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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1/2)

作者:时渐鹿
古川久弥沙醒来的时候正巧遇上飞机颠簸的气流。

她微微眯眼,避开了头顶晃眼的吊灯,然后下一秒亮眼的吊灯就被调低了亮度。

……飞机?

“琴酒把你带上了去九州的飞机,距离你被下药后过去了五个小时,我没有强行叫醒你。”系统适时开口给她解释。

古川久弥沙点点头:“干得好。”

要是她提前醒了,指不定会引起不必要的怀疑。

“他还给你注射了一种药物,有点类似于肌肉松弛剂,但是削减了部分副作用,可以长期使用,相对的药效也会弱一点,要我给你解毒吗?”

狗东西!

古川久弥沙暗骂一声,冷静下来后想了想,摇了摇头:“先别动,看看他要做什么。”

就在她和系统磨磨唧唧的时候,坐在桌边的人终于开口了。

“喝水。”是琴酒的声音,熟悉到光是听到,她就觉得浑身冒起了鸡皮疙瘩。

他推开了椅子,站起了身,拿起保温壶倒了一杯水,放到了她床边。

她看都没有看一眼,重新闭上了眼。

琴酒显然也没有过问她意愿的意思,径直走到了她的床边,强行托起她的身体,靠在了自己怀中,将水杯怼到了她唇边。

古川久弥沙倏地睁眼,伸手拂开面前的杯子,却因浑身无力,根本无法撼动琴酒的手分毫,只是将杯中的水晃得洒出来了些许。

她的声音中有些惊怒,更多的是一种微不可见的虚弱,像是刚刚察觉到自己身体的不适。

“……你对我做了什么?”

琴酒答得很平静:“这药会减缓代谢,多喝水。”

古川久弥沙气笑了:“药是你给我下的,我是不是还要谢谢你教我怎么减少副作用?”

琴酒没有和她继续斗嘴,只是伸出手指,掐开了她的双颊,拿着杯子开始给她强灌。

捏着她脸颊的手指冰冷坚硬,是皮质手套的触感。

啧,你还挺防备。

琴酒的力气很大,根本不是现在的她能抵抗的,几乎毫无反抗之力地便被他强行灌了几口水进去。

哪怕她挣扎着推拒,也无济于事。

等到玻璃杯中的水见底的时候,她的身上脸上已经湿了一大片,都是刚刚呛咳着挣扎导致溢出的水渍,反倒是喝下去才没两口。

琴酒并不满意她摄入的量,拿着空杯子走到桌边,又倒满了一杯,朝她走了过去。

就这样一轮一轮地给她连着灌了三杯水,他才住了手。

古川久弥沙本就虚弱的身体已经折腾得没了力气,她上半身被水洒得仿佛刚刚从泳池里捞出来。

她哑着声音,无力地靠在琴酒的怀中,恨声问:“……为什么不杀了我?”

琴酒不回答——自从这次见面后,古川久弥沙便发觉琴酒比起从前还要沉默阴鸷,不再是动不动地发疯强制,却比之前的样子更让古川久弥沙看不透。

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

她似乎被琴酒的沉默激怒了,开始再度在他怀中挣扎起来,以一种绝望到不顾一切的力道,近乎歇斯底里道:“我宁可你杀了我!!”

她的绝地反扑一时也有些难对付,琴酒干脆地翻身将她压在了床上,直接以强硬的力道制住了她的四肢,让她再无折腾的余地。

古川久弥沙折腾不动,便只能抬头看他。

他的瞳中一片冰冷的绿色,看不到分毫暖意与情绪。

她的眼眶霎时红了。

她凝着他,突然讥讽又凄切地笑了一声:“……反正,你已经杀过我一次了。”

古川久弥沙思考过很多遍该在什么时候把这件事抖出来。

她知道琴酒早就在怀疑她了,但却从来没得到过她肯定的答复。

在她的计划中,这件事本该在更晚一些的时间再当做隐藏的炸|弹去引爆,但她现在觉得需要把它提前了。

之后的一切都是她预想中的场景。

不出意料地,她看到琴酒的神色刹那间凝住,看向她的目光中陡然掀起了滔天巨浪,洪浪翻涌间,是几乎要将人拖入渊底的深色。

他以一种复杂到恐怖的目光盯了她一会儿,蓦地沉下身,含住了她的唇。

她听到系统响起的警报声,“警告!警告!攻略对象琴酒已确定攻略者未死,第一世界攻略线重启,好感度清零……”

到此为止,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内,她可以安心执行自己的计划。

她如计划之中那样拼命推拒着琴酒,然后又被他的力道死死压在床上,没有任何逃离的余地。

“嘀嘀嘀——检测到……好感度当前数值……嘀嘀嘀……跌下零点……成为负值……系统……出错……正在……重启……”

“……嘀嘀嘀……重启失败……嘀嘀嘀……暂时……关机……”

就在这时,古川久弥沙口中被琴酒狠狠咬了一下,她痛得一僵。

但真正让她懵得无所适从的,是系统一通乱响的警报声。

……发生了什么?

琴酒的攻略线重启,好感度清零——这和之前的经历一样,这没问题。

但是……跌下零点,成为负值,系统重启失败,是什么意思?

……关机……又是什么意思?

古川久弥沙脑中一片混乱,她下意识地喊了两句:“系统?系统?”

没有人回答。

“……系统?”

那个贱兮兮的电子音再也没有应她。

她感觉自己浑身一片冰凉,那是比任何一次死亡都让她窒息的感觉。

她的系统……没了?

从她睁眼开始,就一直在她身边陪伴了这么久的系统……没有了?

