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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学堂(1/2)

作者:飞天缆车
气势汹汹,彷若敌寇。

辽王等到底是年轻,被其震摄,默默无言。

还是福王精神大条,笑骂道:“若是当年对付建奴和闯贼有这本事,何故江山糜烂?”

辽王等回过神来,立马恢复了平静。

一旁的衙役则啧啧称奇,十八九岁的少年,竟然有如此胆魄,就是谁家的贵公子?

辽王这时候昂首提胸,吩咐道:“咱们赶快追上,这群人要械斗了。”

“驾——”

说着,一马当先,毫无畏惧的追上去。

这让身后的骑兵们吓了一跳。

这位主儿要是出了点事,他们可要拿命赔啊。

一时间,战马挥舞起四蹄,急忙追了过去。

诸王这时候也满脸的好奇,一个个的跨马而追。

虽然说诸王文武之道上,有的好文有的好武,但多亏了皇帝多年来的精心栽培,文武比较平均,骑马射箭只是寻常。

所以相较于那些骑兵们只是略逊一筹,但比着那些寻常人,可是强太多。

一时间,骑术平分秋色。

眨眼般工夫,骑兵们就来到了一处平地。

这里杂草丛生,地上碎石头一大堆,显然是个荒地,都没人开垦。

而两个村落,数百号人,就这么即将碰撞。

“住手——”辽王一声呐喊,吓两支队伍一跳。

旋即,紧追而来的骑兵,让整个大地开始颤动,把这些村民们吓得两腿打颤。

骑兵直接横插,吓了两村男丁退了几十步。

“谁要是再打,吃老子两鞭子。”

辽王挥舞着马鞭,满脸的豪横,再加上那出尘的贵气,所有人被吓住了。

此时的他,哪有往日那般悠闲写书的慵懒,活脱脱的像一位将军。

两村的壮丁们只能罢手。

这场械斗,转眼间就被消灭。

不过辽王却明白,皇帝交给他们的任务是解决械斗,而不是治标不治本。

想要彻底的解决矛盾,就得深入了解。

诸王来到了郭家村。

村长出乎意料,竟然是个童生,四十多岁的年纪,没有读书人的文气,反而多了一些蛮横。

话语间轻乎乎的,但出乎意料的硬。

郭远山略微低头:“这位官爷,我赵家村与郭家村势不两立,已然是世代血仇,此事不解决,械斗一日不止。”

“也就是说,争水只是由头?”

辽王喝了一口粗茶,眉头微蹙,这一看就是一毫一斤,味道真差。

但他反应却不慢,直接道:“即使我将你们这群村长族老都抓了?”

“是的。”郭远山沉声道:“至老而幼,两村世仇百年,家家户户都有血债,除非另一方消失,不然无可明灭。”

赵家村和郭家村,一条河,一个在上游,一个在下游,从而起了纷争。

嘉靖年间的一场的私斗,从牵扯到两家,再到全村。

之后就是不来往,再到不联姻,然后是你来我往的争斗。

每年的夏日用水问题,两村总要打上两三场,常年积累下的人命,就不下百条。

至于受伤的,更是不计其数。

至于官府?

在这个封建时代,讲究民不举,官不报,能凑合,和稀泥就成。

然后两村的恩怨就越来越大,甚至从小父母都会告戒孩子,谁家杀了自己家什么人,要求日后不要忘了报仇。

九世之仇,犹可报也。

在这里体现着淋漓尽致。

听到这,辽王头疼了。

几个弟弟们也叽叽喳喳,讨论起来,但都没有一个好主意,尽是馊主意。

如福王,直接强迫两村联姻,实行拉郎配。

“待过上几年,你的女婿是我仇人,我的女儿是你仇人,孙子外孙女一出世,哪里还有什么仇怨?”

卫王则道:“依我看,把所有男丁都抓去当兵,留下一群老弱妇孺,看他们怎么打。”

湘王则乐于武事,摇头晃脑道:“还不如摆个擂台,让他们打起来,挥舞棍棒总比刀枪强。”

赵王则不乐意了:“瞎说什么,这不还得打生打死?依我来看,不如进行文斗,琴棋书画,总能拼个高低。”

只有越王沉稳,作为老五,已经就藩的他,笑着摇头,就这么看着几个弟弟乱说。

辽王气得不行,瞪道:“都是一些馊主意,你们在八部观政,就是这样的?”

“要是让你们治国,这天下怕是尽得反贼了。”

“老五,你怎么想的?”

听到四哥的提问,越王沉声道:“四哥,这事得从长计议,还是到各村看看吧。”

“嗯!”辽王只能这般了。

一群人在村落中闲逛起来。

几人都没有来过真切的农村,对一切都充满着好奇。

泥巴地,破草房,牛棚狗窝,以及那成群的鸡鸭,都让他们感到兴奇。

辽王没给这群弟弟瞎胡闹的机会,径直来到了祠堂。

“中山郭氏?”

