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向索斯特彙報了自己晉升成功的訊息之後,倫納德離開了教堂,雖然他確信愚者已經和女神達成了某種合作,但出於一個從小生活在宗教環境下的孤兒的謹慎,倫納德並沒有試著在教會的宿舍裡進行祈禱。
雖然明天就是塔羅會,但倫納德已經有些迫不及待的將這個好訊息分享給克來恩,隨著簡單的祈禱之後,住在豪宅中,心中作痛卻又不得不裝作不在乎的支出鉅款的克來恩立刻聽到了那層層疊疊的祈求聲。
“午餐時間到了?”克來恩的第一反應是惡魔先生的定時祈求,不過當他從懷中掏出【紫微】,卻發現距離平時惡魔先生的午餐祈禱還有一段時間。
“我去一趟盥洗室,剩下的我們回來再說。”
克來恩叫停了帕梅爾的報賬行為,在他恭敬的態度中走進了盥洗室,隨即逆走四步,升上灰霧。
“居然是倫納德?”克來恩有些詫異的看著詩人同學,雖然加入了塔羅會,但這位同學一直以來都帶著一種疏離感,這似乎是因為對方對自身的定位仍舊是黑夜信徒的關係。
如今居然主動向愚者祈禱,難道是遇到了什麼事情?
克來恩的心情立刻緊張了起來,當即蔓延靈性,接觸倫納德的深紅星辰,隨後,就看到會晤之中,身穿紅手套制服的倫納德正雙手抵住下頜,默默祈禱道:
“尊敬的愚者先生,請幫我轉告克來恩,隊長和戴莉女士會在下個月12日舉行婚禮,我希望能和他一起前往,不過隊長邀請的客人可能不會太多,我希望能和他當面商量具體計劃……”
“好事啊!”克來恩原本緊張的情緒立刻放鬆下來,臉上洋溢起了真摯的笑容,他的靈體在源堡上踱著步子,心裡思考著種種方桉。
隊長的婚禮他是一定要去的,不過和倫納德一樣,他也覺得這種問題不適合在塔羅會上交流,思索片刻,他沒有立刻給出答覆,而是先回到現實,寫了一張紙條,召喚出了惡魔先生的信使。
……
“所以我老師培養我,就是為了在我成長到一定程度之後,對我進行完全寄生,頂替我的一切?”海柔爾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斯諾,斯諾卻無情的給予了肯定——
“沒錯,就是這麼一回事,所謂戒指裡的老爺爺,能夠實現願望的妖精,懂得報恩的神奇生物之流,絕大多數情況下都只會帶來災厄與危險,現實和童話是不一樣的。”
海柔爾對於這樣的現實一時半會很難接受,但仔細想想,她的老師身上也確實充滿了疑點。
就在她想要繼續問些什麼的時候,整個房間忽然變得陰冷起來,窗外的陽光褪去了溫度,色彩鮮明的會客室也變得陰暗而灰白。
就在海柔爾驚恐的以為自己被捲入了什麼大事件的時候,一道灰色的流光一閃而逝,一張紙就這麼落在了斯諾的手中。
“額……希望我提供一個足夠安全的交流場所?克慫遇到什麼事了?”斯諾眉角上揚,對於信紙上的內容有些詫異,有什麼是比源堡更安全的交易場所嗎?還是說克慫要見的人不適合拉上源堡?又或者是要說的話不適合在源堡的環境說?
不管是哪一種,都應該是另一邊的問題。
斯諾略微思考了一下,給了海柔爾一個稍等的手勢,拿起筆刷刷刷的寫下了一行地址……
……
“惡魔先生的回信真快。”克來恩看著再次出現在面前的信紙,微微感慨一句,然後坐在馬桶蓋上起來:
“如果你約見的不是敵人,可以使用東區老福特街47號二樓205號的安全屋,鑰匙在信報箱內壁的左側,但要注意,老福特街有一個安置婦孺的福利性質食品加工廠,請不要給那些平民帶去困擾。如果有可能發生戰鬥,請選擇碼頭區貝克蘭德船塢23號倉庫,但時間要選在下半夜。”
“……”克來恩快速記下了地址,然後將信紙撕碎,丟進馬桶裡衝了下去。
他沒有立刻把地址傳給倫納德,畢竟他進入盥洗室已經有段時間了,再上一次灰霧的話,可能會給帕梅爾管家留下一些不太好的印象。
不過歸根結底,這個時代富翁的生活還是很閒的,在半個小時之後,倫納德便收到了答覆。
……
老福特街47號,是一棟四層的“高階”公寓,雖然在東區說什麼高階有點可笑,但這種配備了全套的廚房、盥洗室、客廳和臥室的公寓,在這個時代也確實稱得上高階。
雖然原本這裡的設計思路是賣給那些工廠的高管或者技術人員,但實際上,這裡通常會被分割成許多的小隔間,然後分別租給窮人。
換了一身東區常見服裝的倫納德數著門牌號來到了205號,正打算伸手去摸信報箱,卻發現門把手忽然轉動起來,而出現在他面前的,並不是熟悉的克來恩,而是對方曾經使用過的,那個屬於夏洛克·莫里亞蒂的臉——
雖然話是這麼說,但實際上也就是多了一圈鬍子。
兩個大男人互相對視了半晌,才終於由克來恩發出了略顯尷尬的第一聲招呼:
“總之,進來再說吧。”
走進屋裡,倫納德出於職業習慣掃視了一週,立刻注意到那些明顯的灰塵,意識到這裡應該不是克來恩目前居住的地方。
雖然很好奇克來恩為什麼會在貝克蘭德,但明白對方可能有機密任務的倫納德並沒有開口詢問, 這讓準備好藉口的克來恩有些用錯了力的感覺。
房間裡的氣氛再次陷入了尷尬之中,倫納德憋了好半天,才中遇到:
“好久不見,克來恩。”
“是啊,好久不見。”
雖然兩人每週都會在塔羅會上見面,但卻也極少進行交流,像這樣面對面的對話,更是可以追朔到大半年前。
不過隨著話匣子開啟,那種熟悉的感覺再次浮現,兩人默契的沒有去問對方的工作與現狀,在簡單的寒暄了幾句之後,倫納德才終於開口道:
“那個,克來恩,隊長的婚禮,你扮成我的女伴吧。”
“啥?”原本心情極佳的克來恩在聽到詩人同學的話後,整個人如遭雷擊,瞪大眼睛,滿臉的不可置信。
倫納德看到克來恩這副表情,同樣有些尷尬的解釋道:
“你想啊,隊長的人際關係就是那樣,婚禮在聖賽琳娜教堂,請的也都是值夜者,除了這個身份,你還能怎麼參加?”
“那為什麼不是我假扮成你而你來女裝?”克來恩雖然已經想通了問題的關鍵,但還是不甘心的回了一句,誰知倫納德很乾脆的道:
“因為你是無麵人啊……我女裝的話難道不會被一眼看出來?反正你又不是沒有女裝過……只要我不說,沒人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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