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隨著連續三個略顯沉重的和絃作為收尾,斯諾扭過頭,給了管家一個眼神。
一直守在留聲機前的管家立刻拿起了刻針。
“都錄下來了嗎?”斯諾站起身來,將放在鋼琴上方的巨大“喇叭”轉向一邊,將視線投向了正在處理剛剛錄製唱片的管家。
得益於羅塞爾對於留聲機的改進,在家裡自行錄製唱片成為了可能。
雖然這樣的唱片肯定不如工業化生產的黑膠唱片那般精緻,壽命也相對較短,但只是在家裡聽的話,甚至比前世那些個三五百塊的音響、耳機要強得多。
“紋理很清晰,應該是這兩天錄得最好的一張了。”管家小心翼翼的將唱片放在收納架上,看著那一排幾十張唱片,有些疑惑的問道:
“先生,您錄製這麼多唱片,是有什麼原因嗎?”
“嗯,我今天晚上有個活動,保守估計要花兩個小時左右,雖然地點同樣在西區,但是如果發生什麼意外的話,我不一定來得及回來,所以這段時間你要一直保證房間裡音樂的不間斷播放,最好能夠覆蓋整個房間,以保證我們客人足夠的安定。”
斯諾詳細的交代著事情,卻仍舊維持著房間的守秘,以確保蘭爾烏斯不可能聽到絲毫的細節。
“遵命,先生。”管家似乎也意識到了事情的重要性,再次鄭重的清點起每一張唱片,一邊試聽,一邊在心裡規劃每一張唱片和對應的留聲機應該放在什麼位置。
……
“終於出門了嗎?”傍晚,看著一身正裝的斯諾出現在了街道上,一直坐在窗前的蘭爾烏斯翹起了嘴角。
但緊接著,幾乎同時響起的琴音從房間的各個角落響起,蘭爾烏斯笑到一半的表情,也戛然而止。
“該死!”蘭爾烏斯憤怒的罵了一句,但卻並沒有因此而失望,實際上,斯諾今晚出去,包括這唱片大陣的事情,他早就一清二楚!
雖然真實造物主的意識給他帶來了諸多不便,但是在幾個月的融合之中,他已經有一部分和真實造物主徹底融合,這意味著,真實造物主能夠看到的東西,他也一樣看得到!
斯諾的守秘可以遮蔽他的竊聽,難道還能遮蔽真實造物主對眷屬的注視嗎?
“不過,你忘了一件事情……”蘭爾烏斯放任胸口屬於真實造物主的意識亢奮的律動,隨意的躺在了軟床上,強行咧出一個有些痛苦的笑容,暗暗道:
“再好聽的曲子,如果一刻不停的聽上好幾遍,也一樣是會膩的!”
……
燈火通明的因蒂斯駐魯恩大使館內,香水與酒液的氣味伴隨著悠揚的旋律,擴散到舞池的每一個角落,此時這裡,正在舉辦一場舞會。
不管哪個世界,大使館工作人員勾搭當地名流,藉此改變自己國家風評的事情都是屢見不鮮,貝克朗更是將這件事當成了一種享受。
在他來到貝克蘭德的這些年,他經常會舉辦各式各樣的舞會,邀請那些銀行家、工廠主、大富豪、大律師以及一些次一級的商人們……並向他們灌輸因蒂斯的價值觀,告訴他們因蒂斯的繁華與開方,講解因蒂斯已經不再由貴族主導,告訴他們那裡的主人是和他們同樣的銀行家、律師、工廠主……
好吧,太陽底下沒有新鮮事,且不說這種書佛啊究竟有多少是真實的,只要能讓魯恩這些無論怎麼做都低貴族階級一頭的有錢人中的一小部分“覺醒”,就能給這個國家腐朽的政治體系造成足夠的麻煩,實際上,現在魯恩新舊貴族的矛盾,就有一部分因蒂斯思潮的影響。
當然,今天的舞會和平時還是有些不同的,貝克朗之所以還能呆在大使館內,本就是為了作為一個靶子,幫動手的那群人吸引目標。
“只可惜,馬上就要告別貝克蘭德保守的小姐和夫人們了!”貝克朗輕輕搖了搖頭,心裡不由得怨恨起那位膽敢反抗的小偵探來,若非他的緣故,自己和茲曼格黨有關聯的事情根本不會被軍情九處知道!
“羅薩戈會給他足夠的教訓的!我現在要做的,是享受貝克蘭德的最後一晚!”貝克朗想到這裡,用力揉了揉自己的臉,讓自己恢復平時撩妹的最佳狀態。
他的視線在舞池中掃過,搜尋著合適的獵物。
那些已經有過交流的夫人小姐被他排除在外,相比之下,他果然還是喜歡嚐鮮。
很多人以為,他隨機給次一等的商人們“機會”,是為了讓這些上升無門的商人感恩戴德,但實際上,很少有人注意到,這些商人們,往往都有一個漂亮的女兒或者妻子。
當然,就算注意到了,也很少有人會在意這些,如何衡量參加匯聚了各路名流、豪富的大使館舞會所可能獲得的利益和自己妻女可能面臨的風險,那些商人們顯然拎得很清。
貝克朗的視線不斷的掃過一位位麗人,眼睛忽然像是跑3a大作的386處理器一樣,忽然卡死在了那裡,而在他的視線盡頭,一個身著黑色晚禮服的少女,正優雅的徘徊在舞池的角落,就彷彿在等待一位願意邀請她跳舞的紳士一般。
她有著光滑飄逸的墨色長髮,微圓的臉蛋賦予她可愛而青澀的氣質,一雙透著好奇與期待的眸子彷彿泛著星光,完美的身體曲線連他這個閱女無數的lsp都感到身體有些發熱。
貝克朗幾乎是毫無猶豫的走了上去,熟稔的和對方攀談起來,以他的眼力,自然看得出這個小姑娘並不是很能欣賞他的幽默,不過不要緊,在微微提起了她家裡的生意,和自己大使的身份後,這位青澀的少女,也只能帶著兩滴淚光,同意與他去房間品一品那1286年的奧爾米爾葡萄酒。
其實若是換了以往,貝克朗並不會用這麼粗暴的手段,相比之下,一點點的除去她們的保守,才是更有成就感的做法,不過很可信,他已經沒有時間慢慢脫下這位青澀少女那名為保守的盛裝了。
不過強行撕掉,也未嘗不是一種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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