辽王一见这堂号,立马就涌现出一些记忆。

郭氏来自于姬姓,相传东周初年的虢序为郭姓肇姓始祖。

然后几千年来,在南北朝时期的士族门阀中,郭氏也留下来许多痕迹,拥有了自己的郡望。

如唐初的五姓七望,太原王氏一类的郡望堂号,是族群的重要标志。

在宋朝时,由于黄巢和之后的五代十国割据,导致大量的士族消亡,但郡望却被留了下去。

宋朝时许多家族流行修谱,也就是牵强附会,给自己找祖宗。

唐朝时是不可能的,因为族谱存在,但战争导致族谱零散,所以许多名门望族再次‘延续’了。

如果说在宋朝,修族谱只是那些士族大户的专利,到了明朝,但凡有些许钱财的,都会修族谱,架祠堂,给自己找一个有名有姓的大人物祖宗。

郭氏最有名的,莫过于太原郡,三国时的郭淮,颍川郡的郭嘉,郭图等了。

而这中山郡,指的是战国时燕国郭隗,以及东汉光武帝刘秀的皇后郭圣通,魏文帝的皇后郭女王等。

“没错,我郭家村,也是世家大族之后,世代诗书传家,虽说这些年来没出过什么大官,感觉与那些泥腿子可不同。”

说起这个,郭远山一脸的骄傲。

一旁的诸王不明觉厉,好奇地四处张望。

辽王则摇摇头,微微一笑。

他见多识广,看了许多杂书,对于所谓的郡望堂号,自然明白其真假。

世间那么多的大族,可能有许多堂号是真的,但泰半都是假的。

或许在有些人看来,堂号却不过是一些虚名罢了,但对于有些人来说,却是迫切所求的。

如一穷人,骤得富贵,人们嫉妒多,恨之也多,言语走了狗屎运。

但如果其言语自己出子某某氏,如鼎鼎大名的太原王氏,那么那些嫉妒的人就会言道:“难怪如此,人家本就世代出人才的……”

这样一来,不知减缓了多少压力。

如此,许多骤登高位,或者暴富之人,就会千方百计的寻找堂号,给自己找个好祖宗,从而使得名副其实。

由此在民间,反而诞生了许多掮客,专司进行联谱,找好祖宗。

最典型的,在朝堂上,你要说自己是诸葛家的后人,皇帝都保不齐高看你一眼。

而要是秦桧是自己祖宗,自己都说不出口,生怕影响到了仕途。

老子英雄,儿好汉,在世人的认知中,这是颠不破的道理。

这也难怪明初,有人提议给朱元章找朱熹为祖宗了。

而那些穷人,保持着好祖宗,自然是能获利匪浅了。

出头之日且不提,许多前来联谱的人,基本上都是有出息的,只要稍微照顾一番,家族起飞只是等闲。

就算是穷人,也会想方设法的给自己攀附一个好祖宗。

所以到了后世,几乎所有人都是名人贵族之后,就是这般缘故。

此时的祠堂,平日里就成了学堂,这也是许多村庄的常事,二十几个孩童在读书,但一个个抓耳挠腮,显然知道今天械斗的事。

唯独教书先生却冷静的很,他见识多了,平静的朗读着书本。

祠堂,私塾,两者合一。

从庙堂到最底层的村落,官员去不了的地方,儒学反而游刃有余。

读书人在哪里都会受到尊敬。

辽王一行人来到,并未打扰,只是临窗而望。

教书先生看到这群贵公子,连忙过来问候。

辽王则询问起了教书情况。

“启蒙的,一般是三字经,百家姓,或者千字文,再之后则是论语,孟子等。”

教书先生轻声道:“等到学识深了,就会读大学,中庸,春秋等,朱子批注的四书五经授完,就能出师了。”

“若是勤快点,十五六岁则粗识,可以教授一些八股文;懒散的,二十来岁也是寻常。”

“只要家里束脩不断,能负担得起,我还是会继续教的。”

“这与之前未变吗?”辽王不解道:“我听说,乡试可不考这些了。”

“我知道。”教书先生叹了口气,但还是略带轻松:“但如今童子试还是考八股,样式未变,看样子也不会再变,我等还能吃上一口饭来。”

“至于乡试,等到他们考中秀才,自然就会有余力购买他书,也用不着我为他们操心了。”

“这倒是。”

辽王点点头。

他投目而望,十来张桌子,无论桌椅都是长条状,一排放两个,如果坐上,三四十个也是寻常。

这群孩子中,有六七岁刚启蒙的,也有十二三岁的少年,十五六岁的则无了。

“我是村里请来,专司给孩子们启蒙的,等到他们十二岁的年纪,如果还算聪慧,就会去私塾学八股。”

教书先生道:“真切的好八股文,还得由秀才教。”

辽王点点头。

从学堂之中,就可以窥探到村落的虚实。

二十多个孩子,也就意味着村中起码有二十来家富户,可以供养一个脱产的孩子读书。

郭家村能够请童生当教书先生,那么财力也很不错。

“可有秀才?”

“暂无。”先生苦笑道:“郭家村开设学堂,也不过是近十年来的事,之前读书的可就少了。”

“秀才,太难了。”

辽王这才扭头离去。

他并没有问社学。

虽然这是朝廷规定的官学,但在民间却施行的并不好。

因为这是量财而行,官府有钱,民间有钱,再加上士绅的牵头,才会办起来,不然的话并不长久。

换句话来说,社学其实是地方富户们供应起来的。

“连个秀才都没有,中山堂名不副实啊!”福王滴咕道。

“乱那么多年,不知多少的名家望族没落,这是正常的。”

越王道:“往年北方十室九空,京畿更惨,这些年才恢复元气。”

来到赵家村时,祠堂上的“天水赵氏”,更是令辽王想笑。

天水赵氏,起源于秦灭赵国后,公子嘉的后裔,名副其实的王族,在汉时有赵充国出名。

论起来,这比郭家的中山郡强了一筹。

“如果郭氏和赵家联合办学,怕是更好吧!”

看着这二十来人,辽王摇摇头。

两村相邻不过数里,集资办学是最好的,至少师资力量不缺。

赵氏同时宣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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