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四千裡之外,一男一女正在拼命地飛掠,流星一般掠過夜空!
正是楚飛凌與楊若蘭夫婦!
夫妻二人心急如焚,現實換馬騎馬趕路,但,健馬的力量畢竟不足萬里跋涉。所以他們在驅馬賓士數百里之後,馬力已乏。
每當這種時候,若是附近有城鎮,就立即高價買馬,接著趕路。若是身處荒原野嶺,就捨棄了馬匹,以絕頂輕功瘋狂飛奔!
三天裡,兩人趕出了六千里!
距離天劍峰亡命湖,還有四千裡!這種速度,相比於他們的修為來說,已經是驚世駭俗!
但兩人幾乎已經筋疲力竭!
楊若蘭還在拼命催促,不惜體力的往前飛禿
他們明知道,現在趕去,恐怕已經不足以影響戰局,就算趕到了還沒打完,恐怕夫妻二人也已經沒有了出手的力量。
但兩人都是憋著一股氣,非要趕過去不可!
一路走,楊若蘭心潮起伏。想著烏倩倩的話。
“他是一個孤兒,或者說是一個棄兒。”
“別人都有父母,他沒有。”
“在天外樓的時候,他平時很沉默,不怎麼說話。在那之前,根本不引人注意。”
“後來聽父親說,楚陽很奇怪。似乎從來都沒有真正笑過。就算笑,也是冷笑,譏笑,自嘲。就算面對一門至尊,也是如此,誰也不知道,當他笑的時候心裡在想什麼。”
“但他這一生真正開懷的rì子,恐怕真的沒幾次。”
“我來到鐵雲城,也是如此。”
“他的臉,就是一塊鐵。”
“或者只有短暫的幾天那是在黑魔家族的人前來的時候,他笑過。我聽得很清楚他笑的時候,就像是個無拘無束的孩子。可惜笑容卻隱藏在面具之後。我看不到。”
“然後黑魔走,他隨之就去了大趙關山萬里,血戰盈途。恐怕……就更不會笑了……”
“就算後來滅了大趙剿滅金馬騎士堂,我也只見他舒了一口氣並沒有笑。”
“我想讓他笑。”
“卻將自己沉迷了進去。呵呵……”
“真的不知道,是什麼樣的狠心父母,才能將這樣的孩子拋棄……”
這是烏倩倩的話。現在烏倩倩恐怕已經在上三天。
但楊若蘭每次想起這番話總是熱淚盈眶。
別人都有父母,他沒有。
他很少笑。
他就是一塊鐵。
他這一生,真正開懷的rì子,恐怕真的沒幾次。
唯一的一次笑,隱藏在面具後面。
我想讓他笑。
楊若蘭心如刀割。她現在唯一隻想,將自己的兒子緊緊地抱在懷裡,補償給他,這二十年的虧欠!
但她卻又在害怕,忐忑:這個孩子如此堅強,獨立,當自己敞開胸懷的時候,他,未必就接受!
但不管他接受不接受,母親的懷抱,總是對兒子敞開的!
“好像我那幾天跟他在一起,真的很少見他笑。有客套的笑,欲言又止的笑,靦腆的笑,冷笑譏笑嘲笑”…卻真的沒見過幾次真心的笑,開懷的笑。”
這是楚飛凌回憶的時候,說的話。
每次說到這裡,夫妻二人相對無言,唯有一顆心,碎裂成八瓣。
我該如何補償你,我的兒子!
另一個方向,蔚公子黑衣蒙面,幽靈一般掠過大地,向著前方的人影追過去……
前面,是厲家的人。
當然,還有其他家放的人。若只有厲家,蔚公子早已完成任務,可惜,心懷叵測的人,不止一夥”。
所以就算武功高強如蔚公子,也只有等待機會!對上這群人,打不過,無論如何都逃得掉,但關鍵是,若是暴露了真冇實身冇份,那可就是一切完蛋!
楚陽和莫天機將這份任務交給他,若是還辦不好”蔚座覺得自己也就只能回家抱孩子了……”
天劍峰,亡命湖畔,帳篷之中。
楚陽正在說話。
“表面上看來,紀墨機變百出,劍鋒銳利,一劍所指,勢不可擋!羅克敵下手狠辣,劍出無情。傲邪雲深謀遠慮,一劍出已經想好了接下來的數十種應變,從容將敵人斬於劍下!謝丹瓊瓊花飛舞,見之奪命,眼神冷酷不變,足見定力高超!”
楚陽沉緩的說道,將眾人的優點,都說了一遍。
眾人凝神聽著,不明白他要說什麼。
“但,遠遠不足!差的太遠!我只能說,你們這幾塊料,若是一旦到了上三天,給人提鞋都不配!幾天之內,就能夠遍地浮屍,sǐ無葬身之地!”
楚陽眼神一厲,從幾個人臉上銳利的掃過去,目光冷厲:“你們,差的太遠!”
