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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柏林电影节(56K,发晚了,抱歉!)(1/2)

作者:愚蠢的老韭菜
第83章 柏林电影节(56K,发晚了,抱歉!)
作者: 愚蠢的老韭菜

第83章 柏林电影节(5.6K,发晚了,抱歉!)

欧洲三大电影节特色各异。

威尼斯电影节是世界第一个国际电影节,偏重艺术与先锋电影;戛纳电影节有欧洲交易量最大的市场,偏重商业与艺术结合电影;而柏林电影节最为关注政治性和社会性。

张国荣并非第一次参加三大了,几年前跟着《霸王别姬》剧组,享誉欧洲!

相比戛纳电影节5月份的阳光明媚,2月的柏林有些凛冽。

不过罗曼语国家的治安非常差。

法国和意大利两个罗曼语国家的大城市往往都是贼窝,戛纳和威尼斯也不例外,记者在两大影展上丢东西的经历层出不穷,甚至新闻中心都会有内贼偷东西。

柏林在这方面很不错,非常安全,影展举办地位于市中心,即使走夜路也不用担心治安问题。

“嘿,张,下午的影片是你家乡的电影是吗?”

“是的,布里吉特小姐。”

“希望它能带给我惊喜,就像你去年的《春光乍泄》一样!你在里面的表演真的很有感染力,王也是一位很棒的导演!”

布里吉特是位浪漫的法国女士,演员、编剧、导演都做过,是此次评委之一。

去年墨镜王凭借《春光乍泄》获得了戛纳最佳导演奖,马上还要参加今年的港岛金像奖,外界都认为几项大奖是《春光乍泄》的囊中之物!

张国容谦虚地笑笑:“谢谢伱的夸奖,港岛有很多优秀的导演和演员,我想今天下午不会让你失望!”

旁边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白人光头男操着正统的伦敦腔:“美丽富饶的港岛,曾经的东方明珠啊!”

他正是此届柏林电影节评委会的主席,本·金斯利,英国演员。

“金斯利先生,它现在也是。”

“可惜它已经脱离了大英帝国的怀抱。”

“金斯利先生,港岛只是寄养在英国,它从始至终都是华夏的一部分!”张国容强调道。

金斯利露出友好的笑容:

“亲爱的张,我从未对此怀疑!即使只是养兄弟,但我们依旧有着深厚的感情,不是吗?”

“那当然!”张国容冲他点头微笑
布里吉特适时插话道:“先生们,能为我讲述你们的这段养兄弟情吗?”

张国容笑着跟其他人讲解港岛和英国及华夏的渊源。

很多老外只关心欧美的事,遥远的东方对他们来说都是蛮荒之地,根本就不关心,即使是港岛回归这种大事。

就像我们国内的人会关注非洲国家的分分合合吗?在此时的欧美人眼里就是这样……

不一会,几人走到《港岛制造》的会展厅前,只有几个架子,贴了几张海报,十分寒酸!
在电影节也是需要花钱宣传的,很多电影拿不了奖,就是借这个机会卖片,所以很舍得在宣传上花钱,但《港岛制造》这个穷逼剧组显然不在此列。

“亲爱的张,看来你的港岛同胞有些困难。”布里吉特打趣说。

张国容耸耸肩:“文艺片导演在任何地方都不会太富有。”

“张,你说的太对了!”另一个评委大笑着赞同。

走进影厅后,人数并不多,稀稀拉拉空了不少座位,几人都并不在意,静待影片的开始。

烈日当空,燥热的篮球场,光着脊梁,露出精瘦身体和骨头的中秋拍着篮球,然后便是傻子小弟阿龙哭着到来。

结合中秋的内心旁白,以及他为阿龙讨回公道的戏份,众人很快就知道这个吊儿郎当的实际上本质并不坏,只是因为教育制度的问题,早早辍学混社会。

中秋在一场颇为滑稽的收债过程中,结识了少女阿屏。

然而镜头突转,高耸的十字架,梦幻般的蓝天,纯洁的少女,一跃而下,只剩下一片血泊中浸满血的两封遗书。

自从阿龙带回这两封血书,中秋就觉得他的生活发生了变化。

他爱上了阿屏:“无数架飞机从我梦中飞过,没详细数我打下多少架来,但是每一架都是为你而打!”

