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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9章 难以承受之痛(2/3)

作者:机器人瓦力
观众们虽然没有笑,却悄然的喘出一口气,心脏的跳动频率总算有了些不同,不由期盼起了外婆给这个悲惨的家庭带来更多生气,安慰安慰沙蒙家和他们。

“天啊,今天是圣诞前夕!”外婆大叫,“苏茜也希望我们快快乐乐的过节。对了,假日呢?”杰克说:“关在后院。”阿比盖尔沉默,琳茜留也不是,走也不是。巴克利忽而好奇问道:“苏茜去哪了?”外婆大咧咧的告诉他:“苏茜去世了。”阿比盖尔立时变了脸色,“妈妈。”巴克利又问:“什么是去世?”外婆又答:“就是永远的走了。苏茜是个好女孩,只是命苦了些。”

杰克也黑了脸,阿比盖尔更是要怒:“妈妈,求你了!”

观众们知道外婆说的是事实,也能明白她是在劝导大家接受现实,但正如阿比盖尔,真的很难接受……

“外婆。”琳茜忽然呼唤,众人都望向她,她让人意外的问道:“你能教我化妆吗?”

银幕内外的人们都一怔,只有外婆不是,她露出欢乐的笑容,宣布般的大声说:“琳茜-沙蒙,你交了男朋友!”琳茜连忙轻声说:“我没有。”外婆笑问:“我不管,想学化妆就要先告诉外婆,今晚和你见面的男孩叫什么?”琳茜有点羞的笑了笑,“塞谬尔-汉克尔。”外婆顿时夸张的大笑,而这下,杰克两人也相视的苦笑,显然他们这阵子都疏忽琳茜了,但她如此坚强。

轻柔的配乐声中,镜头到了天堂,天空晴朗,地面是悠悠的草地,苏茜和哈莉正坐在一张休闲圆桌边,桌上有些饮料甜品。时隔许久,苏茜终于再一次的浅露微笑,拿起一杯果汁与哈莉干了干杯。

她们看着的人间影像是在饭厅,外婆给琳茜化妆,勾睫毛、抹腮红、涂唇膏……巴克利和假日在周围追逐玩耍。

不只是苏茜的天堂的气氛有了变化,剧院的气氛也是,看着禁闭的沙蒙家奇迹般重燃温暖,观众们忽然很喜欢趾高气扬的外婆,破碎的心在渐渐舒开,很奇怪的感觉,不少人随着苏茜露起微笑。

夜幕下的沙蒙家大门门廊,一个看上去十三、四岁的青少年男生塞谬尔和琳茜相会。化了妆的琳茜更漂亮了,湛蓝的眼睛十分明亮,她隐有苏茜的影子。塞谬尔送给琳茜半颗金心作礼物,他自己戴着另外半颗,他为她佩戴起来,她的脸蛋很羞涩。

饭厅里,杰克和阿比盖尔都已经喝醉般倒在餐桌上,但他们一个在桌子这头,一个在那头,似乎在疏远着对方。巴克利在桌边拆着外婆带来的礼物盒,是个给女生玩的布娃娃,他面露疑惑。

外婆站在饭厅和后院的门口边,她抽着烟,呼出一道烟雾,望着夜空的老脸面无表情,流露出一丝哀伤。

外婆这一丝不再隐藏的哀伤,顿时让观众们的微笑又都不见了,心酸、作痛、甚至骤然的热泪盈眶。

这位活力老者的胡闹都是为了安慰别人而已,她怎么可能不悲痛呢?她希望苏茜长命百岁的……

消极型小丑导师!效果出奇的好。彼得-杰克逊突然明白过来,关键不在于小丑,而在于导师,当观众感受到外婆的胡闹是在坚强地指明方向,那么她的胡闹就具有信服力,能去理解和接受,能从中缓解心情,但最后她的独自哀伤又让气氛适度地消极回落,实现了情感统一而缓和气氛的导演掌控。

改编到节日也是关键,外婆这就有了充足理由去闹,观众也有了充足理由去笑,节日就是要暂时忘忧的。

相隔不远的斯皮尔伯格也不禁默赞,现在看来积极型小丑确实很可能会是一场灾难。

苏茜出事后,这个故事可以强烈地悲痛,却已经无力承受其它过于激烈的情感,尤其是欢乐。只能这样缓缓地、小心翼翼地进行舒缓,因为观众不可能完全放松地舒缓,故事太严肃了,容不得任何手法的玩闹。

小子的判断是对的。这种把握需要多高的感触力?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拥有。连他都觉得真是不可思议。

受了鼓励的普通观众不清楚那么多,反正外婆的出现神奇地为沉闷苦痛的银幕注入了一些活力,像看见了废土里倔强生长的一株小草,虽然周围还是一片破败,却总算又有了点生机。

有了个念头,听外婆的,努力坚强振作!

