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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一章 带嫂子走吧(2/3)

作者:武文弄沫
由着叭叭扶着她往车窗外看。
见她不愿再穿外套,刘茵吓唬道:“要感冒的,小心成了鼻涕官儿~”
说着话还用手指刮了刮李姝的小鼻子,让她乖乖地穿了衣服。
这世上有一种冷,叫奶奶觉得你冷。
“要我说,如果不是家还有小宁在,怎都要吃饭再走的”
刘茵将包裹好的、只露出一个团团小脸的李姝抱起来,递给了二儿子,嘴还在唠叨着:“这呛风冷气的,到家千万要喝了热水再吃饭”。
“知道了,您放心吧”
李学武笑着应了母亲的叮嘱,其实他也知道,母亲的唠叨只是对他不在身边的思念罢了。
他已经是二十岁的人了,这些常识母亲从小叮嘱的,又是个惜命的性格,怎会不知道。
可就算是知道,母亲的话别也是他每天都要享受的爱。
“跟太太说再见”
李学武抱着李姝,让她的小脸朝後,教她打招呼。
李姝倒是听话,这个时候要去坐滴滴了,叭叭说啥是啥。
可真要是学着叭叭说这长一大段话,她又嫌累的慌,所以简短洁说,使劲儿喊了一嗓子:“太!”
“哎~”
老太太倒是有问有答,跟李姝都磨牙惯了的,只要她快点走,别跟这磨人才好。
李姝打完招呼便用小手拍叭叭的肩膀,示意他可以了,启程出发!
却不想,叭叭又教她:“跟奶奶说再见”。
“?”
李姝使劲儿拧着因为衣服太多而被限制的脑袋,看了叭叭一眼,见他眼的认真,只好再喊了一声:“!”
“哎~”
刘茵知道儿子在故意逗孙女,所以这会儿见着李姝的意外表情也是不由的笑了。
还没等李姝再次提醒,李学武又教她跟大伯、跟大娘、跟三婶说再见。
……
“唔~~~”
李姝知道自己不挨个招呼完叭叭是不会走的,所以由着叭叭教了,她也用自己的方式打了招呼。
到最後,可能是真的喊累了,或者是心累了,还学着大人叹了一口气。
这小模样可是给屋逗坏了,大家都在笑她。
她小大人似的,也知道自己被笑话了,小腿使劲儿蹬着,不依地发出哼唧声,催促叭叭快走,我尴尬的快死了~
刘茵也是笑着拍了儿子的後背,叫他赶紧的,家小宁都要等急了。
李学武听着闺女不依了,又被母亲催促着,这才笑着出了门。
天气凉了,院走动的人也少了,只有上厕所的,或者出门办事的才从门口过。
见着李学武抱孩子往出走,院人都笑着打招呼。
“呦~小肉球回家了?”
“哈哈哈,不许叫我们小肉球!”
老七惯会给院孩子起外号的,管後院刘家的两个孩子,一个叫烟去,一个叫草上飞,都是腿脚功夫。
管中院的棒梗叫落不下,因为棒梗以前就愿意爬墙头,地上都搁不下他那种。
这会儿见李姝胖的跟肉球似的,又给起了个小肉球。
李姝目光扫过他的笑,小嘴一撅,心已经不愿意了。
这人真讨厌!
老七倒是没见着孩子的目光,只顾着跟李学武笑闹了。
可就算是见着了又能怎着,讨厌他的人多了!
给谁家孩子起外号,人家家长心能愿意啊,顾着颜面嘴上不说而已。
出了垂花门,傻柱正拎着大马勺站在门口听小子们吹牛皮。
见着李学武出来,赶紧招手让他等一下。
这边示意着,回头就跟厨房面喊了一句。
李学武没注意他喊什,却是瞧见雨水拎着个网兜走了过来。
“北新桥老商搞了些鸽子,也不知道跟哪个缺德的手收的”
傻柱站在门口解释道:“怎卤的我不知道,还挺好吃的,清香味”。
“都给我了?”
李学武瞧见那网兜有三个饭盒摞着,笑着问了一句。
雨水没等她哥回答,抢先说道:“多着呢,给他端了一盆来”。
嘴解释了,伸手逗了逗李姝,率先往门外走去,是要送去车上的样子。
傻柱瞅了瞅自家妹子,嘴角微扯,只觉得後槽牙疼。
什特一盆啊,洗衣盆也是盆,饭盒大小的盆也叫盆!
商师傅就给端来一饭盆,好,叫他妹妹一股脑的装走一大半。
本来他叮嘱着给李学武装走一饭盒嚐嚐就算了,除了给倒座房的人分,他自己也想多吃几个的。
可你瞧,大家夥吃的都不够了,他还吃个屁啊!
什叫女大不中留啊!胳膊肘总想着往外拐!
