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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1/2)

作者:时渐鹿
这一下连古川久弥沙都愣住了,她愣愣地反问了一句:“……不然呢?”

意识到他说了什么后,她只觉得荒唐——一时间不知道是“琴酒不知道那帽子是她送给他的”和“哪怕这样他还是把那帽子带了这么多年”哪个更荒唐一点。

如果不是确定那一世自己从头到尾都一直和他在一起,古川久弥沙差点要怀疑有什么白月光替身狗血剧情掺杂在里面了。

但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那个高大的身影已经再度压了过来。

她疲惫的身体本能地起了颤栗的反应,下意识缩着向后退去。

“不要……”她今天真的已经很累了。

事实上她并没有指望她的推拒能被琴酒听进耳中,不然也不会有之前那么荒唐的半月纠缠。

但琴酒停下来了。

几乎在她开口的那一瞬间,他就停下来了。

古川久弥沙还有点懵,但琴酒却已经伸了手,将她拉了起来。

“水冷了,要换热水吗?”

古川久弥沙:?

这话题跳跃得太厉害,他前一秒还在饿狼扑食一般要把她拆吃入肚,下一秒就开始关心她冷不冷了?

她摇摇头:“……不太冷。”

琴酒的指尖在她泛冷的皮肤上滑过,湿冷轻柔的触感让古川久弥沙有种被蛇信吐过的恶心错觉,下意识想要挣扎,他却已经松了手——似乎真的只是想试试她冷不冷。

顿了顿,他再度开口道:“饿了吗?”

古川久弥沙:??

她又愣了一下,“……不太饿。”

两个提议都接连被拒绝,琴酒没有生气,只是似乎有点烦躁的样子——而一头雾水的古川久弥沙甚至不知道他在烦躁什么。

他沉默着看了她一会儿,最终还是伸手,将她从水里捞了出来。

“你……”

“水冷了,起来吃饭。”

古川久弥沙:???那你刚刚问我干什么???

他抱着她的力道轻柔到堪称温柔,不是从前那般近乎禁锢的力量,甚至记得先拿浴巾给她擦干身体,再裹着她出去。

她甚至敏锐地注意到,琴酒的指尖有些微不可见的颤抖。

古川久弥沙:……发生了什么?

她不就说了一句帽子的事,为什么他的态度突然这么奇怪?

她居然在这个疯子的身上看到了“温柔”两个字?这是突然被夺舍了吗??

一直到被他放在床上盖好被子,她都没能作出相应的反应,只能下意识开口问他:“琴酒,你……”

他却飞速地打断了她,“我……让人送饭来。”

甚至他罕见地开口间居然卡了一下,然后继续道:“都是对孕体有益的营养餐,你……”

他又卡住了,然后破天荒地问了一句:“你……想吃吗?”

古川久弥沙:???!!!

发生了什么?琴酒开口询问她的意见了?!

“吗”——这个她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出现在和琴酒正常交流的对话中的普通问句。

琴酒,这个她一向归为“疯子”类别的人,这个把她在这里囚|禁了半个月的疯子,居然开口询问她的意见了??

她甚至震惊到几乎没听清他问了什么。

他说什么来着?……哦,问她吃不吃孕妇餐。

她沉默了一会儿,其实按照人设来说,她现在应该还是一哭二闹三上吊地要把这个“孩子”给打掉的,绝对不会想要吃这顿餐。

但琴酒现在的状态太过反常,不在她任何的计划之中,竟然一下子让她不知道该不该顺着剧本演下去。

她抿了抿

唇,想办法选了个不会出错的回答。

“……我还是不会留下这个孩子的。”

在不知道怎么选择的时候,模棱两可是最好的回答。

琴酒没有回答,他拿出手机发了条短信叫餐,然后躺到了她的身边,伸手抱住了她。

他的怀抱很紧,虽然仍避开了她的腹部,但那充满占有欲的姿势还是勒得她快喘不过气来。

她动了动想挣开,却突然从他有些颤抖的呼吸声中听出了什么。

他的呼吸很重,甚至毫无规律,是一种十分无序又挣扎的状态。

——琴酒的身上出现了强烈的情绪波动。

虽然无法从他面无表情的脸上看出分毫,但他紧贴着她,还是让她从心跳与呼吸间辨认出了一些端倪。

古川久弥沙当真好奇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这个当初对着她开枪都丝毫没有手抖的男人,情绪波动成这样?

她思忖了一会儿,突然动了动身体,却被琴酒下意识收紧了怀抱,把她拉回怀里。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去哪?”

古川久弥沙伸手指了指床头柜上的那只帽子,“这个帽子,你一直留着?”

她敏锐地感觉到,在自己提到“帽子”两个字的时候,他的呼吸又颤抖了一瞬。

所以关键词果然是这个帽子吗?

琴酒没有回答,只是伸出一只手,将帽子拿了过来,递给了她。

她接过了那个帽子,其实记不太清自己当年买的是不是这个了,毕竟按照正常的人类体感,她的时间已经流逝了很多年。

这个帽子已经是半新不旧的模样,边沿微微卷了些毛,帽顶上被她先前用子弹打穿的两个洞也已经补上了,还是十分精细的手艺,单以肉眼几乎看不出缝合的口子,上手抚摸后才能摸到一丝细微的差别。

琴酒不知道这个帽子是她买给他的,但他还是将这个帽子保存了这么多年,甚至还拿去修补。

她想到那一天她打穿了他的帽子却差点被他掐死的事。

……搞了半天,她差点死在自己手上?

