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帶著塞拉探查船隻狀況。
2.公屏喊話,召集所有乘客一起探查。
3.誰都不帶,自己探查。
4.放著不管,回屋睡覺。
正四面體的骰子被斯諾丟入骰塔,在簡短的滑落與滾動之後,斯諾看到了234三個數字。
(四面骰是朝下的那一面算點數)
“走吧,我們出去看看, 趁著天還沒黑。”斯諾對著塞拉揮了揮手,塞拉猶豫了一下後,才咬咬牙道:
“等我一下。”
說完,就見她轉身鑽進了頭等艙自帶的獨立盥洗室,三分鐘後,重新恢復了美美噠狀態的塞拉走了出來。
“要不是能確定你身上的靈性反應,我甚至會懷疑你被掉包了。”看著以不科學的速度理順了長髮、消去了眼圈的塞拉,斯諾挑眉說道。
“總有一些前輩會發明各種各樣好用又簡單的法術。”塞拉眨眨眼睛, 雖然外表已經恢復,不過斯諾仍舊能夠看到她精神上的疲憊。
“那就走吧。。”斯諾推開艙室的大門,不等他丟兩枚骰子決定先去哪裡調查,便已經察覺到了有些不對。
“太冷清了!哪怕遊客害怕那個殺人者不敢出來,也應該有水手在清理甲板才對!”
塞拉看著空無一人的三層甲板,眉頭越皺越緊,雖然說三層甲板除了二十個頭等艙之外,全部都是功能性建築,但這種好像已經荒廢許久的感覺,仍舊讓人心裡發毛。
天空仍舊是霧濛濛的,雖然溼度極大的海中出現這種天氣並不算稀奇,但霧氣中一直被海水的腥味掩蓋的血腥味,卻在慢慢濃烈起來,逐漸變得難以忽視。
“去下層看看?”斯諾扭頭看向通往二層甲板的樓梯,塞拉卻抬頭看著頭頂道:
“難道不是先去確認一下救生艇嗎?雖然我並不覺得能靠著救生艇輕易逃脫, 但這至少能證明一些問題。”
看著恢復了冷靜,開始表現出一名守知者應有能力的塞拉,斯諾點點頭,抬腳朝著救生艇甲板走去, 只是才爬到遊步甲板,一聲厲喝便傳入了耳中——
“什麼人?”
“頭等艙的遊客。”斯諾暗暗給自己掛上防護,語氣卻尤為平靜的看向了角落,隨後,一個有些熟悉的人出現在了他的視野之中。
“你是昨天那個……”斯諾做出一副回憶的表情,看著這個疑似命運途徑的中年男子。
那個男人點了點頭,“是我,昨天你請了一杯啤酒的那個人,我叫做萊特·彼得,你可以叫我萊特。”
“遊步甲板就你一個人?”塞拉掃視著空蕩蕩的遊步甲板,警惕的看著眼前的男子,萊特攤攤手,有點無奈的道:
“我吃下午茶的時候發現船上的人好像變少了,所以過來調查一下,冷飲店、醫務室、健身房都還開著,裡面也有足夠的工作人員,但他們的狀態,嗯,我有點不好形容,你們一會看看就知道了。”
“下午茶啊……”斯諾對於沒有午餐概念的魯恩人三四點的下午茶仍舊有些不太適應,但這也確實解釋了對方這個時間點跑出來調查的原因,【子非魚】偷偷開啟,萊特的各種微表情開始被彙總起來。
因為斯諾的莊周之魚是以隱修士魔藥進階而成,更偏向於“隱秘”而非“看破”,做不到讀心者那樣直接讀心的效果,但基礎的情緒感知和謊言判斷還是做得到的。
而結果也毫無疑問,萊特說的,都是真話。
“你似乎沒有說祈禱廳?”斯諾眉頭微蹙,這艘船現在處於某種遮蔽狀態,要說哪裡有問題的話,祈禱廳這個充滿了神秘學意義,並在前天還舉行了一次淨化儀式的地方就顯得非常的顯眼。
“……”萊特表情微微起了一些變化,不過還是搖搖頭道:
“算了,你們跟我來看看就知道了。”
塞拉和斯諾相視一眼,不過兩人的序列都有著不俗的觀察、分析能力,因此做出了相同的選擇。
他們決定,暫且相信這個萊特。
三人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走過兩個平臺之後,塞拉第一時間開口道:
“這裡怎麼會有苔蘚?”
斯諾循聲忘卻,發現在木質的牆壁上,確實有一小灰撲撲的苔蘚,雖然說木頭生苔蘚並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但是對於需要水手不斷擦拭、保養的船隻而言,長出苔蘚只能說明這艘船怕是許久沒有人打理了。
“你往前走就知道。”萊特瞥了一眼苔蘚,伸手指了指前方的拐角,為了確定編號,曾經看過黑珍珠號佈局圖的斯諾當然明白,這條路的盡頭,就是祈禱廳。
塞拉聽到萊特的話,略微露出了絲許狐疑,思考了一下,從兜裡掏出一雙銘刻著某種符文的手套戴在手上,然後取出試管和鑷子,開始剝取一些苔蘚。
對於她的行為,萊特只是用一種深邃的視線看了一眼,卻沒有制止。
雖然該出問題也輪不到現在,但斯諾看著那葉片肥厚滑膩的苔蘚,還是默默的給自己加上了一層呼吸濾網。
法術書解析、教授的法術威力只有原版的十分之一,不過一些功能性的法術,卻意外的好用。
就在斯諾進行防護的時候,塞拉也做好了取樣工作,三人再次向前移動,隨後,他們看到了那從祈禱廳內蔓延出來,緩慢的蠕動、擴張的灰色苔蘚。
從門口向內看去,整個祈禱廳都已經被滑膩的苔蘚所覆蓋,看起來就好像巨獸青灰色的口腔一般,散發著一種黏膜一般的光澤。
那是一種僅僅只是看上一眼,就會給人帶來生理上不適的色澤,相比起苔蘚,斯諾心中卻冒出了一個更適合這幅光景的名詞——
菌毯。
“我來的時候這玩意就是這個樣子了,我不確定它究竟是一瞬間長成的,還是在這段時間裡慢慢長出來的,但是就如你們看到的那樣,反正我是絕對不想走進去的。”萊特攤攤手,甕聲甕氣的說著,很顯然,他似乎也不太想在這種地方呼吸。
塞拉凝重的看了一眼已經徹底被苔蘚所佔據的祈禱廳,心中的不安越發的濃重,他扭頭看向遊步甲板兩側向上的樓梯道:
“去救生艇甲板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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