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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造船(1/2)

作者:飞天缆车
 春风拂面带来了,几分泥土的气息。

朱谊汐抬眼一瞧,窗外不知何时,已经下起了淅淅小雨,春雨贵如油。

为了远在千里之外的西域,大明已然准备了数年,必然是要彻底解决西域地区,然后再谋求中亚。

此时不解决,等过些年就来不及了。

不过,登基十载,朱谊汐还是有些感触的。

绍武二年,天下初定,及至如今共一亿四千三百万人。

早在绍武三年,北方就开始了编户齐民,重新登记造册,黄册,也就是户口本。

及至如今,北方九省、一府,共有民三千六百七十万,仅仅是顺天府十九县,就有近三百万人。

其次就是山东,有一千万,河北八百万。

偌大的陕甘宁绥四省,加一起都没一千万。

南方进行得慢些,尤其是江苏,安徽,浙江,江西四省,历经四年,才得出,其四省总人口达到了五千万之巨。

尤其是江西省,独占鳌头,达到了一千五百万之巨,位列天下丁口之首。

在封建社会,庞大的人口就代表着其强盛的生产力,农业生产就能进行精耕细作,而工匠,手工业者、商人,也不缺席,应有尽有。

由此,绍武九年一年的赋税(粮食换算成白银),即中央地方分账后,达到了恐怖的七千万块。

其中商税上缴(坐税、关税,以及特殊的盐、铁、茶、酒)更是达到了恐怖的三千万块。

占据了天下赋税的四成,朝野瞩目。

也因为如此,户部财政年年盈余都在一千万块银圆左右,朝廷可谓是财大气粗。

朝廷有钱了,自然就能养更多的军队,天下的兵马总数也跨过了八十万这个门槛。

其中,京营人数是(包括总兵驻防地方的兵马),由绍武初年的十万,跨越到了三十万左右,边军、巡防营、巡检人数约五十万。

每年养军也成了财政的大头,约三千万块,养官约一千万,公共工程五百万左右。

勋贵年俸、宗室赡养,一年百万块。

而赈灾,年年都有,少则两三百万,多达千万,根本就无法计量。

所以,在封建社会,正常的支出根本就不会财政破产,最大的可能只是在意外,包括灾害、边患、叛乱这三个地方。

例如,安史之乱只有个叛乱,所以还能扛百年,清朝一个太平天国,搞得虚脱,财政勉强扛过来了。

可幸运的是,明末这三种都有了,财政破产是一定的。

肯定能说,绍武年间的财政是健康的,每年的盈余,足够应付三件事中的每一样。

但如果这三种齐上,朱谊汐感觉自己也得被弄个半死。

不过,幸运的是,朱谊汐还有个内库。

天下八大海关,完全由皇帝掌控,成为他的内帑,没有了文人的掣肘,可以随心所欲的花费。

虽然达不到满清时期年入过亿的夸张数字,但八大海关年入千万可谓是简单的很。

再加上还有内务府经营的糖、矿等生意,皇帝可谓是富得流油。

仅去年,就收入一千五百万块,抵得上数个省的收入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在去年,内务府听从皇帝的谕旨,在承德修建一座别宫,以做日后的玩耍打猎之地。

由于路途遥远,其损耗超过了百万。

而搞笑的是,督察院静悄悄的,根本就不敢动。

「着户部调拨出五百万出来,预备为西北战事。」

「是!」一旁伺候的秘书,一个年轻的宦官走上跟前,开始下笔书写。

一手的馆阁体字,倒是漂亮。

皇帝微微颔首,算是满意了,接下来只需要递交给内阁草拟就行了。

年轻的宦官是司礼监随堂,是在司礼监中仅次于秉笔太监田仁的大宦官。

这并非是田仁被废了,养老了,而是宫里的人才太多,而皇帝又太忙,草拟谕旨都懒得动,需要有个随身的秘书。

这时候,皇宫中的人才就蹦了出来。

「对了,天津的船坞怎么样了?」

忽然,皇帝想起了什么,突然问到。

这时候,就得体现贴身宦官刘阿福的记忆力,他不仅要仔细认真的记住官员的身份,背景,还得要记住皇帝的所思所想。

「爷,已经建好半个月了。」

刘阿福眼珠子一转,就低头恭声道:「听说,这个船坞占地极大,光是工价就有三千人,能造五千料大船。」

「户部拨款五十万块,心疼得很,拖延了好几个月呢!」

这简单的一句话,就给户部上个钉子。

毕竟这个船坞是由皇帝亲自下令建造的,户部拖延还抱怨,自然容易引得皇帝不快。

不过,朱谊汐并不在意,甚至直接忽略。

因为宦官就是这种生物,天生就是挑刺的,等到他们说哪个人好的时候,要么是收钱了,要么是勾搭上了,这个时候就应该注意了。

内外对立不可怕,可怕的是内外勾结。



典型如张居正,自己草拟诏书,自己盖章,六部跑腿执行,好家伙比皇帝权力还大。

「准备下,暂停去玉泉山,我要去天津一趟。」

皇帝干脆地吩咐道。

「是!」宦官们纷纷躬身点头,表示遵从,服从性极强。

这又是文官,指不定的又是上疏了。

哪个皇帝不爱宦官?