银幕上还没有转场,苏茜柔和的旁白声就响起:

“无论生了什么,1974年还是到了,警方和我爸爸查问了很多人,但案子的侦查毫无进展。三月底的时候,凯定校长提议为我办一场悼念仪式,爸爸像梦游一样答应了,妈妈依然不相信我已经遇害,她没有出席。但学校几乎所有人都来了,都对我赞美有加,好像就因为我死了,苏茜-沙蒙就成了伟人。”

先是赖恩等几个警察上门询问一个矮小的中年男人,而后在警局办公厅,赖恩向杰克摇头的影像。当苏茜说到悼念仪式一事时,影像同步的到了一座小镇教堂内,正装的人们坐满了一排排长椅,正在台上致辞的伯特先生痛哭流涕。

镜头扫过一排排嘉宾,第一排中间是神情落寞的沙蒙家众人,外婆也在,见不到阿比盖尔;第二排是师生朋友的身影,奈特一家、史泰德太太、塞谬尔、露丝、亚提等人,都一脸肃然,克莱丽莎却和一个高大男生在不认真地偷偷嬉闹……

观众们没有看到雷!为什么雷没有出席?他在哪里?

这时旁白落下,镜头一切,白天的林荫小路,雷徘徊地望着远处的教堂,他也身着黑色正装,手拿着一本书,是苏茜之前和他交换的希梅内斯诗集。雷还是没有走过去,往路边的一张长椅坐下,打开手中的诗集。

主观俯角近景,只见苏茜的那张毕业照夹在诗集的书页间,她不自然的笑露一口白牙。斜侧全景,雷凝视着苏茜的照片,当镜头切回去,有清澈的泪水打落在照片上,诗集突然的被合上。

雷无力的靠向长椅背,脸庞忧伤,泪目里充满了自责和悔恨。

“雷……”天堂上,站在森林边缘的全息影像旁边的苏茜轻唤了声,她伸手去拭擦他脸上的泪水,手指却穿透了影像。

看上去触手可及,却是阴阳相隔。

银幕影像回到教堂内,悼念仪式要散场了,杰克站在台边,来宾们一个个的向他送上安慰:“我很难过你的失去。”、“但愿苏茜在天堂快乐。”、“我真希望早日破案。”杰克虽然与他们握手点头的,很是心不在焉,他的目光前望,突然像注意到了什么。

杰克的主观镜头,观众们顿时心头一突,哈维先生竟然也来了!他就在刚进教堂门口那张望,挂着无辜的微笑,像是来享受别人的痛苦,炫耀他逍遥法外的喜悦。有仿佛从天堂传来的苏茜着急画外音隐约响起:“爸爸,就是他!他就是凶手!”

正面中近景,杰克皱起了眉头。

他听到什么了吗?他想到了什么?

银幕上出现朦胧的闪回镜头,似是哈维先生刚搬来小镇的时候,杰克和阿比盖尔热情的与这位新邻居笑谈着什么,哈维先生拒绝说:“不了,我的妻子苏菲因病去世不久,我还不喜欢热闹。”两人立时歉意的说:“真难过你的失去。”、“那改天吧。”这时不远那边的苏茜笑喊着:“爸爸,我们要玩大富翁,就差你了,快啊!”

看见苏茜的哈维先生脸上的微笑,和他此时在教堂的微笑一模一样。

闪回结束,哈维先生的目光与杰克碰上了,两人对视了眼,他的微笑不见了,微微点头致意后就转身离去。

杰克的神色有些变了,而观众们的心已经又揪了起来。

教堂外的俯角全景,出席悼念仪式的众人在三三两两的散去。影像对准独自前来的露丝,她走在树荫小路上,忽然微怔的看到雷坐在前面的长椅上,他正转头的望来。

“你好,露丝。”雷打了声招呼。

“你好,雷。”露丝继续的走去,雷站起身。

正面中景,两人并肩的边走边谈,左边的露丝双手握着手包,轻声的道:“我看到她了。”右边的雷左手拿诗集,他沉默了下,说道:“我每天都会看到她。”露丝看看他,没有解释她的真正意思,疑问道:“你都来了,为什么不进去?”雷微敛目的说:“她不在那里。”声音很轻很轻。露丝点头的说:“人们只是需要一个告别仪式,让自己心安理得的忘记苏茜。”雷顿时看看她。

