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同跟日寇血戰了七個晝夜!”
說完不等梁軍反駁又低喝道:“執行命令!”
“嘿!”梁軍重重的跺了下腳,轉身飛奔而去。
目送梁軍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朱家驊卻反手拔出手槍又衝回了城內。
當朱家驊回到旅部時,發現梁鋼身邊已經只剩下四人,其中還包括兩個不能動彈的重傷員,只能攥著手榴彈等著跟鬼子同歸於盡。
“朱家驊!”梁鋼大怒道,“你敢抗命!”
朱家驊道:“旅座,我可沒有違抗命令。”
“還敢說沒有抗命。”梁鋼怒道,“你現在就是在抗命。”
“我沒有。”朱家驊昂著腦袋道,“我已經服從你的命令突圍了,至於現在回來,卻是奉命增援。”
“奉命增援?”
梁鋼哈的一聲冷笑道:“奉誰的的命令?”
“我的命令。”朱家驊燦然一笑,又道,“突圍之後,我就是獨九十四旅的最高主官,所以給自己下達了一道命令,回來增援。”
梁鋼便嘆了口氣,因為朱家驊這麼做程式上完全沒問題。
嘆了口氣,梁鋼搖頭道:“家驊,你不該回來,你應該給獨九十四旅留顆種子。”
“我已經讓梁軍去投奔八路軍了。”朱家驊微微一笑,又說道,“至於我朱家驊,就讓我陪旅座走最後一程吧。”
說到這,朱家驊神情一肅又說道:“當年在上海時我們逃跑了,在南京時我們逃跑了,在蘭封時我們又跑了,但是這次,在大同,我不想再跑了,我累了!”
“好!”梁鋼灑然一笑,說道,“家驊,那就讓我們一起上路吧!”
說話間,前面街口又響起雜亂的腳步聲,急抬頭看時,便看到有一大隊鬼子在一輛九五式輕型坦克的引導下撲過來。
“旅座,保重!”朱家驊笑道。
說完,朱家驊便舉起淨面匣子,直愣愣的衝出了掩體。
在衝出掩護的同時,朱家驊也扣下扳機,槍膛裡最後剩下的數顆子彈便立刻呈扇形猛潑過去,衝在最前面的兩個鬼子應聲倒在地上。
空倉聲響起,朱家驊便毫不猶豫扔掉手槍。
然後又反手拔出刺刀,反握刺刀大步往前衝。
然而才走了兩步,朱家驊便看到鬼子坦克的前射機槍猛烈的噴吐出一道猩紅烈焰。
下一刻,朱家驊便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猛烈的撞擊在他的胸口,朱家驊瞬間窒息,整個身體也向後飄起來,再然後重重地摔落在地。
彌留之際,朱家驊看到梁鋼反握著刺刀從他身邊跨過。
兩個鬼子步兵端著刺刀衝上前來,一左一右同時突刺,只見梁鋼猛然一個側身便同時躲過了兩記突刺,右手所持刺刀再一抹,便將右側那鬼子的脖子切開,血光崩射間,那個鬼子捂著脖子頹然倒地。
左側鬼子急要後退時,已經遲了。
只見梁鋼一個踏步欺近鬼子跟前,再反手一抹又將那鬼子的脖子切開。
“好身手,不愧是旅座!”朱家驊不由得喝一聲彩,卻已經發不出聲音。
前方又有鬼子兵衝過來,這次不是兩個,而是一群,至少有六七個之多。
六七個鬼子排成了一排,挺著刺刀亂刺,梁鋼左支右絀,終於還是沒能擋住,被數把刺刀同時洞穿了胸腹。
但梁鋼還是憑著頑強的意志力揮動刺刀,將近身的兩個鬼子刺殺當場。
剩下幾個鬼子拔刀後撤,刀退,鮮血飆射,伴隨著鮮血的飆射,梁鋼的生命力也在急速的流失,腳下猛然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在地上。
但梁鋼終究還是站住了,直到嚥氣都還是直挺挺的站著。
看到這幕,朱家驊也終於嚥下最後一口氣,旅座,下輩子還當你的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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