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生硬,冷漠,如金鐵交擊。
一聽到這聲音,楚陽不用看,心中就升起一副形象:枯瘦,如柴,身高,眼如鷹隼,臉色如死屍!
抬頭一看,只見一襲青布長袍,就在自己面前。
楚陽微笑著,邁上最後一階樓梯,站在這個人的面前。
抬頭一看,點了點頭。
不錯。
枯瘦,如柴,身高,眼如鷹隼,臉色如死屍!
猜的果然一點也不錯!
含笑道:“尊駕是?”
那青袍人冷哼一聲,道:“本座便是正南總執法!牧九幽就是本座!”
楚陽微笑:“原來是牧總執法大人。失禮失禮;大人剛才說的什麼,小可一時緊張,沒有聽清楚。”
牧九幽怒道:“你還在裝聾作啞?楚陽,楚特使!你好大的威風,好重的殺氣!你一路而來,在我正南殺人,如同砍瓜切菜,手起劍落,便是鮮血橫飛!我問你,你有什麼憑恃?”
寒瀟然與那胖子隨後而來,還有一個紫衣人並排,三人都看著這邊。
寒瀟然臉露微笑,顯然非常有信心,楚陽自己能過這一關。
楚陽的臉色冷了下來,淡淡道:“牧總執法此言差矣!”
牧九幽怒道:“我哪裡差了?”
楚陽冷冷道:“我還以為牧總執法在跟我開玩笑,真的沒有想到不是。我更以為,牧總執法在見到我之後,會大力的嘉獎,或者說深深的感ji,想不到,竟然也不是。而我更想不到的是,牧總執法因為此事,居然第一次見面,就來興師問罪!這讓我心中詫異之極!”
牧九幽怒極反笑:“小子,你的意思是,你在正南我的管轄範圍內,越俎代庖的行使執法權力,讓我們整個正南的執法者顏面無光,而如今,你在我們這裡殺了人,我還要感ji你?嘉獎你?你莫不是在做夢?你說說,我為何要感ji你?”
楚陽安然道:“請問牧總執法,執法者是否對轄區內所有人,都有備案?對於姦淫擄掠,都有案底?”
牧九幽一愣,道:“你想說什麼?”
楚陽淡淡道:“孫家的人橫行霸道,與執法者勾結一起,魚肉鄉里,欺男霸女!這些事情,牧總執法總不會不知道吧?”
他淡淡道:“若是牧總執法說不知道的話,更應該感謝我了。”
牧九幽狠狠看著他,一肚皮氣,卻是說知道也不行,說不知道也不行。
知道,則是縱容之罪!不知道,則是失察之過。
“我們執法者的任務和宗旨,就是除暴安良!”楚陽正氣凜然的道:“這等小人,這等壞人,殺之何惜?我雖然有些逾越,但相信就算是法尊大人在此,也會拍手叫好!”
牧九幽冷哼一聲道:“這麼說來,你在我這裡殺了人,非但無過,反而有功不成?”
“正是有功!”楚陽斷然道:“我替牧總執法剷除了轄區內的壞蛋,保全了牧總執法的名聲,避免了牧總執法不察之罪!便是為整個東南,做出了莫大貢獻!”
“牧總執法若是心中還有芥蒂,我們不妨各自上書,請法尊大人評一評這個道理!”
牧九幽張口結舌,別人不知道,他豈能不知道?總明兒無錯字提供執法是有直接給法尊上書的權利的。若是真的被寒瀟然搞這麼一手……估計自己不死也得掉層皮!
看著楚陽,不由的有些氣不打一處來。
自己來個這小子一個下馬威,但沒想到反而被對方當頭打了一棒子。
“所以,牧總執法要嘉獎在下,在下雖然卻之不恭,卻也只有受之有愧。”楚陽笑眯眯地道。
“哈哈哈……牧九幽!你這次可是吃癟了吧?”那胖子哈哈大笑:“你以為別人都害怕你這張棺材臉啊,哈哈,這位小兄弟真是好口才,好口才!寒老哥,你可是得了一個好幫手啊。”
寒瀟然微笑道:“我小兄弟的能耐,自然不是一般人可比!”
轉頭對牧九幽說道:“牧九幽!小兄弟說的對!你說你執掌正南,卻將這整個正南搞成了什麼模樣?若不是小兄弟替你整肅,再過幾天法尊大人到來,有你的好果子吃!如今居然敬酒不吃吃罰酒,哼哼!”
牧九幽臉色漲紅,哼了一聲,拂袖道:“縱然我的人有錯,也不該別人來教訓!寒瀟然,這筆賬,我給你記下了!”
寒瀟然淡淡道:“牧總執法若要記賬,儘管去我東南執法無妨,我絕不介意!只要你殺的是壞人,莫要說十個八個,就算是十萬八萬,我也不會皺一皺眉頭,而且,寒某保證,只要你殺一個,寒某就請你一頓酒!”
牧九幽哼了一聲,轉身大步走了回去,重重的往椅子上一坐,眼睛瞥了瞥楚陽,滿是森然。
寒瀟然也哼了一聲,才看向楚陽,笑道:“兄弟,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胖子,就是正北總執法大人元金寶!”
