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时间上午11:34分……”
骤然出现的声音让古川久弥沙“唰”地一下弹了起来,倒把系统吓了一跳,“怎么了?”
古川久弥沙揉了揉头:“……没什么,你这几年都是宠物形态,突然出现在我脑子里,一下子没习惯。”
她看向窗旁边的鸟笼。
海鸥的身体正静静趴在软垫上,如果不是微微起伏的羽毛还昭示着它的生机,古川久弥沙几乎以为它已经被做成了标本。
她想了想,从桌上拿了一张纸,“唰唰唰”写了几笔,贴在了笼子门口。
“薯条睡着是去做拯救世界的大事了,强行唤醒将会导致世界末日,请不要动手哦。”
系统:“……你甚至还在最后加了颜表情。”
古川久弥沙拍了拍手,满意地看了看自己的作品:“毕竟你永远不知道我们的计划会被从哪个清奇的角度破坏掉。”
系统回忆了一下过去的遭遇,深表赞同。
“如果你离开时间长的话,它不会饿死吧?”
虽然系统和那具身体不算深度绑定,理论上来说,海鸥的身体出了事,系统不会跟着遭殃。
但还是准备万全得好。
“不会,我在服下能沉睡一个月的安眠药前,特意在系统那里兑换了‘冬眠丸’,顾名思义,它就像是动物会在冬眠前补充一个冬季的热量储备一样,吃下后可以维持三个月的身体机能。”
足够海鸥身体沉睡一个月,维持三个月身体机能的药物,时间上是足够的。
“最后一个问题。”
“什么?”
“……冬眠丸花了多少好感?”
“……”
古川久弥沙走出房间时,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喝咖啡的苏格兰。
安室透在房间里睡着,赤井秀一已经出门去做准备工作了,目前客厅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他听到动静,笑着和她打了个招呼:“早。”
她回以一笑:“早,诸伏先生。”
她平日里不太会这么光明正大地叫他的名字,诸伏景光微微一怔,随即目光有些探究地看向她,但却没有多问。
古川久弥沙就当没看见他的眼神,慢悠悠从冰箱中拿出自己那份午饭,慢悠悠吃完,慢悠悠收拾碗筷洗好后,坐到了诸伏景光对面的沙发上。
“哎……”她忧心忡忡地叹了口气。
这样“做作”的表现终于引来了对方的好奇,诸伏景光抬起头,看向她道:“怎么了?”
古川久弥沙瞥了他一眼,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后还是十分为难地开了口。
“诸伏先生……如果是诸伏先生你们,看到自己的同伴被捉住审讯的时候,会怎么克制自己的冲动呢……”
诸伏景光目光动了动,想到了昨天她在饭后一直闷闷不乐的状态,又想到了他从安室透那里得知的事情……
“还在想昨天下午看到的事吗?”
她点了点头,“是啊……虽然昨天那个,后来听说是CIA的联络人,但毕竟……”
诸伏景光放下手中的杯子,向她笑了笑:“这是要接受专门训练的,你不是专业卧底,会不适应很正常。”
她的脸上仍是一片忧色:“……如果是你们,会怎么办?”她的目光飘向诸伏景光,“我是说,如果是零,或者是我……”
“不要做这种假设。”诸伏景光的声调仍是温柔的,语调却严肃了起来。
古川久弥沙眸光一动,继续挂着忧色道:“但我昨天看到后,做了一个梦……”
她没有将这句话说完,至于她做了什么梦,她想诸伏景光能脑补出来。
果然,他叹了一口气,坐到了她旁边,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
“不要多想,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在避免这样的事发生。”
古川久弥沙的目光仍旧布满愁色。
这简单的一招示弱或许对降谷零和赤井秀一没有用——毕竟他们都见过她“心狠手辣”的样子,但是对只是“道听途说”偏多的诸伏景光而言,还是十分触动的。
在诸伏景光心里,古川久弥沙平时看着再怎么厉害,到底还是个没有受过正规训练的小姑娘,虽然阴差阳错地踏上了这条路,但终究都是色厉内荏。
他于是沉下了语调,严肃道:“如果真的到了那么一天,你唯一需要做的,就是保护好自己。”
她撇了撇嘴:“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们出来。”
他的手在她的肩膀上捏了捏:“不要有这样的想法,古川,这是大忌。”
古川久弥沙抬头看他。
“我们每个人都是抱着随时牺牲的觉悟踏入的这一行,如果事情真的到了那一步,那你首先要做的就是保全自己——不然,对方的牺牲将变得毫无意义。”
诸伏景光还以为她在害怕他和降谷零会出事,只能硬下心肠来教导她。
“到了那一天,你最需要做的就是和我们撇清关系。在没有完全把握的情况下,千万不要想着搭救,我们不会想要看到你和我们一起送命。”
她为难地点了点头,但还是犹豫道:“可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
诸伏景光想了想,“到时候,无论留下来的是我还是零,都会想办法制止你的。”
而如果到了他们两个都被组织怀疑抓走的地步……那古川久弥沙的身份大概率也保不住了。
她眨了眨眼:“那你会打晕我吗?还是把我关在房间里,或者……”
诸伏景光失笑:“到时候再说。”
说着他再揉了揉她的头:“好了,不要为还没有发生的事烦恼,你如果不舒服的话,再去休息一下吧。”
古川久弥沙乖巧地点点头,正站起身准备回房,但还是不放心地回头看了看他。
