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鐵索這邊發炮，而孫恩水師卻也靠近水寨，劉裕再不猶豫：“開火！”
“轟轟……”
一時間，早已經蓄勢待發的火炮，盡數點燃。數十發炮彈在空中射出令人揪心的聲音，落在了江上，起碼有著一半打空。
但是剩下來的一半，卻也給孫恩船隊帶來了極大的打擊。
這般時代的船隻，遠遠比不過後世。便是孫恩手下號稱戰船千餘，真正的能夠跑運洋的大船，也不過數十艘而已。其他不過各種小船罷了。
不論是十八磅炮，還是十二磅炮，這種火力，都非是這些小船所能承受。
幾乎都是一炮下去，立刻就是散架。
這一輪炮擊下去，江面上密密麻麻的船隻，就有三四艘整個散架。
但是，這對於龐大的孫恩船隊來說，也就不過只是九牛一毛而已。
劉裕臉色不變：“放近了打……”
這個時候，孫恩船隊還有著一里多的距離，在前膛炮的精度之下，確實打的不怎麼準。
不過，只是要放在一里之內，甚至是三四百米，那就完全是另外一個概念了。
“咻……”一顆炮彈居然轟在了那克拉克船上。
這船體型巨大，目標太大，一瞬間就捱了好幾炮。
只是這船隻建造的極其結實，一般炮彈打上去，頂多打壞船板而已。唯有一顆十八磅的炮彈，轟在了船板之上，打穿了一個大洞。
但是這等實心炮彈，想要把船隻給摧毀，卻非是那麼簡單之事。恐怕不在近距離轟中個數十炮，是沒有機會的了。
然而，就算是如此。站在帥船上的孫恩等人也是微微色變：“一直都聽說漢軍之中有著一種武器，能夠發出雷霆之聲，威力巨大……
我等原本一直沒有機會看見……今日一見，果然不假……”
劉勝之一直執行的是先北後南的戰略，便是上次佔領建康城，也都是兵不血刃。
江左之人只是隱約聽過劉勝之軍中有著火炮的傳聞，今天才是第一次有機會見到。
心中，不由得變得沉重了起來。看起來，這次漢軍並不會是那麼親眼的好對付。
而且，最為重要的是，漢軍方面對他們威脅最大的龍族，還沒有出手。
“今日之事，不能猶豫了。劉勝之要提兵北上大鮮卑山，一旦讓其滅了鮮卑祖神，那麼北方就將徹底一統。我等就是死無葬身之地了！”
盧循這般時候，大聲叫道：“今日之事，有死無生！”
孫恩連連點頭，劇烈的咳嗽了起來：“不管死傷多少，一定要拿下建康……”
話都沒有說完，又是一陣接著一陣驚天動地的巨響。
這一次距離離的近了，那火炮的準頭大大提高。起碼十餘艘大小船隻盡數中彈，在江上散架碎裂。
這個時候，眼見著孫恩船隊離著瓜州已經不過三四百米的距離了。
“這次輪到我大船發威了！”
那朱真人呵呵一笑，便見著那兩艘船隻上湧出了大群的水手來，個個彎弓搭箭。
更有人在操弄著那些投石機之類東西，等著近前之後，就要向著水寨攻擊。
這船上雖然有著十幾門火炮，但是卻沒有火藥，更沒人知道這些到底是什麼東西，有什麼用處。
因此，卻在那上層甲板上豎立起了這麼多的投石機之類的東西來。
這就完全當成樓船來用了，而且還自鳴得意……
如果是劉勝之在此看到，怕是都要心痛，說這些人完全就是暴殄天物了！
不過，這船隻也確實結實無比，捱了最多的火炮，除了幾門大口徑的火炮能夠在船身之上留下一些傷痕之外，其他炮彈轟上去，卻是半點作用都沒有。
“放火！”
劉裕眼中閃過一絲狠辣來，對於這兩條大船，也生出忌憚來。
這一次，對付孫恩船隊，大炮還不是最大殺招。
一杆赤色旗幟舉起，向著遠處搖動。很快，據守在鐵索浮橋上的何無忌也看到了，同樣露出狠辣來。
“放火……”
這等大殺招，就怕有了防備，因此雙方要同時同手。
漢軍佔據上游，放火之時就變得極其簡單了起來。
劉勝之如今已經佔領廣大地盤，四處收羅原油。早在漢代，那陝西就已經發現了這等東西。
班固所著的《漢書·地理志》寫道：高奴縣有洧水可燃。
而那延壽縣也記載有：“縣南有山，石出泉水，大如，燃之極明，不可食。縣人謂之石漆”。
那屬於涼州酒泉的範圍，同樣在大漢國土。
劉勝之在上郡之戰之後，就已經佔據了高奴縣的地盤。那西涼李暠更是早已經投降大漢。再加上那江漢平原處，天然溢位的原油……
可以說，劉勝之早已經準備了極多，甚至用簡單的蒸餾法給提煉過一次，這個時候，盡數被倒入了江中，隨著江水向著下游擴散。
那孫恩船隊從海上行來，不用說自然是處於下游。已經見到江水上變得黑乎乎的一片，甚至連許多船底都被黏住，頓時大驚。空氣之中，更是充滿了腥臭味道……
“不好，這些漢軍下毒準備害我等……”
一時間船隊各處惶惑一處，被就被炮彈炸的心驚肉跳。這個時候，更是覺著不祥。
“不要亂，不要亂。你們這些笨蛋，毒下在水中，又不讓爾等去喝，怎麼能夠毒死你們……”
有著自詡為聰明人的，就不站出來大呼小叫。
讓許多孫恩軍中的小嘍囉們聽了，忽然覺著很有道理，但是又覺著似乎哪裡有什麼不對？
“漢軍莫非傻了嗎？既然毒不到我等，那麼他們準備做什麼？”
眼見著一桶的火油倒入江中，幾乎形成了一個寬達數里的黑色水帶，在那碧綠色的江面上格外惹眼，甚至就已經把大半的孫恩水師給籠罩了進去。
“這是做什麼？”就算是孫恩等人見多識廣，這個時候，也覺著有些莫名其妙起來。
漢軍肯定不會做無用之事，他們既然這般做了，定然另有目的。
可惜，在這種時代，連炒菜都沒有發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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