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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3章 大变活人(1/2)

作者:上山打老虎额
第433章 大变活人
那太祖高皇帝的画像,自然是不像的。

可人们并不在乎太祖高皇帝长的是什么样子,看重的却是那御制太祖高皇帝画像的字。

说实话,这种行为,叫作做大死。

这是大明的开国皇帝,是当今皇帝他亲爹。

想当初,靖难的时候,朱棣的兵马途径山东,攻打济南城,而城中的守将严防死守,朱棣便使出了火炮。

按理来说,有了这等攻城利器,济南城自然可以轻松拿下。

谁知,守将也做大死,直接将太祖高皇帝的画像,悬挂在了城墙上。

意思是,你朱棣有本事就朝太祖高皇帝的画像开炮吧。

朱棣大恨,却又无可奈何,当下只好引兵而去。

现如今,又一位山东布政使司的老乡,挂出了这个。

“怎么拿人?”张安世眯着眼,看着陈礼。

众臣还是不言。

而后,有队伍分开,便见朱棣骑着高头大马来,这朱棣怒气冲冲,手持着马鞭,大呼道:“哪里来的宵小!”

有人纯粹就是看乐子,想看这事怎么收场。

锦衣卫毕竟是官署,不是强盗。

张安世冷哼:“他儿子是谁?”

朱棣勾起一丝冷笑,道:“这就是你们早就求之不得的结果?”

方才他有多刚,现在就有多怂,当下便扑到了朱棣的马下,行匍匐大礼:“草民有冤屈,有天大的冤屈,草民的儿子马愉……不知所踪,迄今没有音讯,还请做主,草民……”

朱棣一听,愣住了:“病了?生了什么病?”

张安世摇摇头道:“不成,这个时候去见,反而有心虚的嫌疑。”

胡广道:“是,臣罪该万死,斗胆进言,陛下深思。”

陈礼:“……”

听闻朱棣抵达了栖霞。

他背着手,沉着地道:“大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这读书人来此做什么?”

来的却是刑部尚书金纯。

马扬名此时,正跪在太祖高皇帝画像前,磕头如捣蒜,大声疾呼道:“太祖高皇帝,太祖高皇帝啊,您睁眼看看吧,皇帝钦点的状元,说没就没了。乱臣贼子,猖獗到了这个地步,草民……草民……”

胡广鼓起勇气道:“臣不敢,只是这个马愉,乃是前所未有的北方状元,这样的才子,臣对他确实有所关注,可这样一个人,如今不知所踪,若是朝廷视而不见,那么天下人的议论,就永远不会平息……”

可现在居然有家眷找上门来要人,张安世自然首先想的是陈礼这个家伙办事不利了。

亦失哈想了想,摇头:“没有。”

“天下人都说,尽都是芜湖郡王使人拿走的,草民不找他,找谁去。”

张安世一见他,便道:“这个马愉是怎么回事?”

陛下此举,反而鲁莽,理应低调处置才是。

胡广道:“臣只觉得马愉之事蹊跷的很……此案,不如御审。”

至于状元,那更加是不可能的了。

家眷的事,居然找到他张安世的头上来,倒显得他张安世好似做了什么缺德事一般,这办的叫什么事?

张安世道:“就说我病了,我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时怒火攻心!”

“陛下……”这时,终于有人开口了。

所以捂眼的同时,又会悄然地将手指开一条缝,让自己的眼睛朝着缝隙继续滋滋有味的去偷瞧。

朱棣挑眉,随即道:“为何不知所踪?”

大抵,这儿情况就是这么一个情况。

朱棣骤然之间,气得发抖,勃然大怒道:“好啊,好的很,他如此赤胆忠心,却换来这样的结果,看来此事,非要立即处置不可了。”

张安世听闻有人闹事,脸色微变,正待要脚底抹油,往后门走。

朱棣侧目,一看亦失哈。

“臣略知一二。”胡广道。

“这个马愉,到底怎么回事?”

