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秀說得口乾舌燥,好不容易才攆走了趙長安,想著剛才趙長安被點醒的悚然模樣,心裡面不禁有些小得意。
“小孩子還是太嫩了!嗯,當然,人家現在也很嫩!”
齊秀有些小得意。
在之前她最怕就是趙長安太嫩了,一頭扎進明珠的電腦配件市場,被那些目光短淺的小批發商們給坑了。
坑了趙長安不當緊,可連帶著柳綺華也會狼狽不堪。
現在點醒了趙長安,先不管他有多黑,想吃多少錢,至少這八十臺電腦的質量算是保證了。
下面,她就可以好好的享受眼前這一杯美味的咖啡了!
一小口喝進嘴裡,帶著果香的味道在口腔裡面炸開,——
“安逸啊!”
齊秀頓時又有些小不滿:“又不喝你聞什麼聞?白白浪費了一杯好咖啡,屬狗的哈!”
不然她可以愉快的續杯,
現在是沒戲了!
“鈴鈴鈴~”
下課鈴聲響起。
時間在金色的暖陽裡,靜悄悄的流走。
“鈴鈴鈴~”
上課鈴聲響起。
“媽姆,”
唐霜穿著寬鬆牛仔褲,小白鞋,大牛仔褂子,扎著簡單的馬尾辮,推門進來。
“你怎麼來了,沒課?”
被人打擾了自己的安靜時光,齊秀很不高興,即便是自己的閨女。
——‘窩想有點私人的空間,咋就這麼難!’
“第二節是體型課,我不是練瑜伽拉傷了麼。”
唐霜其實也沒有拉傷,不過上體型課就得穿緊身訓練服,每到復大新聞系的女生們穿訓練服上體型課的時候,走廊裡面總是人來人往。
而她們的體型老師振振有詞‘人皆有愛美之心’,死活不讓拉窗簾。
不喜歡被男孩子們這麼火辣辣的盯著看的唐霜,就乾脆找理由翹課。
“拉傷了?我看你就是想翹課!”
齊秀也就是不爽閨女打擾她享受美味兒的咖啡,可也沒有硬逼女兒去上課的意思。
自己姑娘從小就開始練體型,最完美的黃金比例身材,不敢說復大第一,前三總沒有問題。
皮膚臉蛋秀髮——,都是一挑一。
她可不想太早就被那些壞小子們給惦記上了,拐跑了自己的寶貝。
“嘻嘻~”
唐霜笑了一下,尖著小鼻子嗅著:“好香啊,媽姆,你現在煮咖啡這麼厲害啦!”
“天地萬物,物競天擇,講究一個順,順則為理,樹葉迎向陽光,根系深扎大地,水順勢而下,行路遇河必有橋,——”
齊秀的記憶力還是很超群地,現學現賣的在女兒面前裝逼。
“哇!太好啦,還有一杯!”
就看到女兒望著趙長安擱在茶几上面的咖啡杯,眼冒精光。
“啊?”
齊秀有點愣。
就震驚的看到女兒伸出纖纖小白手,端起了那杯咖啡。
就往小嘴裡面倒~
“別喝!”
齊秀失聲大喊。
“啥?”
女兒說了一句,一口氣小半杯下肚。
驚歎的嚷道:“真香,真好喝!”
扭頭看到母親古怪的神情,不解的問道:“有啥不對麼?”
“那個,趙,沒啥不對,就是沒放糖。”
自己姑娘吃了一個暗虧,齊秀恨不得現在就把趙長安這個混蛋叫過來。
狠狠的削一頓,‘叫你狗鼻子亂聞!’
“咯咯,我現在正是鮮花盛放的年紀,生活裡面全是蜜糖,偶爾喝一點苦咖啡,也是挺好的。”
唐霜不以為然。
“——”
齊秀長吸一口氣,“我不生氣,我不生氣,我不生氣!”
頓時也覺得小混蛋趙長安,也不是那麼的可惡了。
生氣的說道:“別喝了,我還要工作,趕緊哪兒舒服去哪兒去!”
“咯咯,喝完再走嘛~”
唐霜一口氣喝完剩下的咖啡,嘴饞的伸出猩紅的小舌頭舔著嘴唇:“媽姆,你啥時候煮咖啡,我還來喝。”
這一刻,齊秀感覺血壓直往上衝。
簡直就要暴走。
真想抓著女兒的衣領告訴她:“這杯咖啡被趙長安那個狗鼻子,嗅了又嗅!姑娘,你吃大虧了!”
——
中午放學以後,趙長安騎著腳踏車直奔租屋。
一進屋,裡面的音響放著震天吼的嗨歌,滿桌子的酒菜。
“哥,咱們現在先小喝,晚上等文燁和曾曉曉回來,咱們大喝慶賀!”
鍾連偉又蹦又跳。
“安老大,原來掙錢特麼的這麼容易,我的娘咧,十四五萬哈!”
廚房裡面的劉奕輝,一邊大火炒菜,一邊興奮得直嚷嚷。
趙長安笑笑,先讓二傻先樂呵一會兒。
不久,三人團座,“咕嚕嚕”鍾連偉開始倒酒。
“跟你倆說個事兒——”
趙長安開始講述。
“臥槽!不是吧哥?”
“安老大,還能這麼玩兒?!”
趙長安話還沒說完,就鎮住了兩傻。
“哥,咱們豈不是發了!”
“老李這隻笑面虎,我說他釀地咋正熱情!”
劉奕輝興奮的端起酒杯:“來,兄弟們幹了,為發財而乾杯!”
“幹了!”
鍾連偉也高興得直抖:“特麼的64萬哈,我地天!”
“滋~”
趙長安也是熱血沸騰,不說68萬,就是30萬,對他下一段的謀劃就會輕鬆很多。
一口悶了小半杯,辣的三人直擠眼淚。
大口吃菜。
“連偉和奕輝,你倆今天下午先歇一歇,上午該上課還是上課,該維護網站還繼續維護網站。”
“哥,今天上午培訓班搞一個秋季野遊,我沒興趣才沒去。”
鍾連偉連忙解釋自己不是逃課。
“嗯,”
趙長安點點頭,繼續說道:“從明天下午開始,你倆專門去轉明珠那些大一些的電腦組裝公司,別的都別多說,就說復大想要採購八十臺組裝機,單子可以給他們看,不過別談價格,別答應任何事情,先把水攪起來再說。”
“哥,你是讓他們狗咬狗?”
“安老大,高明!”
兩捧哏大讚。
午飯以後,趙長安想著晚上自己還要去和劉翠在河邊談心。
事情八字還沒有一撇,這時候完全沒必要在租屋大擺宴席。
就撥了曾曉曉寢室的電話,簡單說一下,然後騎著腳踏車乘著酒勁兒回覆大。
沿途秋陽明媚,馬路兩邊的法國梧桐樹葉不斷緩緩飄落下來。
“梧桐一葉而天下知秋。”
這緩緩的落葉,下面匆忙的人群和車流,金色陽光的灑滿。
慢快靜謐的和諧節奏,就像是一首低緩而明亮的小提琴奏章。
這是趙長安來到這個時代的第一個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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