜,他不會以為自己代號【基礎】,就真的是教會的基礎了。
“你當然要學,但不是現在,這門技術還不成熟,我需要一批即使死了,也不會有任何問題的人來,當然,修行這種法術同樣需要向吾主祈禱,這其中的利害關係你要自己把握。”
斯諾說到這裡,輕輕揉了揉膝蓋上亂動的莉莉,嘉納等到他的動作停頓,才點頭道:
“我明白了,不過先生,可以知道這門法術的功效是什麼嗎?會不會有太大的危險?我是指對施術者以外的人。”
“不一定。”斯諾搖了搖頭,伸出食指輕輕敲了敲自己的腦袋,“這個法術的基礎目的是為了在必死的情況下求得一線生機,簡單來說,就是讓自己的靈魂更加接近惡靈的狀態,在人死亡之後,就可以直接以靈魂的方式存在,只要找到合適的肉體,就可以再度復活。
但這樣一來,靈魂的強度就必須要有足夠的保障,但人的靈魂太過精妙,如果以外力強化靈魂,很可能產生不可控的後果,這個過程中,可能會帶來強大的不可思議的招數,也有可能當場死亡,所以我才需要足夠多的樣本來測試。”
“我明白了。”嘉納點了點頭,心裡已經有了相當的計劃,斯諾看他已經有了主意,也不再多做題點,只是道:
“修行方法可以透過向吾主祈禱請求賜予,另外,這件事必須保密,明白了嗎?”
“尊命,先生。”
嘉納深深的低下頭顱,當他再次抬起的時候,桌上的男人已經失去了蹤影,連同那隻優雅的黑貓,也全都消失無蹤……
……
之前斯諾寫在日記裡的東西,並不純粹是忽悠克萊恩的,他確實開發出了一款用於復活的能力,唯一的問題是,這並非來源於什麼玫瑰學派的木偶,而是來自真造的囈語——
沒錯,這正是倒吊人途徑主動惡靈化並謀求復活的方法。
不過斯諾並沒有倒吊人途徑的位格,不可能完全照搬倒吊人途徑的經驗,但是在偷換概念和一尺之棰那無限的靈性的加持下,斯諾得到了足夠的靈感——
倒吊人的惡靈化,是喚醒精神體中的那一點墮落自性(萬物皆有神性的那個神性),也就是精神體,並以此為基礎,依次包容自己的星靈體、心智體、以太體,在沒有肉體依託的前提下,也能夠結合在一起,這就是惡靈的本質。
斯諾沒有倒吊人那樣直接喚醒墮落自性的能力,但是按照神秘學的認知,精神體本身就代表了那萬物皆有神性的神性。
而以窺秘人的傳承知識來看(原著老尼爾說的),冥想和魔藥本身就是直接指向精神體的。
於是斯諾透過博學者那強化後的大腦,設計出了一套純理論的冥想法,它可以透過消耗靈性,緩慢的強化自己的精神體(神性),並使之逐漸與星靈體(天魂)、心智體(地魂)融合,形成一個所謂的“替身”(元神),而以太體(命魂)則仍舊維持著與肉體的聯絡,保證肉體的活動,當肉體衰亡時,便可以以替身容納失去依託的心智體包容起來,形成能夠自由活動的靈體。
至於這個靈體究竟能活動多久,那還要看精神體的強度,不過不論如何,總比當場死了強。
不過這也只是一個純理論的冥想法,雖然透過占卜,斯諾判斷這個思路是可行的,同時也確認了冥想和靈性確實能夠強化精神體,但是到了星靈體和心智體容納的階段,斯諾卻不敢賭了。
畢竟這玩意是對自己的靈魂下刀啊!
不過貝克蘭德從來不缺為了錢賣命的人,別說是實驗法術,哪怕是替死鬼,也有的是人搶著做。
東區那每天傍晚無家可歸,只能如同行屍一般,被驅趕著到處遊蕩的底層民眾,一個機會比什麼都來得重要,哪怕風險很大,也總比慢性死亡要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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