“元總執法。”楚陽微笑,拱手。
元金寶呵呵笑道:“小兄弟年輕有為,老朽可是佩服得緊啊。”
一直在身後的紫衣老者,一步踏前,方正威嚴的臉上露出一絲親切的笑容,道:“楚特使,老朽諸葛山雲。”
楚陽吃了一驚。
早知道這裡定然是諸葛家族的重要人物在;但卻沒有想到,在這裡主持迎客的,居然是諸葛家族的家主!
諸葛山雲!
眾人寒暄著,一路走進大廳。這是一個相當廣闊的空間,數十丈方圓,只擺了十張桌子。主位客位,一目瞭然。
而且,主位不顯威勢,客位不顯疏遠。看得出來,都是經過了精心設計。
楚陽與寒瀟然自然是坐在一桌。
諸葛家族諸葛山雲獨自一桌,此外,除了侍女之外,再也沒有諸葛家族的人。
這種現象,讓楚陽皺眉。
再怎麼說,諸葛家族身為地主,多出幾個人來招待還是應該的,也是理所當然的。更何況是家主親自出面,更應該有別的輔助陪客。
但卻偏偏一個也沒有。這讓楚陽立即感到了這一場宴席的別有含義之處。
此外便是正南的執法堂醫師,與牧九幽坐在一起。正北的那位執法堂醫師,與元金寶坐在一起。不過,就屬這兩人最胖,偏偏擠在了一張桌子上,頓時就有些擁擠。
寒瀟然暗下里使勁的握了握楚陽的手,便鬆開,示意他稍安勿躁。
楚陽心領神會,安安靜靜的坐著。
眾人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起來。
不大一會,外面有腳步聲響起,一位侍女快速的進來稟報道:“啟稟家主,凌家凌二爺和凌姑娘來了。”
諸葛山雲立即道:“快快迎接。”說著便站了起來。
楚陽冷眼旁觀,心道,自己剛才來的時候,這老頭兒躲在最後面,現在卻第一個站了起來,果然九大家族的人就是吃香啊。
隨著寒暄,凌寒舞和凌寒雪走了進來。
兩人都是白衣如雪,身材挺拔,一男一女,便如金童玉女一般。
兩人一進來,便於其他人不斷的笑著打招呼,一眼看到楚陽,凌寒舞臉色稍稍一變,邊走過來:“楚世兄,居然這麼早就過來了,哈。”
“隔得近了一些。”楚陽微笑。
凌寒雪也看了過來,眼中若有所思,突然問道:“楚兄弟,紫姑娘可在?”
楚陽自然明白她問這句話的意思,看來紫邪情的強悍,讓凌家人大為忌憚啊。微笑道:“她出去玩兒去了,這等正規場合,帶家眷有些不合適。”
凌寒雪臉色一變,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原來紫姑娘乃是楚兄弟的……”
“嗯,見笑了。”楚陽從容微笑:“那是我第九房小妾。蒲柳之姿,鄉下姑娘,沒見過世面,凌姑娘見笑了。”
凌寒雪哼了一聲,冷冰冰的回身坐下,再也不理他。以她的聰明,自然不會相信紫邪情那樣的女人居然會為人作妾!而且還是第九房……
楚陽既然這麼說,那便是依然不會說實話了。
這貨居然說什麼‘蒲柳之姿、鄉下姑娘’……若紫邪情是蒲柳之姿,那這天下……真的真的就沒有美女了……
凌寒舞苦笑一聲,跟著過去坐下。
隨即,夜家人也到來了。來的人卻是夜弒雨與那位夜二公子。
“姑姑長途跋涉,身體不舒服,讓我向諸葛家主說一聲。家主莫要怪罪。”夜弒雨道。他們這張桌子正與楚陽對面,一眼看到了對面的楚陽。夜弒雨頓時臉色就白了……
眾人都是心中一奇:居然會有人能夠將夜家三公子嚇成這般模樣?好奇的轉頭一看,卻正見到楚陽正還給夜弒雨一個‘深情款款’的眼神。
頓時都是渾身汗毛直豎!
夜弒雨臉上的毛孔都張了開來,煞白的臉一下子就垂了下去,渾身居然還哆嗦了一下。
諸葛山雲連說不要緊,臉上還是有些失望。
但他再失望,也比不上凌寒舞的失望,凌寒舞一聽夜初晨不來,居然立即就變得渾身沒了骨頭一樣的無精打采起來。
現在來說,人員可說已經基本到齊;但諸葛山雲還未宣佈開始。
幾位總執法也心照不宣的靜靜坐著,似乎還要等什麼人……
楚陽心中奇怪:還有誰?看這架勢,似乎大家都知道一般……
遠方白玉橋上急促的腳步聲響起來,只聽這聲音,就可以聽到來人的驚慌失措。
諸葛山雲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下一刻,一股勁風捲上了九樓,一個聲音急促的恐懼的叫道:“啟稟家主!大事不好……陳家的人今日下午剛剛進入天機城,卻被人襲擊!陳家兩位公子,四位至尊,一百五十六人的車隊,無一倖存!”
諸葛山雲猛地站了起來:“什麼?!”
寒瀟然與元金寶牧九幽也是霍然抬頭,眼中滿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這,怎麼可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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