这是影片至今他第一次正眼看她,显然听了她的见解,他现露丝不是个庸俗的女生。

“那你为什么进去?”雷问道。

露丝冷艳的脸容生出一个淡淡的微笑,似是自嘲还是怎么的,“我也需要啊。”

雷一声嘲讽般的失笑,收回目光,“我不想忘记她。”

“她死了,雷。”露丝说道,“我们还活着,谁都不容易。”

雷沉默了几瞬,才说:“也许她还活着。”

“也许。”露丝说。

这时银幕到了天堂,苏茜面无表情的望着影像墙中雷和露丝的背影,他们一路相谈地走远,雷对露丝说:“我还以为你是个怪人。”露丝说:“我不是吗?”两人顿时都轻笑。苏茜低了低头,人间影像消失了,那已经又是荒凉窄小的天堂告诉每位观众她的心情,肯定比观众自己的心痛剧烈百倍千倍。

突然间,一连串震撼视觉、撕裂人心的镜头中,随着轰然倒塌的轰隆声响,那间残破的双层屋子崩塌成了一片废墟,荒地四周森林的枯烂巨树同时也是纷纷的倒下,天崩地裂般汹涌扑向被禁锢其中的苏茜。

当天堂归于寂静,正面全景,左侧苏茜坐在一根倒在地上的腐朽树木上,哈莉从后面走来,惊讶问道:“怎么回事?”

“我死了。”苏茜头都不回的喃喃,“哈莉,我们都死了。”哈莉往苏茜的右边坐下,叹道:“别去想念,你会好过些的。”苏茜没有说话,颦眉的不知道想着什么。

剧院的空气又开始凝固,影片放映到68分钟,很多观众又一次的痛彻心扉。那把无形利刀虽然不像第一转折点时那么残忍得让人颤抖,但突然一刀,再一针针缝合伤口,突然又一刀,这种痛苦比一刀了结还要难受。

影迷们知道,影片到了这个位置,稍有点晚的到达故事中点。苏茜死了,案子查不出来,除了哈维先生,银幕里每个好人都痛苦而失败。还有大概一小时时间,将会怎么样?

银幕影像在继续,杰克不同的衣服造型表明不是同一天,他显然怀疑到哈维先生头上并与警方沟通了,他在自家前院望着那边哈维先生从面包车走下回家,哈维先生意外的看到等候在那里的赖恩等三个警察。

观众们才刚紧张起来,然而随着电话响铃声,场景一转,不同造型的杰克在家中客厅拿着拨盘电话的听筒,传出赖恩的声音:“杰克,这些天我们调查清楚了,乔治-哈维并没有作案嫌疑。”

拜托!没哪位看得入神的观众不心塞,这简直就像敷衍,影像和警察都是,这就查完了?搞什么!?

杰克当即一脸不满,怒道:“苏茜失踪半年了!夏天都到了,你们什么都没查到。”镜头到了警局办公厅,赖恩歉意的说:“我们很抱歉……”杰克一声叹息,哀求的话声传出:“你们必须再查查他。”沙蒙家客厅,杰克满脸无奈,阿比盖尔匆匆地走过客厅,理都不想理丈夫的样子。赖恩的劝导声说道:“杰克,乔治-哈维和你怀疑过的其他人没有分别,只是个无辜的单身男人。你不要再去骚扰这些人了,不然你会惹官司的。”杰克没说话的放下了话筒。

正面特写中,他的眼神有了些异样,像在打着什么主意。

场景一转,白天的屋子旁边过道,哈维先生在搭建一顶木制帐篷,他身着一件薄薄的白衬衫,依然戴圆框眼镜、蓄八字胡,神态有着一股诡异。他忽然看到什么,反打镜头,只见杰克木着脸的走来。

观众们的心霍地提起,警察不查,杰克自己查!

“这是什么?”银幕上,杰克问道,盯着哈维先生看。

“这是个席垫帐篷。”哈维先生一边不停手地忙活,一边笑呵呵般的回答。

“什么是席垫帐篷?”杰克又问。哈维先生拿起一沓棉布给帐篷顶盖上去,语气随意:“这是非洲巴拉人的习俗,他们新婚的时候就搭这种帐篷。快是我和利娅的结婚周年纪念日了,每年这个时候,我就给她搭一顶帐篷,利娅是我的亡妻。”

杰克的眉头顿时大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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