可是这又算什么呢?他连一个自己留下的、不明所有的帽子都这么珍惜,却能亲手杀了她?

但在他情绪如此不稳的情况下,引导他去回忆当年的杀意不是什么明智之举,她斟酌着换了个话题。

“如果我要这个帽子,你给不给?”她捏着帽檐,状似不经意地开口。

这半个月来琴酒对她除了逃跑以外的要求可以说得上有求必应,哪怕心知肚明很多要求只是无理取闹。

琴酒没有说话,这是他的默认。

她想了想,再度开口道:“给了我就是我的,如果我……毁了它呢?”

这话她是提了十二万分心神去问的,她只是在赌,自己一个人活人都在他面前了,总不能比不过一顶帽子。

只是,自己提出亲手毁了送给他的礼物,却也是有点冒险的。

但琴酒的反应出乎她意料地平静,没有任何愤怒或不满,只是顿了一下,“还有一顶。”

古川久弥沙愣住:“……你自己买的?”

琴酒惜字如金,“你。”

“我什么时候买过……”

她刚想否定,却突然想起自己好像确实还送给他另外一顶,就在那天的晚宴上。

“……你不是扔掉了吗?”

琴酒闭口不言,但她还是懂了,那是他在诓她。

她想了想,在他怀中转了个身,手上还捧着那顶帽子。

她抬了头看他,半是认真半是好奇地问:“为什么留着那一顶?你那时候应该还不知道我……”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情况,“……回来了。”

琴酒垂眸看她,瞳中似乎并无波澜,却蕴着奇异的光彩:“我知道是你。”

古川久弥沙怔了一下,他在那时候就认出她来了?

就在她思考自己到底露出什么破绽的时候,他再度开口了。

“……除了你,没人会挡在我前面。”

这话由他说出来,古川久弥沙只觉得荒唐,她赶忙垂下脑袋,生怕把自己脸上的表情泄露分毫。

——是啊,在琴酒眼里,可不是除了当年那个傻子,没有任何人会被他杀了一次后还扑在他身前给他挡枪吗?

这就是他在那之后对自己与众不同的原因,不单是因为什么阴差阳错的“救命之恩”,而是他真的从那时起就怀疑上了她。

她几乎想脱口而出一句——“你配吗?”

但是不行,挡枪那一下是最能博取他好感的事。

她只能垂着头,半晌,有些中气不足地道,“……我只是……滑倒了。”

琴酒没有说话,倒是难得地发出了一声短促的笑声。

古川久弥沙像是被他这声笑声刺激到似的,蓦地抬头,用一种带着点凶意、更有些悲戚的眼神看他。

“但如果我知道现在我会被你困在这里生不如死,当初绝对不会救你!”

琴酒脸上的笑意淡去,却仍是奇迹般地没有生气——天知道在前半个月中,她每次提到囚|禁的相关话题时,都会引来他怎样的怒火。

但这一次,他只是收了笑意,而后深深看了她一眼,突然开口问道:“……你想要什么?”

古川久弥沙已经能在某些时候渐渐跟上琴酒的思维回路——就像现在,她突然意识到,在她说完那句话后,琴酒产生了愧疚的心理。

所以他才会问她想要什么,他想补偿她。

愧疚。

她一直以为,这是个比感情更加不可能出现在琴酒身上的情绪。

古川久弥沙心中一跳,万千利弊在脑中一过,还是选了最大胆的台词开口:“自由。”

琴酒的眸色冷了下来,“除了这个。”

她冷笑一声,“打胎药。”

他目光再冷几分,却仍是没有发火,“除了这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她的火气也上来了,用一种不管不顾的语调吼道:“那我想要你的命,给吗?”

这三句话的顺序本也是她打算好的,看似前面两个是她真正想要的,最后那个更像是她生气时的口不择言。

但她吼完这句话后,琴酒沉默了。

……他居然沉默了?!这居然是什么值得思考的问题吗??

须臾的静默后,他伸手将她拉回怀中,连同那个帽子一起,重新拥住:“我会永远在你身边。”

古川久弥沙一口气哽住,白眼差点翻到天上——谁踏马!!要你的永远啊!!

她缓了缓怒气,终于还是提出了自己真正想问的东西,“那我要你告诉我,当年为什么杀我?”

这确实是她的心结,虽然她不会因为得知答案后而有任何动摇,但她仍然想让当年的自己死个明白。

琴酒很显然并不想告诉自己这个原因——不然早在她质问的时候,他就会向她解释了。

如果她一开始就这么问,很大概率他会拒绝回答。

但他前面已经连番拒绝了她三次,在加上他那微妙的愧疚之心,这第四次,怎么着回答的概率都会大一些。

果不其然,琴酒虽然仍能看出些不愿,却到底还是开了口。

“因为……一个误会。”

她几乎下意识就想到了赤井秀一的情况,眼皮一跳,追问道:“什么误会?”

总不能又是误杀吧?她不会前两个世界都是

这么可笑的死法吧?

琴酒又不说话了。

古川久弥沙已经决心问个清楚,她“嚯”地从他怀中抬起头,捧住了他的脸,盯着他的眼睛。

她大致清楚了此刻琴酒对她的纵容,那她就好好利用这份纵容。

“那我要你再回答几个问题,你可以选择回答‘是’或‘否’,也可以拒绝回答。”

琴酒下意识揽了一下她的后腰,随即微微点了点头。

“你知道杀的人是我吗?”

“是。”

“有人逼你这么做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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