果然,第二天得知消息的百官们,纷纷上疏,要求皇帝谨慎行事。

毕竟过上一个多月就是会试了,这时候去天津可不算好。

内阁上下也有几分议论,但多是年轻气盛的内阁中书们,几个阁老则沉默以待。

需要交代的是,在去年,高宏图入阁两年后,就致仕回家养老,接受了皇帝的赏赐,荣誉归乡。

盼星星盼月亮的姜曰广,也终于入阁,内阁人数再次达到了五人之数。

依次是首辅赵舒、次辅王应熊,群辅阎崇信、吕大器、姜曰广。

由于王应熊和吕大器都是四川人,姜曰广是江西人,所以内阁中南北也平衡了些。

曾经的北人内阁,也成个过往。

「去吧!」首辅赵舒淡淡道:「天津而已,几天工夫就能回来,如今不同以往了。」

听得这话,几人立马醒悟。

得,在去年入冬前,北京至三角淀的铁轨修好了,马车可以直接同行,两个时辰抵达三角淀,然后再坐船去往天津。

半天时间就够了。

「俨若兄,这次就由你来留守吧!」

赵舒微微一笑,对着吕大器说道。

「可以。」吕大器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内阁肯定是要追随皇帝的脚步,随时听命,而北京城这时候必然是要留下一人,负责领导各部衙门,以免出现错漏。

皇帝此行比较轻便,后宫都没有带,只是带了两三个皇子,加上内阁几人,就轻松地登上了马车,向着天津而去。

说是轻便,但京营还是出动了五千人一路护送,生怕出来差池。

其实,天津和北京之间也是有水路的,但因为要满足北

京城的需求,堵塞的结结实实,铁轨马车才修建出来,缓解运输压力。

可以想象,如果龙船从北京而出,整个运河起码要堵上小半个月。

「父皇,听说民间铁也值钱,不会怕有人偷铁轨吗?」

皇次子齐王朱存桦十岁了,还没有正式出宫,此次跟随皇帝出行,倒是很兴奋。

一旁的大皇子秦王朱存槺、太子朱存渠侍立在一旁,小小的人儿,倒是显得很成熟。

朱谊汐看了一眼太子,然后问向朱存槺:「秦王,你觉得为何?」

「启禀父皇,这铁轨几乎日夜不听,马歇人不歇,相隔不过一两刻,有如何能将铁轨扳下?」

朱存槺见到父皇的目光看来,心中有些雀跃,规规矩矩道:「况且铁轨很特殊,到时候只要一发卖,必然就会被发现。」

「朝廷惩戒极大,听说动辄迁徙去吉林,我想没几个人有这个胆子。」

「太子呢?」皇帝微微点头,摸了摸其脑袋,后者眼眸中满是欢喜。

「父皇,我看这铁轨附近都有人家,也有驿站,因为扭送官府有赏赐,百姓们自己就会盯大眼睛,自然就会替朝廷看守。」

「嗯!」朱谊汐没有厚此薄彼,也摸了摸脑袋瓜子。

提出问题的齐王朱存桦急了,水汪汪地道:「父皇,我也知道这两个原因。」

「好,你能提出这问题也很不错。」

皇帝笑了笑,指着车外的土地,人群道:「有了铁轨,人们往来方便,朝廷也能调转兵马,人人得利,再加上严苛的惩戒,自然也就没人想乱来。」

兄弟几人则眺望着远处。

那里是运河,隐隐约约能够看到船只,人群如同蚁群,密密麻麻,数也数不清楚。

这是他们第一次看到运河。

然后,他们就看到了大海。

虽然渤海比较浅,而且由于黄河的缘故,也比较黄些,到处都是滩涂,但到底也是海。

辽阔无边,海浪滚滚。

带有腥味的海风吹来,几个皇子忍不住睁大了眼睛,蓝天白云,船帆鱼群,一望无际的芦苇,都让他们满心欢喜。

如此的新鲜,如此的有趣,比西山和皇宫强多了。

可惜,皇帝并没有因为他们留恋的目光而停歇,马车咕噜噜的转着,抵达了船坞。

大沽口船坞。

这是一种规模超前的大船坞,也是大明第一大船坞,这是因为其能够建造五千料大船,约两千吨。

即使在西方,这也是一个了不起的数字。

而且它的设计之中,甚至预备着万料大海船。

五千料大船,不过是基础。

不过即使是五千料,也足以称霸中国海了。

两面各数十门火炮,光是想想就让人振奋。

虽然这里面有许多西方传教士的功劳,但最关键的原因,还不就是皇帝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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