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健妇却突围成功了。
黄台吉先开口安稳人心，紧接着才说道：“两黄旗的鸟铳手准备结阵，趁着夜黑三段击，把明军的这支骑兵全吃下！”
明军阵脚已乱，这个时候冲锋，无疑能让大军获胜。
“是！”济尔哈朗闻言，连忙策马去指挥两黄旗的鸟铳手。
当“砰砰砰”的步枪声响起，所有金军都为之一愣，哪怕是金军中军已经胸有成竹的黄台吉等人都愣住了。
等他走后，刘爱塔策马来到了自己本部佐领的跟前，小声说道：
“你让人趁夜色摸过去，告诉羽林卫的明军诸将，等我消息再动手。”
由于金国健妇的涌上战场，以至于马步兵们无法形成队形，一时间散乱无比，开火距离也各不相同，没造成明军什么损失，但好在他们自身损失也不大。
“不要慌！骑兵虽然犀利，却也得过得来才行！”
当塘骑带着消息传来的时候，刘爱塔心里一紧，旁边的范文寀则是欣喜若狂。
“嘭嘭嘭——”
虽说还有三四尺，但是随着健妇不断被排枪击毙，她们的尸体渐渐把铁丝网给压了下去。
在妇孺之中，他们还能看到不少隐藏的蒙古游骑和八旗马步兵。
只是短短十几秒的时间，涌入壕沟的数百名健妇被斩杀殆尽，同时步枪手也在积极的朝着金军马步兵射击。
火光亮起之后，沉闷的爆炸声响起，这让一直等着消息的曹变蛟瞬间转身：
想到这里，黄台吉摸了摸自己的腰，想到了当年明军的那枚石弹，又想到了被杀的阿巴泰，他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她们如下饺子般的冲进了壕沟之中，曹文诏挥刀砍翻数人，连忙吹响木哨：
“步铳手掩护步枪手！换短兵！”
铁丝网工事被尸体掩盖，骑兵和马步兵就再也没有了限制，近两万乘骑战马的骑兵和马步兵将会成为金军覆灭北山堡阵地的杀手锏。
步铳的装弹速度骤然变慢，射击频率也开始降低，曹文诏见状无奈，只能朝着北山堡挥舞令旗。
因此，即便黄台吉再怎么骂，但他还是没有说出撤军的话，反而对左右的济尔哈朗和阿济格吩咐道：
如果刘爱塔溃败，那羽林、卢龙、天策这几卫上万铁骑可就能直接从背后插大金一刀了。
听到突围的命令下达，金军塘骑激动地发抖，连忙向着其余各部奔走。
“哔哔……哔——”
在号角和哨声的招呼下，马步兵们突然在战场上聚集，随后就集中向明军驻守的壕沟发动了冲击。
“真的要从这里突围吗？恐怕是一场血战……”
这些火把点燃了山上的一堆堆篝火，而燃烧的篝火也吸引了黄台吉等金国高层的注意。
“这条路最宽广，能走的人最多，只能走这条路……”
“哔哔——”
前线得令的蒙古游骑也不再抛射箭矢，而是换了骑弓，朝着明军阵地冲了过去。
火炮再次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成百上千的健妇被瞬间收割，倒在了寒冷的北山堡战场上。
只是，恐怕就算他知道，他也不会后悔，因为宽阔的北山堡河谷是金军想要全建制突围的唯一选择。
轰鸣的炮声和烟花同时响起、亮起，一瞬间遍地的尸体被壕沟内的曹文诏看到，但那群健妇却浑然不知。
然而，曹文诏所部败局已定，即便曹变蛟再怎么勇猛，也无力扭转战局了。
两里宽的阵地上，一时间被铁刀砍断，再经盾车撞击而出现的突破口不下十处。
黄台吉破口大骂，然而没有一个人能回答他的问题。
在这两里长的阵地上，反击的人马只有三千二百人，算上六百步枪手也不过三千八百人。
只是当他看向战前那三万人的健妇队伍时，这才发现，健妇仅剩万人不到了……
听到哨声，前一秒还帮着步铳手装弹的神策卫步枪手们纷纷抓起步枪，趴在壕沟上，与步铳手们一起开始反击。
“突围成功了？”
“额……”范文寀有些意动，但他一想到刘爱塔本部只有两千四百人，他瞬间就不安了。
自然，区区五百辆盾车也遮蔽不了这数万健妇的身形，因此当她们进入百步的距离后，明军步铳手就开始不断排枪招呼了。
“金军冲阵了！”
“全军冲锋！”
“嘭——”
曹文诏试图安抚壕沟内的将士，然而他的安抚没有什么用，面对没有铁丝网阻拦的骑兵，明军士兵们开始手忙脚乱的起来。
两场一短的哨声从曹文诏口中响起，随后各百户官纷纷吹响了木哨。
四百门火炮被曹文诏分成十组，虽说每组只有四十门火炮，但它们依旧打出了密集的散弹，覆盖阵前一百五十步的范围。
想到这里，黄台吉手心冒汗，心里隐隐不安，似乎担心明军还有什么杀手锏等着他。
刺耳的金军哨声响起，不忍女人在前遭受屠戮的金军重装步兵开始撤退，而听不懂哨声的妇孺们也推着盾车，将摇摇欲坠的铁丝网给撞破了。
他没有直接冲下山去，而是带着朵甘营的骑兵，在山上奔走，将手里的火把丢了出去。
弹如飞蝗般射出，如秋收被镰刀收割的稻子，一排排倒下。
眼下金军已经打了半个时辰，连明军的前沿铁丝网阵地都攻破了，现在再撤走就是傻子。
对于不要命跑起来的塘骑来说，这点距离也就是一盏茶的时间罢了。
“为什么不走西山堡？这里的人太多了！”
“是！”
曹文诏对左右的步枪手喊了一声，并吹响了哨子。
这突如其来的力量之大无法形容，她们只觉得自己身体里的五脏六腑和所有的骨骼仿佛都跳动了一下，但奇怪的是，她们居然一点也不觉得疼，只是觉得整个人没了力气。
黄台吉看到这一幕，敏锐的察觉到了这是一个机会，因此吹响木哨。
尽管这里驻扎着上万明军，可他还是选择了进攻，并且他的进攻已经初见成效了……
黑夜的马背上，黄台吉与济尔哈朗对话，身后还有着阿济格、多尔衮、多铎等人。
“没有目标，你们只管跟着我下去冲杀便是！”
曹文诏在烟花炸开的瞬间看到了抵达战场的蒙古骑兵，连忙开始对神策卫的六百步枪手下令。
“你杀我阿巴泰，那我就杀了两员大将！”他这句话似乎是说给朱由检听得，而下一秒他也按照想法对左右人马下令道：
“让济尔哈朗杀了曹变蛟，告诉莽古尔泰和阿济格，杀了曹文诏！”
战争还未结束，但明军阵地前已经尸横遍野。
见各种事情安排好，刘爱塔这才看向了北山堡，瞧着那个方向的火光，面部止不住地抽搐。
他想到了当年他面见努尔哈赤时，努尔哈赤大义凛然说要保护辽东所有百姓的场景。
他又想到了努尔哈赤在复辽之役后，把归顺他的辽东汉民当做耗材，活活累死的画面。
一想到这些，他的五官便有些扭曲，脸上的横肉止不住发抖：
“黄台吉，是你们父子先爽约的，怪不得我……”
第二个下午四点到五点左右的样子(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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