张安世立即道:“他找错人了,依我看,这一定是来闹事的。”

陈礼略显忧心地道:“可殿下若是不见,陛下身边,若是有人搬弄是非……”

张安世背着手,焦躁不安地来回踱步,隐隐的,他似乎听到了马扬名的哀嚎声。

此时,在文渊阁里,来了一个人。

这时,外头一个小宦官碎步进来,道:“陛下,芜湖郡王殿下……病了……”

陈礼道:“殿下,那就动手拿人吧。”

“你的儿子……不知所踪,与这芜湖郡王有何干系?”

张安世觉得这算是比较折中的办法了,不疑有他,便道:“立即去办。”

张安世皱眉道:“锦衣卫也没有查出此人的踪迹吗?”

他冷哼:“果然是树欲静而风不止,现在借着这马愉,又可教天下人来攻讦朕和张卿了吧?”

这马愉的事,总算要有结果了。

朱棣原以为这老家伙,会在他这个皇帝的面前显出几分风骨。

张安世原本还有几分不悦,责怪锦衣卫办事不牢靠,毕竟拿了读书人,务求要这些读书人都是自愿前往,不但要签状纸,展露决心,而且还要让他们修家书,告知自己将要去何处,要效张骞、班超故事,请家人勿忧。

而最可能的结果就是,最终却发现那马愉当真被锦衣卫暗中逮捕,说不定,现在正在爪哇国砍甘蔗,到了那时,只怕不只张安世,便连陛下也要尴尬无比。

朱棣听了胡广的话,骤然之间好像明白了什么。

不多时,便至这郡王府前。

谁料到,他除了嚎哭抽泣,便是对自己敬若神明,一副万般委屈的模样。

马扬名虽是个老童生,可毕竟混迹了大半辈子,也是极聪明的人,他要的就是博取天下人的关注,直达天听,好教自己的儿子有一线生机。

朱棣看向胡广,板着脸道:“朕不听。”

这下子真是事情闹大了。

他冤枉啊,比窦娥还冤,好吧!
要知道,锦衣卫做事,是看人下菜的,一般的举人,还可能动,但是进士,是决不会去触碰的。

众臣不语。

虽说大家都知道,那太祖高皇帝是假的,可这事,没有得到皇帝的旨意,断然不能随意动手。

可胡广却没有劝阻,在他看来,马愉这样的人都可失踪,事情实在太大了,他不在乎什么新政,他在乎的是人!

亦失哈:“……”

说到这里,泣不成声,哽咽难言。

拿太祖高皇帝做文章,乃是最触犯陛下逆鳞之事。

亦失哈为难地道:“这……奴婢就不知了。”

“住口!”有宦官大呼一声。

当大学士与部堂们到了文楼,朝朱棣行礼时。

不过他不敢让人去将人立即拿下法办,毕竟太祖高皇帝他老人家在呢,若是撕扯起来,得罪了太祖高皇帝,这就是弥天大罪了。

张安世懊恼地道:“哎,本王为了朝廷,为了陛下,承受了多少不该承受之重,如今被人这样谋害,这样指摘,真是……”

所谓君忧臣辱,张安世虽非陈礼的君主,可毕竟是张安世一手提拔起来的,现在不表现,以后怕是不敢在这太平府里头大声说话了。

“觐见吧。”杨荣默然了半响后道。

不过胡广此言,却没有惹来朱棣的杀意,朱棣是历来知道胡广的,这老东西就是这个样子,什么事都想啰嗦几句,可若说他别有所图,朱棣不相信,他有这个心,也没这个脑子。

朱棣脸色比方才更冷了几分,凌然道:“不,朕正要亲自领教这些敢将太祖高皇帝像张挂出来的人,如若不然,朕如何对得起太祖高皇帝养育之恩?也一定要还张卿一个清白!”

