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幣在空中不斷的旋轉,作為斯諾為這次出行專門打造的跑團套裝,這枚硬幣與其他骰子一樣,完全遮蔽了一切非凡干擾。
這種情況下,無論是斯諾自身的靈性,還是源於位格的影響,都無法影響到這枚硬幣的結果, 在斯諾沒有主觀的控制拋投的力度的前提下,它的正反,只能歸結於“巧合”。
“啪!”
硬幣落在掌心,正面。
斯諾看了一眼硬幣,然後看了看期待的塞拉,開口將死者與富商討論“小偷”的事情告訴了塞拉。
(暗投)
“這不合理, 就算是有偷竊癖,也不該在上船後第一時間就開始偷竊……”聽著斯諾的陳述, 塞拉的眉頭微微舒展, 彷彿之前一直困擾著她的迷霧忽然散開了一般,興奮道:“等等,偷竊癖……原來如此!我明白了!”
看著她那副茅塞頓開的表情,斯諾挑了挑眉毛,卻並沒有開口,因為他知道,不管自己丟不丟硬幣,問不問原因,這個女人都會把自己想到的東西告訴他。
果然, 在短暫的興奮後,塞拉就好像是一個破解了懸案的偵探一般, 掛著自信的笑容開始了自己的推理——
“傑克如果真的如我想象的那樣, 是一個古老家族的遺孤, 那麼他成為小偷的原因,很可能並不是缺錢,而是為了掩蓋一些秘密,比如……他的非凡途徑!”
“你的意思是,他透過某件神奇物品,將自己偽裝成一個‘偷盜者’途徑的非凡者,以此來避免代罰者的過度關注?”
斯諾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對於那個不符合常理的偷竊也有了想法:
“這麼說的話,船上的失竊案,很可能就是因為他上船前使用了非凡能力,以確保自己能偷到船票,結果導致神奇物品的副作用發作,讓他不得不在上船後就立刻進行一次偷竊?”
斯諾的一番搶答讓塞拉興奮的表情僵在了臉上,這種推理到一半被人搶白的感覺顯然並不好受。
她幽怨的看著斯諾,斯諾卻並沒有對此做出應對,而是輕輕撫摸著下巴,進行著更深入的思考。
如果他們的猜測是正確的,那麼這個秘密必然與對方的真實序列有關,而且屬於那種與血統緊密相連的途徑。
按照這個思路,對方祖上至少也是一個天使家族,只有這樣,途徑帶來的影響才有“資格”深入血脈,才有資格被風暴教會所重視。
就如同貝克蘭德那點陣圖鐸家族的旁支,不就從小被人監視著長大嗎?
當然,這個傑克被監控的力度似乎要小上一些,也不知道是不是傑克代表的天使家族不夠強大,還是因為他“跳途徑”這個行為對自身價值的影響足夠的大。
不過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他應該不是阿蒙。
“咳咳!”塞拉故意加重音量的咳嗽將斯諾從思考中喚醒,她有些不滿的看著斯諾道:
“你想到了什麼?”
“我在想,對方真正的途徑。”斯諾並沒有隱瞞自己的想法,塞拉聞言,大腦開始高速運轉,隨著那雙漂亮的眼睛變得失去焦距。
塞拉在思考,斯諾的腦中也同樣出現了一張列表,開始將二十二條途徑和自己知道的那些家族一一的列舉出來——
“既然偽裝成偷盜者,那就首先排除索羅亞斯德和雅各,學徒和占卜家兩條途徑也可以排除;全五家的老大都是第二紀就發家的大佬,最差也是天使之王,根本沒有天使家族存在的基礎;黑死戰三家,戰士途徑會讓身材變得高大,如果祖上真的有戰士系的天使,傑克的體型應該會是小太陽那種感覺,死神一系除了阿茲克,剩下的都在拜朗,甚至出了一位疑似序列一,沒必要盯著個小角色,至於黑夜,那盯著他的就不是風暴教會而是黑夜教會了……”
很快,斯諾將二十二條途徑全部梳理了一遍,對於傑克的來歷,也有了一個大致的猜測,也不知是不是巧合,此時塞拉的眼神也同時恢復了焦距,兩人看著對方似乎已經想到了什麼的樣子,頓時微微一愣。
塞拉想要開口,卻想起自己之前被打斷的推理,當即道:
“不要說出來,我們把關鍵詞寫在手上,然後一起亮出來。”
“可以。”斯諾點點頭,從領口取下鋼筆,而塞拉則是從手包中取出了一隻眉筆,兩人刷刷刷的寫下一行單詞,隨即握成拳頭,放在了桌上。
(暗投)
兩隻手同時開啟,看著手心裡那雖然略有不同,但毫無疑問指向同一個目標的答案,兩人相視一笑,當即清理掉了手心裡的文字,就好像什麼都沒發現一邊,繼續品起了酒。
只是片刻後,塞拉終於還是忍不住開口道:
“如果我們猜得沒錯,那昨晚上船的東西和今天的死者,難道是巧合嗎?”
“也許是,也許不是……或者我們從一開始的猜測就有些偏差,也許傑克和薩拉查並不是一路人,只是傑克知道了薩拉查的計劃,想要搭順風車呢?”
斯諾隨口說著模稜兩可的話語,塞拉卻是皺起了眉毛,知識這幅愁苦的表情並沒有持續太久,她的眉頭就悄然放鬆,那精緻的唇角浮現出一個可愛的酒窩,隨即便聽到塞拉頗為開心的說道:
“這豈不是意味著,我們面前有兩份寶藏?”
“也許是三份。”斯諾回憶著昨晚的聲音和死者的死狀,忽然覺得真造是不是偷偷讓大蛇給自己上了buff?怎麼隨便上了一條船,都遇到三條支線?
當然,因為他並沒有找大蛇加buff,真造也沒問過他的想法,所以不管是不是,都算在巧合之內,並不會影響到他的晉級儀式,他也自然沒必要在這方面糾結。
他只是開始思考,自己是不是把“巧合”的目標定的有些低了?
不過這就只是想想而已,畢竟如果現在改目標的話,那和射出箭再畫靶子也沒什麼區別了,他只能有些遺憾的在心裡嘀咕了一下,很是痛心的將剩餘的酒水一口灌進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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