這句話出來,雖然依然沒有人反駁,但眾人臉上疑惑與不服,卻是顯而易見。
再怎麼說,也不會如楚陽說得如此不堪吧。
“別不服,你們看到今天來的各大公子了麼?”楚陽冷笑一聲,問道。
“那幾個人,咱們當然看到了,而且也是重點注意。”謝丹瓊字斟字酌的,小心翼翼的說道:“老大,說句話你別生氣,在我看來,那幾個人,其中當然有幾個人物,不過大多還是仗了家族餘萌。看起來讓人厭煩得很。或者還有另外一面,不過,看他們的樣子,縱然有隱藏,也到不了那裡去。”
這句話說出來,紀墨和羅克敵紛紛點頭如雞啄米。的確,其中幾個人,簡直不堪入目。
如人妖夜弒雨驕橫厲拔天,被莫天機引入溝裡的石成玉,跋扈陳非塵。陰沉的蕭絕塵……
這些人無疑給人的第一印象都不好。顧獨行揚揚眉,傲邪雲皺皺眉莫天機端著酒杯,臉色有些不虞三人都想阻止謝丹瓊三人說話,但卻終究沒有阻止。
吃點苦頭,比當頭棒喝更好吧……
楚陽臉色陰沉了下來:“你們這麼想的?”
“或者有什麼我們還沒看到……”謝丹瓊補救了一句。
“呵呵呵……楚陽氣的笑了起來:“若是羅克敵和紀墨說出這句話我還不很意外,但你謝丹瓊說出這句話真讓我懷疑你的腦子是不是被漿糊塞住了!”
楚陽重重的哼了一聲,道:“你們只看到他們各自有各自的脾氣,但卻沒看到,他們都很知道進退識大體,知取捨,懂遠近;更可貴的,是每一個人都自信!”
“也沒有想到,既然有脾氣,那麼,在脾氣之後支撐起他們這份脾氣的,是什麼?是實力!”
楚陽怒道。
“夜弒雨男生女態,引為笑柄;但你們可要知道,只要不是純粹的女人,很少能夠這樣表現在大庭廣眾之下!縱然一個男人心理變態,渴望做女人,但也會在平時注意自己的形象,自己的自尊。只會在無意識之中,才會表露一些異常,但夜弒雨卻是如此肆無忌憚!”
“為何?作為夜家公子,會這麼恬不知恥麼?”
“你們有沒有想過,這樣,其實是一種致命偽裝?現在你們看到他這個樣子,縱然他是夜家的人,也會感到不齒。感到看不起,輕視他!是也不是?”
“可是你們若是這樣想,就已經將自己的命,交到了自己手裡。
他只讓你看到了人妖的一面,卻沒有讓你看到他狠辣果決的那一面,而這一面,是世家公子不可或缺的,稍有點滴不足,就不可能在家族中立足!而夜弒雨,在夜家名列第三公子!”
“他就等著你對他輕視。一旦真正對敵,縱然實力相伯仲,你也會因為這份輕視,而喪命在他手下!因為他既然犧牲了名譽才換取了這份隱約的優勢,就決不會給你後悔扳回的機會!所以,在他的人妖外表下,必然會伴隨著致命絕殺!”
“若不如此,那他就不是夜弒雨!也不配是夜家三公子!”
“紈絝子弟,每個家族都有!但每一個紈絝子弟,都不可能成為夜家這種大家族的三公子!九大家族萬年底蘊,必須讓我們考慮與他們相關的任何事情時候,都從最可怕的哪一方面去考慮!”
眾兄弟冷汗涔涔。
的確,看到夜弒雨,人人都感覺好笑,輕視,還有些汗毛乍起的那種感覺;但惟獨感受不到的,是可怕。
但就是這份感受不到可怕,才是最可怕的東西!
“凌寒雪,女流之輩。但,正因為如此,女流之輩能夠代表凌家,卻不只是武力。絕對靠的是智慧!”
“但,我們看凌寒雪,如同一塊萬古不化的寒冰一般,一般這種冰心冷臉的人,給人的印象都是外冷內熱,還有一種印象就是:沒有多少心機!”
“因為冷漠,是一層保護色。”
“還有一點,冷漠,可以激起要人的征服欲!尤其是一些位高權重自以為了不起的人…征服女人的最大的成就,就是征服這一類冰山。”
“恰巧,九大家族每一位公子,不管表現的有多麼禮賢下士,心中也是自命不凡的。那麼,凌寒雪的冷漠,會不會是陷阱?”
楚陽喘了一口氣,道:“我非常不願意將一個冷漠美麗的女子往那上面去想,或者她本人並不是因為如此,但我依然不得不去這樣想。因為這關係到我們將來的生sǐ存亡!你們明白我的意思麼?”
眾人紛紛點頭。
“所以這個凌寒雪,絕對絕對不可小覷。”
楚陽道:“你們見到凌寒雪的印象是什麼?傲邪雲謝丹瓊,你們是欣賞一種美,愛美之心是一回事,但美麗之後必然伴隨危險!就連蠢貨的女人只要長了漂亮臉蛋,還能讓男人為她打生打sǐ!更何況世家貴女?”
“傲邪雲和謝丹瓊雖然心地不是那麼齷齪,卻也根本沒有真正意識到危險。而羅克敵紀墨,你們看她的時候,看的什麼?你們這兩個混蛋的眼睛,真該挖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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