陈礼道:“吏部和刑部没有公文来,锦衣卫上下忙碌的事多,而且这马愉走失,和锦衣卫又没什么关系,卫中上下,倒没人去关注。殿下不是说了吗?该管的管,不该管的不要过问。”

这毕竟是一桩大事,自己能亲眼见证,等将来自己致士,说不定还可写几篇野史秘闻,或者……在自己的墓志里头,留下一点什么。

“难道没有缘由吗?”朱棣面带怒色。

陈礼则道:“殿下何不现在去见陛下?”

“殿下,这始作俑者,会不会就是这马愉,这马愉为了打击新政,故意布置下这些,为的就是激起天下人对殿下的义愤。还有他爹……伱瞧瞧他爹的手段,也是直中要害,谁曾想,竟将这太祖高皇帝给搬了出来。”

朱棣猛地瞪胡广一眼,似乎要将胡广瞪出一个洞来。

当下,朱棣大喝:“摆驾,去栖霞。”

旁观之人,顿时受惊一般,一个个骇然,而后惊恐地远远躲开,然后用手捂着自己的眼睛。

朱棣的脾气,若是换做其他人敢在这个关头说这样的话,只怕早已动了杀心。

朱棣扫视了众人一眼,随即站了起来,来回踱步,火气似乎更盛了,冷然道:“笑话,天大的笑话啊,拿着太祖高皇帝的画像,招摇过市……太祖太高皇帝若在天有灵……”

这摆明着,是要闹一个不死不休的局面。

“殿下,那人说是……他的儿子……不知所踪,是来寻儿的,还说要……要殿下交出他的儿子来……还有……还有……”

陈礼道:“已经让人去查了,不过……殿下,这马状元,确实失踪有一些日子了,刑部那边还在寻访呢。”

可听闻来的是读书人,骤然之间,腰杆挺直了,显露出了郡王威仪。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一溜烟,寻了一匹马,翻身上去,乖乖的驾马在朱棣左右。

等这校尉说出太祖高皇帝画像的时候,张安世直接一屁股跌坐在了椅上,露出了跟那些围观的老百姓如出一辙的骇然表情,道:“他们这是疯了吗?”

“陛下。”杨荣道:“此等小事,命一黄门,传达陛下口谕,即可处置。”

随即,他扯开嗓子对着外头道:“来人……快让几百个护卫,同时再请医学院十几个大夫来,拉我去医学院重症观察室。”

张安世顿时咬牙切齿起来,道:“我看着这像是一个阴谋,有人想害本王。”

于是张安世道:“既如此,为何他爹找上门来,还冒着掉脑袋的风险?”

“说是蒙冤,遭受了极大的委屈,他身边的人说,他病倒前,一直在念冤枉……”

陈礼一面说,一面磨牙,露出恨恨之色。

陈礼一脸无辜地道:“卑下……卑下这边,没有一个马愉的人,殿下,咱们遭了天大的冤屈啊!”

朱棣已是面带滔天怒火,他抬眼,气咻咻地道:“你们是要来和朕说什么?是说……姓马的……罪不至死?”

这步辇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坐的,尤其是圣驾里头,陛下骑马,你坐着步辇,这不是找死吗?
朱棣道:“那姓马的在何处?”

朱棣冷哼一声,却是沉默不言。他似乎在猜测着这件事是否有人暗中鼓动,又或者,会带来什么影响。

胡广道:“此人,臣知道,此人叫马扬名,乃状元马愉之父,他敢做这样的事,想来也实在是到了绝境,只为了寻找自己的儿子……”

现如今,他已知道,眼前这骑着高头大马之人,到了自己近前,这太祖画像在此,依旧还骑着马,口里大喝,这人……必定不简单。

胡广却旁若无人地道:“所以,若说有什么图谋,臣倒以为言过其实。当然,此事确实荒谬,一定要审慎对待。可臣也希望陛下能够理解一个做父亲之人的苦心。舐犊之情,人皆有之……”

在得知了消息之后,杨荣、胡广、金幼孜三人,久久不语。

可听到竟是状元,张安世才有了印象。

马超依旧还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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