他讨厌母亲的软弱,但在母亲离家出走抛弃他之后,他又彷徨无助,不知所措!
他痛恨父亲抛妻弃子,在外面找了个大陆女人。但当他冲动之下,真的要报复的时候,却被另一个厕所内的中学生吓呆。

“每个人都有一个故事,不止我有,阿龙,阿屏,阿珊。

有时候我觉得大人一有事就躲起来、出走,真是没用,我真的想用刀挖他们的心出来,看看究竟是什么颜色?说不定连屎都不如。”

他想要为恋人阿屏筹换肾的钱,结果在刺杀任务中,他却吓得满头大汗,枪都拿不稳,狼狈得像狗一样爬下山。

对比在任务前他幻想自己成为电影里的《天生傻人狂》和《杀手里昂》,他发现原来他谁都不是,只是他自己,一个眼高手低、一事无成、想坏但又总是保留着善良的废柴!
然而还没等他来得及接受这个事实,突变便接踵而来。

曾经他看不起的小混混凶狠地给了他十刀,如此冷漠与果决!

恋人阿屏不愿再接受治疗,抱着中秋在病床边死去。

朋友阿龙被自己的老大荣少逼着运粉,未果被杀。

等中秋从鬼门关爬回来时,已经失去了所有。

“我女儿她现在死了,她永远都会这么年轻。

你就惨了!还有漫长的人生等着你捱!

其实,我女儿也很崇拜你,讲你够朋友、够英雄、够义气,但那又怎么样?
即使你愿意捐肾救她,我心里还是那句话,我永远反对你们在一起!”

面对阿屏的妈妈,他只能无能狂怒。

他拿起了枪,站在天台上:
“我开始明白,为什么阿珊会这么做,当你走投无路的时候,你就会选择这条路,跳下去真的一点都不可怕,死.原来是不需要勇气的。说就容易,但要你做起来,就真的很难。”

这次他的手不再抖,枪不再偏,心不再软,手刃仇人。

但也失去了活下去的意义。

“生命没有第二次开始,只不过是骗人的借口。我最讨厌大人一边教你,一边又害你。当我妈妈离开我的时候,我害怕,不知所措,但现在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中秋坐在恋人阿屏的坟墓前,紧紧靠着她的墓碑,扣下了扳机。

“生存的人,喜欢去评价那些死了的人,甚至骂他们没有勇气没有志气,其实有多少人真正知道我,阿屏,阿龙,阿珊心里想些什么?我相信没有!
但有一样我相信有的,就是我们现在很开心。因为要面对一个未知数的世界,我们已经得到免疫。”

中秋就这样死了,没有记者,没有媒体,只有几个天真无邪的孩童,指着他讨论是不是死掉了。

广播声响起:“世界是你们的,也是我们的,但是归根结底也是你们的!你们年青人朝气蓬勃,正在兴旺时期,好像早晨八九点钟的太阳,希望寄托在你们身上。”

转到广角镜头下,树的远方,港岛的路上车水马龙,奔流不息。

港岛回归祖国怀抱,那群玩风筝孩子,也将成长为回归后的新青年,大家要开始学习普通话,港岛有着新的未来。

像中秋,阿屏,阿龙这样的人呢?

他们死了,但是他们永远年轻。

他们的内心一样有爱和善良,在另一个世界,对苦难免疫。

音乐和广播声还在流淌,镜头拍向明丽的秋天的阳光,但布里吉特只觉得是如此的残酷。

“这个故事一点都不美丽,如此戏剧,但又如此真实,残酷的让人心痛!”

“让人发冷,但也让人深思!这不是一部简单的残酷青春物语!

它不仅仅是对一个少年边缘人物的塑写,还是对特殊群体关爱失位、家庭崩析的反应。

这部影片一定要多观看几遍,它蕴含了太多!”

