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沈棠想追,顧池情急之下又吐了血。
“不可——主公——”
一個心急,險些從屋頂滾下。
沈棠理智尚在,一個閃身抓住顧池肩膀。
“望潮!”
察覺他體內氣息紊亂,便出手強行鎮壓,有沈棠幫忙,沒多會兒顧池氣息就順了:“那人最重要的記憶已經到手,咳咳咳——主上追上她的意義不大,還容易中埋伏。”
金栗郡境內有一支北漠的小規模精銳。
這些精銳專司暗殺勾當。
幫助潛伏的北漠間諜排除異己。
主公若是追上去,在龔騁坐鎮的情況下,很容易陷入被動。沈棠不甘心地看著龔騁消失的方向,無奈嘆氣,額角的印紋逐漸淡去:“我不追就是了,你先運氣調理。”
顧池死死抓住她的手臂,生怕她一時氣急跑了,儘管面色慘白,但眸光卻格外亮:“當下最重要的是趕在這些人之前,將北漠設在坤州的暗樁全部拔除……一定要快!”
坤州境內的叛軍如此囂張,除了叛軍孜孜不倦破壞沈棠名聲,恐嚇本地庶民,庶民被欺瞞著助紂為虐,還有一重原因就是北漠暗中資助。此前王庭一直在懷疑,只是始終找不到證據,派出監察御史暗中查訪也有這層原因。
若與北漠開戰,坤州就必須保持安定。
沈棠點頭答應:“嗯。”
跟眼前相比,龔騁那邊反而不重要。
與此同時——
龔騁二人出現在一片陌生空地。
附近景色不似金栗郡風格。
柳長史打坐調息,隨著文氣走了一圈,消聲刑帶來的不適感才退去不少,但內心仍殘留著一點後怕——顧池在她記憶如入無人之境,那種毫無秘密的恐懼始終揮之不去。
她稍微恢復便起身:“快點回去。”
龔騁坐在不遠處閉目調息。
柳長史問他:“你為何來得這麼晚?”
龔騁道:“遇見一位熟人。”
他收到訊息就趕過來了。
柳長史氣笑了:“遇見熟人?”
龔騁對那位熟人避而不談,只是警告:“若非你執意趕回去被抓了個正著,也沒這些波瀾。原先沈幼梨並無直接證據證明北漠在金栗郡插手,你倒好,將證據送上門。”
打仗也講究一個師出有名。
這下子,對北漠開戰都不用找藉口了。
柳長史變了臉色,深吸一口氣:“出了個叛徒,原先還想留她一命,沒想到……”
女兵這人,她一早就調查過。
一開始就沒將這人當做威脅。
卻不想,關鍵時刻背刺她一刀。
龔騁淡聲道:“以沈幼梨的性格,她做不來鞭屍洩憤的事,你阿姊又不想去北漠那種地方,讓她在此地安葬有什麼不好?”
柳長史並不應答。
龔騁也習慣了:“走吧。”
儘管他不知道顧池的文士之道情報,但從當時的情形來看,怕是洩密了,至於洩露了多少還不好說。如今只能盡力補救,挽回多少算多少。怕是北漠也沒想到多年謀劃,會在收網階段被撕開口子。以沈幼梨的雷霆手腕,只要剷除內患,坤州徹底亂不起來。
北漠的算盤,要落空了。
其他的,隨緣。
柳長史逼出一口淤血,只覺得心氣通暢幾分,眸色陰鷙地道:“似你這般孤孑一身的人,又怎麼會明白阿姊對我的重要?”
龔騁似哂笑了一下,嘲道:“我自然明白,但更明白她重要,卻沒你自己重要。”
柳長史踉蹌著站起身。
“你與我,有什麼兩樣?”
她看龔騁很不順眼。
倒不是龔騁為人處世不好,相反,此人在北漠深居簡出,跟其他人也沒什麼恩怨。
她看龔騁不順眼在於,明明大家在一個泥潭,他故作清高什麼?沈幼梨那句話,問得真是令人痛快——背叛不徹底,忠心不徹底,虛偽不徹底,真誠也不徹底,他清高什麼?
龔騁道:“沒什麼不同。”
柳長史噎了一下。
平復的心氣又一次翻湧。
哪怕她歸心似箭,想著快點回去金栗郡收拾暗中殘局,免得被沈棠追殺清繳,但此刻也只能按捺下來。只是,過了兩息也沒感覺到空間有變化,不由得抬頭看向龔騁。
“你故意拖延什麼?”
龔騁自然不是故意拖延。
他的視線落向一棵樹,一棵盤著一條巨型網紋蟒蛇的樹,那條蛇纏著其中一支粗壯枝幹,一雙蛇眸正看向他們的方向。
柳長史道:“一條蛇罷了。”
龔騁道:“蛇聽不懂人話的。”
眼前這條蛇聽得懂,它也不是蛇。
對方是個人。
龔騁淡聲問蟒蛇:“你聽到多少?”
蟒蛇豎起頭,蛇信吞吐,竟口吐人言。
“你們認識瑪瑪?”
“什麼瑪瑪爹爹,老實交代,不然將你宰了燉蛇羹!”柳長史沒興趣圍觀會說人話的蟒,也不知龔騁犯什麼病,跟蟒較勁,她壓低聲音警告龔騁,“勿要因小失大!”
這會兒時間寶貴,拖延不得。
龔騁眸色一凌:“瑪瑪?”
這個稱呼,公西族慣用的。
而公西族的族紋就是蛇。
“你對我有惡意。”
蟒蛇以跟身形不符合的靈巧,游下來。
這條蟒蛇就是化成圖騰形態的公西仇。
武膽武者實力到了他這個境界,用圖騰形態能更好感應天地之氣,修煉事半功倍。
他正睡得舒服,卻被突然冒出來的氣息驚醒,跟著聽到二人對話,還有熟悉名字。
他一動,那個男人就察覺到他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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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香菇補點字數。
PS:補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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