琴酒从不觉得自己是一个克制不住冲动的人,理智与冷静几乎已经刻入了他的本能,他曾以为自己面对任何情况都能保持清醒。

——哪怕是当年,亲手对着她开枪的那一刻。

但在这一瞬,他的脑海被无法控制的情绪所占领,所有的一切仅凭本|能驱使。

她回来了。

那个被自己亲手送去地狱的人,那个自己几乎将对她的执念刻入骨髓的人……

她回来了。

纵使先前早有猜测,再三试探,甚至一度确信……

但她给了他明确的答案。

她回来了。

她以另一个样貌与身份,回到了他身边。

——是活生生的存在,不再是午夜梦回中睁眼消散的幻影。

她回来了。

在确信的那一刻,他再也无法克制对她的思念与欲|念,只想将所有压抑已久的情感对着那个朝思暮想的存在倾泻。

将她揉进怀中、吞吃入肚、刻骨溶血……一寸寸地占有那个渴望已久的灵魂,从身到心、从里到外的任何一处,再也不让她离开。

他甚至已经无法克制自己疯狂的动作,他在两人交叠的唇齿间尝到了些微的血腥味,不知是因为她的推拒还是他的疯狂。

在那一刻,琴酒兴奋得浑身战栗。

那是她的血,也是他的血。

他们的血在呼吸交缠间融为一体,成为再也不可分割的东西,又被彼此吞下——真正的血肉相融。

分明只是一个亲吻,但他已经激昂到快要疯了。

——不,是已经疯了。

他按住身下的身体,在她的身上留下自己的寸寸的烙印,急切到似乎从未经历世事的毛头小子,连她的挣扎是什么时候停止的,都没有意识到。

直到他在她的颊边吻到了咸凉的湿意。

他抬眸,看到了她现在的模样。

她睁着无神的双眼,有些迷茫、有些困惑,却更多是无法抑制的深切绝望与悲戚。

大颗大颗的泪珠从她的眼中滚落,顷刻间染湿了鬓发,落到枕间,将他的金发也打上湿意。

琴酒知道古川久弥沙是个很会演戏的人,她可以将一切柔情蜜意演成别人想要的模样,真实到有时候连他都无法区分。

所以自从她醒来后,她一切外泄的情绪,他都没有相信。

她的一切都十分真切,真切到看不出任何破绽——但琴酒偏偏不信。

他被她骗过,不会容许自己第二次上当。

但此刻,她面无表情地睁着眼流泪的模样,却让琴酒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真实。

她甚至没有哭出声,只是瞪着通红的双眼,大颗大颗的泪珠滚落,汇成不间断的水流,琴酒从不知道一个人可以流这么多泪。

即便是在过去,他也只见过她在自己身下哭泣的模样——那是无法克制的生|理性泪水,是被逼到极致后失去对身体掌控权的泪水。

他沉迷她在那一刻的无助与脆弱,那是只有他才能给予的,介于痛苦与极|乐边界的脆弱。

他喜欢她的泪水。

但他从未见过她真正地哭泣。

原来她真正哭起来是这样的。

无声无息,甚至连胸膛都少有起伏,只是睁着无神的眼,空洞又绝望地流泪。

琴酒想起她刚刚质问自己的话——那是她流泪的原因吗?

想到了那一晚,自己开枪杀了她?

她沉浸在了那样绝望的回忆中,哭得无法自已。

想清楚的那一刻,琴酒觉得自己无法克制的冲动被奇迹般地暂时压制下来。

他仍然迫切地想要占有她,但至少,不是在她这样绝望的时刻。

琴酒停住了自己的动作,颔首吻去她的泪水。

但仿佛开闸一般倾泻的泪珠根本没有止住的倾向,琴酒一下下地吻着、吮着,只觉得自己也已满口苦涩。

那苦涩的味道顺着她的泪珠融入他的齿间,咽入喉口,顺着血液呼吸遍传全身。

她如此真切的眼泪,在他的体内发酵出奇迹般感同身受的苦涩,让琴酒竟然生起了想要让她止住哭泣的想法。

他以为,自己是喜欢看她流泪的。

他沉迷于美丽与纯洁在他手下破碎重铸的美感,就如他喜欢燃烧的蒙娜丽莎。

但当她真正燃烧破碎的时候,他竟没有产生分毫愉悦的感觉。

他想去修补。

琴酒的前半生中从来没有“如何让别人停止哭泣”的常识,他只能笨拙地僵在原地,伸出手一下下抹着她的眼泪。

然后硬邦邦地开口:“……别哭了。”

他不懂安慰,只懂发号施令。

“别哭了。”

这样的话当然起不到任何安慰效果,古川久弥沙一句都没有听进去,只是继续哭着。

他于是伸手将她抱入了怀中,用僵硬的力道拍着她的后背,试图模仿记忆中“正常人”安慰别人的样子。

古川久弥沙没有挣扎,或者说她已经没有了丝毫反应,只是呆呆地被他揽入了怀中。

她的脸贴在他的胸口,止不住的奔涌泪水霎时便将他的衣衫浸湿。

冰凉的一块水渍黏在琴酒的胸口,在那个极度接近心脏的地方,让他第一次有了酸涩湿凉的感觉。

他又将怀中不声不响的躯体揽得紧了一点。

……如果她想哭的话,哭个够也好。

他见过正常人流泪,绝不是古川久弥沙这样,连在如此绝望悲戚的时刻都下意识地压抑着情感的模样。

他们用哭泣宣泄委屈与难过,可她连这样的宣泄都是无声而克制的。

他于是改了口:“……哭出来吧。”

古川久弥沙没有反应,仍是静默着流泪。

琴酒微微一顿,伸手挑起了她的下颚,在她唇上咬了一口。

相比起他以往疯狂时的力道,这一口已经算得上十分轻柔,但却仍是赋予了她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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