金斯利赞叹道,了解纠缠历史的他,从里面读出了很多隐喻,这不就是柏林电影节最青睐的吗?!
另一个评委激动地说道:

“我爱死了那段刺杀戏份!

慢快两种时间叙事处理分别对应了幻想与真实,想象的情景以流畅悠长的慢镜头表现,而现实场景由一系列短镜头拼接,表现出急促、破碎和慌乱的感觉。

用三到四个闪回,营造出秋前后的矛盾和软弱,以及无助。

天生杀人狂和杀手里昂的面孔在金属般的音乐间闪现,黑暗的身影在同样是黑暗的房间中舞动,女孩的笑容偶尔浮出,门外的满身鲜血的可怜人在呼救,明天的明天的明天,又能是怎样?永远没有答案!
生活就像这狂躁的影子,杂乱无章!
杀人的人和被杀的人同时逃开,中秋眼睛中的茫然与恐惧让人难过,面对世界,我们都无能为力,只有哭泣和逃离!”

张国容的右手不停地摸烟盒,但他忘了他没带。不知何时泪水早已经打湿了脸颊。

在座的各位评委绝对都是解读电影的高手,各个都比他强!
但他们不是港岛人,没有经历过这段独特的历史,怎么会有他如此深切的体会!

更何况8年前让他捧得港岛金像奖最佳男主角的《阿飞正传》,他演的也是一个飞仔!
《阿飞正传》讲述了一位孤傲、叛逆青年的内心世界和情感纠葛,真实再现了60年代港岛普通青年的生活环境和社会状况。

而《港岛制造》不也是如此?!
外界通过流行文化了解港岛,粤语歌,港剧,以及港岛电影。

于是,前卫,活力成了港岛的标签,使得港岛围簇了大批拥趸,好像一切只要与港岛有关,便与fashion有关。

而一旦剥离了传媒制造的流行表象后,又有多少人能够直面一个真实的港岛?

它的美只能以幻象的形式呈现!
在《港岛制造》的讲述中,导演揭开了社会的冻疮,一点点流出记忆的血,洒在你面前。

电影里每一个人物都是在日益溃烂,最终一个一个死去。

全片中很多窗户往外探的镜头,镜头透过仿佛牢笼一般的窗户,看到的却是远处灯火闪烁的大厦。

这种强烈的反差是港岛贫富差距的写照,中秋这个小团体代表了港岛表面繁华的阴影下,底层人挣扎求存的一面。

中秋,是港岛的一部分,也仅仅是一部分,他没有被仇敌捅死,却被现实逼上绝路。他生存的环境已然注定了他的悲剧!

而港岛有多少个处于中秋这种成长环境的青少年?十万?百万?
现在这条江已经病了!
张国容既是为这些青少年心痛,也是为这条江心痛!

同时在这个特殊的时期,江里人又处于一种迷茫与错乱的状态。

电影里离家出走的妈妈,一直未曾陪伴中秋成长的爸爸,是何寓意,不言自明。

中秋始终是一个缺失归属感的少年,无关大义,在这种特殊的时期,普通人作为一粒渺小尘埃被裹挟上风口浪尖时,充满了不知未来何去何从的迷惘与无力感。

港岛人的漂泊感与身份认同始终是绕不开的一个话题!
就像电影中阿秋找到了父亲在外娶的大陆老婆,拥有着独特成长经历的中秋,觉得自己与父亲那个家庭格格不入,他不知道该如何做。

“亲爱的张,我想你一定感触很深!”布里吉特递过来一张纸巾。

“谢谢!这是我这几年看过最好的电影,它让我产生了强烈的共鸣!”张国容擦着脸上的泪水说道。

“张,我想我需要向你请教一下港岛的文化与历史,这影片里还有很多的象征和隐喻,我都想要去了解!”

金斯利诚恳地说道。

“金斯利先生,凡是我知道的,我一定愿意认真去解答,但我希望你能够客观中立地去看待这段历史!”张国容面色认真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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