“……那你,还有零,都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诸伏景光虽然觉得她今天有些意外地多思多虑,但却也理解她经过昨天的事后,一时难以平复心绪。
于是他促狭地打趣她:“我向你保证会保护好自己,但是零那边,就只能你去说服他了。”
她一本正经地摇摇头:“诸伏先生是和他从小认识的朋友,你规劝的话,一定比我管用。”
所以在这之后,你一定要劝住他啊。
说着,她怕自己再多话下去会被诸伏景光察觉出端倪,便打了个哈欠,边向房间走去,边和诸伏景光挥了挥手。
“我再去补一觉啦,晚上见。”
“……晚上见。”
*
19:00
安全屋中。
古川久弥沙收拾好了一切,关了房间里的灯,将房间的门留了一条缝,准时离开了房子,赶往“交易”地点。
东京海港处的码头上。
赤井秀一的车已经在这里停了两个小时,他车内的烟灰缸在这两个小时间已经被塞满又清理了一遍,却还没有等到约定的时间。
这是赤井秀一有生以来第一次,不断地在脑中冒出“就此放弃这个任务”的想法。
车内的电子时钟终于跳到了七点,他又点了一根烟,慢吞吞抽完后,给琴酒打了电话。
“喂?琴酒,苏格兰好像调查到了一件重要的事。”
19:30
安室透在令人恼怒的困意中醒来,睁眼的那一刻甚至还觉得神智有些浑噩,一时分不清自己在哪。
但身体的本能比大脑先一步告诉他,他被人下药了。
他撑起沉重的身体,看到了床头柜上的字条。
“阅后即焚,你指认我,让苏格兰指认你。p.s.与我撇清关系,不要让我做的一切变得毫无意义。”
他认出了这是古川久弥沙的字迹。
虽然混沌的脑海中仍然没能理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这张纸条上几乎字字句句都在昭示着某种最糟糕的情况,他顾不得沉重的身体,翻身下床。
外面的天已经黑了,房子里没有开灯,四周漆黑一片,他走进古川久弥沙的房中,没有人。
诸星大不知道去了哪里,而诸伏景光……今天晚上应该是他与公安线人接头的时间。
——等等,线人?接头?!昨天的那场“CIA线人”的刑讯……还有……纸条上的“指认”……
他几乎下意识地拨通了诸伏景光的电话。
“波本,怎么了?”苏格兰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你到了今天和公安接头的地点了吗?”
诸伏景光愣了一下,大概没想到他打电话来是为了这个,“到了,怎么了?”
安室透像是微微松了一口气,“没有什么异常吗?”
“没有,但是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分钟,对方还没到,可能是改了地点后……”
“改了地点?”安室透的声音陡然锐利起来,“是他亲自和你说的?”
诸伏景光也从他的语调中察觉到了不对劲的意思,“不是,是昨天收到了密信,是……古川拿给我的。”
安室透的心中一片冰凉,他张了张嘴,在那一瞬几乎发不出声音来。
他深吸一口气,再开口时几乎颤抖地说不完一整句话:“……告诉我你们本来约定的地点。”
诸伏景光知道事关重大,没有犹豫,报完地点后,下意识地道:“你先别冲动,不要……”
“我很冷静。”
安室透拿起外套,已经走向了门口,“对了,之后如果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记住,你来指认我。”
说罢,他挂了诸伏景光的电话,走出了安全屋。
19:55
古川久弥沙到达那个废弃工厂的天台时,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埋伏。
连系统都觉得有点奇怪:“如果组织要瓮中捉鳖的话,不应该提前埋伏好吗?”
古川久弥沙稍微转了转脑子便想明白了原因。
“那个公安联络人和卧底交接的上一次时间,是在一个月前。那一次是我第一次插入了苏格兰的任务,也是那一次,因为绿丛的掩体,我们全体都穿了绿色的伪装性外套,所以那个线人说的‘绿色衣服的人’,皮斯克他们会第一时间想到那次任务。”
系统还是不明白:“所以呢?”
“那次的任务中除了我和苏格兰,还有皮斯克手底下的几个好手,如果组织真的在我们几个当中起了疑心,就会知道,提前埋伏只会让我们察觉到不对劲而金蝉脱壳。”
古川久弥沙边解释,边走上钢制楼梯,“铛铛铛”的脚步声在夜间回响。
她走到最上层,推开了破旧的铁门,踏上了天台。
19:58
她走到栏杆边,看着远处高悬空中的圆月,叹了一声。
“一场大戏即将拉开序幕,只可惜那些观众永远不知道,他们也是戏台上的棋子。”
唯有月色与灯火能为她鼓掌。
19:59
身后微微踏上一步便会发出声响的钢制楼梯,此刻仍然是静悄悄的,但系统却出声提醒了她。
“宿主,有人上来了。”
古川久弥沙装作不知,在对方破开天台大门后的一瞬间,才迎着喧嚣的夜风回神。
走上天台的只有诸星大和琴酒两个人,按照系统的报告,他们带的人应该都在楼梯边埋伏。
20:00
琴酒直到踹开天台铁门的前一秒,脑中都在判断下一秒会看到的人是谁。
他没有完全听信黑麦对于苏格兰的指控,甚至没有完全相信今天会有卧底在这里交接——虽然早在那场审讯中他就和皮斯克确认过,时间地点都是正确的。
他踹开天台的大门,在月光与灯火的剪影下,看到了栏杆边站着的身影。
她的长发在转身间被夜风扬起,张牙舞爪地在她的身后飞扬,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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