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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劉勝之的話,王徽之急忙表示,這話既然是劉勝之所說,那麼他自然是相信的,會馬上回去和人商量云云。
劉勝之就點點頭,道:“既然如此,那麼貧道在此叨擾的久了,卻也要告辭了!”
王玉潤大驚:“劉先生,你要到何處去?”
“江州!”劉勝之微微一笑,抱拳一禮,轉身而去。
這一次,就輪到王家三人卻是面面相覷。許久王獻之嘆息道:“天下局勢不靖,恐怕留在這會稽真有危險。這劉先生方才這般說……”
“是啊,連劉先生自己都要匆匆告辭。看起來這會稽真有危險!”
王家兄弟出身不一樣,自然對於天下局勢十分敏感。大難將生的感覺,自然有些模糊知道。
“會稽地方,一直傳說。此地日後會有大劫,仙人云,唯有剡山可以避難。昔年就有不少吳地門閥,在剡山買田置產。”
“父親,五伯。難道真的有著大劫,我們是不是要按照劉先生所說,去江州避難?”
劉勝之袖手走出,緩步而行。回想剛才一幕,似乎對於自家說出,會稽會有大難的事情,這兄弟兩個似乎並不感覺奇怪。
不由想起自己這一段時間聽說過的,“兩火一刀可以逃”的讖語來。
讖語這種東西,就好像很多人們聽說過的三國的千里草何青青,十里卜不得生之類的東西一般。
有著複雜的原因生出,除了有預言一般的作用,或者有人故意傳播之外。另外有著十分複雜的社會群體心理。
比如,這“兩火一刀可以逃”。在這會稽如此流行,恐怕許多感覺敏銳的門閥,已經生出了大難臨頭的預感。
劉勝之把這事情放到一邊去,他有著七八分把握,可以說動王家兄弟前往江州。
能做的事情。已經做了。現在就要等結果。
又想,自己上次從張志遠那裡,弄到了那麼多的技術資料。這卻都是真正的無價之寶!
是自己在這時代,安身立命的保證。隨隨便便一種,拿出來放到現在這個時代,都是了不得的東西。
卻不能輕易拿出,如果是在江下雲社兩縣境內。那就好辦了。
那是自家的地盤,自家可以拿出來一些技術。提高糧食產量,打造鋼鐵等等,進行種田。
王家兄弟若是肯前往江州,那就是最好不過了。
像是他們這般人物,若是真打算前去避難。自然不會空著手去!
如今這些門閥都是莊園主經濟。莊園之中,自成一體。有著大量被役使的佃客、部曲、奴隸。
關起門來,自給自足。種田,種桑到織布,打鐵。釀酒,燒磚,燒瓷器等等。
一切所需,盡數在莊園內部都可完成。也讓這個時代,幾乎都沒有對外的商店……
而不論是鐵匠,還是其他擁有技術的匠人,都是十分難得。幾乎都在這般門閥手中壟斷。
這王家的這蘭亭莊園。卻也是一般。有著數十頃的田地不說,更是有著自己的釀酒作坊,磚窯,更有著自己的鐵匠作坊。
可真是貨真價實的大地主!
據說,這還不算什麼。那些原本就屬於江南的吳姓門閥,甚至能夠擁有方圓數十里至數百里的龐大莊園。
反倒是琅邪王氏這樣的僑姓世族。畢竟是後來渡江,算不得土著,所佔有的土地根本無法和那些吳姓世族相比。
劉勝之對於王家的鐵匠作坊最為感興趣,想來開口的話。王家也不會小氣。
不過這個時候,認真踏實做事的,都是被視之為濁流。
他劉勝之剛剛建立起偌大的名聲,這個時候討要鐵匠作坊。就有著麻煩。反而容易被人鄙視……
看起來,此事還要尋找機會,徐徐圖之。
最好王家真的原因搬遷過去,那麼肯定會帶過去大批的技術人才。
這在這個時代,是最寶貴的財富。非是這般門閥大家,根本收集不齊。
嗯,若是王家兄弟能夠以江州刺史,甚至是豫章太守的身份前去,那就更好不過了。
只是,江州刺史還有可能。豫章太守,官職太小。王家兄弟怕是不可能去擔任。
會稽內史雖然說是相當於太守,但是其實會稽內史轄下五郡,幾乎還是一州刺史的格局。
王獻之好歹做過中書令的人物,去做小小一個太守,怕是他自己願意,傳出去也要駭人聽聞。
不過,江州為一大州。在東晉如今這般局勢之下,想要做,可真不容易。
劉勝之正在想著,身後有著腳步聲音傳來。劉勝之聽了,臉上就生出笑容。
“劉先生慢走,”王徽之急忙追了出來,和劉勝之並肩而行。卻就哈哈大笑:“劉先生這一次就要名動江左了!”
劉勝之淡淡一笑,這王徽之可謂是性情中人。心中就篤定了幾分。
自己這一段時間,拿那些和尚刷聲望的事情,卻當真沒有白做。
“想不到劉先生如此年輕。居然道理高深,玄思深妙。果然是天縱之才,!”
劉勝之被這王徽之恭維的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卻難得謙虛了幾句。
那王徽之沉吟了一會兒,忽然問劉勝之道:“上次聽劉先生提起過桓宣武,卻不知道劉先生怎麼看桓溫?”
劉勝之知道王徽之這般問的意思,輕笑一聲,讚歎道:“桓宣武一代英雄,自今思之。讓人感嘆!”
“咦,你把桓宣武視為一代英雄?須知道,朝廷上下卻大半將其視為野心家,罪人……”王徽之不由得道。
劉勝之微微一笑,看史書的時候。就覺著東晉百年,便是王導謝安之輩。在這個時代,有著偌大的權力和影響。
但是麼,真正讓劉勝之能夠看得起的,卻不是他們。而不過祖狄桓溫這般真正有著進取心的英雄豪傑。
卻非是在這江左一畝三分的爛池塘之中打轉的,所謂英雄豪傑。
因此,卻就只是微微一笑:“也許在下是從北方遷來,因此看事情的角度卻就不怎麼一樣吧!遺民淚灑胡塵土裡,南望王師又一年。”(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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