瞧见傻柱呲牙咧嘴的,李学武还以为他有话不方便说呢。
“得了,商师傅的事我知道了”
李学武颠了颠李姝,不叫她闹,嘴给傻柱说道:“你叫他只管安心等着,一两个月的事,准安排”。
“得~我这也算有个交代了~”
傻柱其实还是心疼他那鸽子呢,嘴上却只能说着漂亮话,总不能给李学武解释这个吧。
瞧见父女两个要走了,他摆了摆手道:“不送了啊,明天晚上咱们一起喝酒”。
“我拿酒”
李学武头也没回地说了一句,抱着了李姝出了大门。
车跟前儿站着何雨水,正将手的网兜交给下车的韩建昆。
晚上这会儿先送了彭晓力回家,车上就只有韩建昆在。
反正韩建昆也是要跟自己回家吃饭的,否则他咋可能让人家等着,他在屋说闲话。
“面还带着点汤呢,还是挂起来吧”
何雨水示意了车尾箱的部分,示意韩建昆找个挂钩啥的。
韩建昆却示意她尽管把网兜交给他,接了网兜後,直接吊在了副驾驶的门框上。
“能行吗?”
何雨水有些担心地说道:“这准得撒了”。
“没办法不撒”
韩建昆话语不多,有啥说啥:“我尽量开慢点,转弯幅度注意着,撒车更难处理”。
他只跟何雨水说了一句,便帮着李学武开了车门子。
李学武这边也是放好了李姝,跟雨水说道:“没事,就是口吃的,晚上冷了,快点回屋”。
“好好,快走吧,鸽子回家热热再吃啊”
她目光扫过李学武,并没有多看,说了两句话,见李学武上车了,她便回了院。
院外传来的汽车声音,人已经走了。
雨水紧着进院的脚步也随之慢慢放缓,没再着急。
门房的灯亮着,照得门洞也是亮着的,从窗子看,正是闫家老二和老三在屋烧炕呢。
瞧见雨水回来,闫解放兄弟两个都没有言声,招呼都没有打一个,就像对刚才过去的李学武一样。
不是两人杵倔横丧,而是他们对李学武,对跟李学武站在一起的人有成见。
天气凉,门房的炕虽然小,可也得早早的烧起来。
等从家吃了饭再过来,还不得冻好歹的。
再说了,真等那个时候烧,烟熏火燎的,大家玩牌也不痛快啊。
延续了夏天时候的热闹,这门房玩牌的习惯倒是一直存在着。
走了一批人,又新上来一批人,一大爷也没法,院的小子们跟麦子似的,割一茬,长一茬。
後院的刘光福光荣劳动去了,刘光天支援钢城了,打牌最猛的两员干将没了,隔壁院的孙家老二和老四填补了进来。
有的时候老七几个结了婚的睡觉前也来这边观局儿。
热闹嘛,玩的又不大,上次叫一大爷和姬毓秀吓过一次他们心都有个准儿的。
闫家比较特殊,闫家老二闫解放不玩牌,老三闫解旷倒是耍牛哔的主儿。
他人不大,倒是鬼机灵,前几个月跟着人家呼呼哒哒的没白跑,手真正的攒了几个染血的钱。
老话儿讲嘛,货悖而入,亦悖而出,他这钱不是好道来的,也不可能好道走。
他人小啊,这钱不敢乱花,唯独喜欢装大人,大人抽烟他抽烟,大人玩牌他玩牌,主打一个自我揠苗助长。
闫解放不管弟弟的,他们家各自有各自的算计。
院的小子们少了几个,晚上值班的人就轮的快了,尤其是倒座房的小子也少了。
只要是他值班,准把糊火柴盒的工具搬过来,任凭小火炕上的人吆五喝六的打牌,也不影响了他赚钱。
闫解放心憋着火呢,入冬了,腿疼。
前些日子大哥没了,父亲张罗着让他接班,他心拧巴着不愿意占了嫂子的便宜。
结果还真是照他的想法去了,真是嫂子接了班。
这班接的颇为曲折,父亲生了一场病,母亲厌恶了嫂子,夥食也差的要命。
怎办?
他牛皮吹出去了,要凭自己的能力进厂。
结果呢?
学历有了,可面试的时候腿脚漏了陷,真就没收他。
谁能想到啊,这招录进厂的指标下来这多,竟然还有面试。
後来他也听说了,不仅仅有面试,还特有训练和考核。
考核不及格的,照样往下唰啊。
这腿每疼一次,他就记忆起父亲打折自己腿时候的表情。
所以就算是糊火柴盒,他也得把这个钱赚了。
什钱?
养自己的钱,养孩子的钱。
他在家吃,在家住,一个月能用几个钱。
可就是糊火柴盒一个月又能赚几个钱。
闫解放捏着手的火柴盒翻了个面,看了看上面的文字。
大学习活动开展以後,火柴盒面上再没有了商标没有图案,只有语录。
这纸外盒糊起来简单,他掐起一摞十来片,捻开後一齐刷胶,然後顺着压线的痕迹,逐个折好粘牢。
他手练的特别快,折好後的纸盒用铁夹子夹一阵子,待胶干了就成了。
最繁琐的其实是糊内盒,得将几遝纸条排齐,人家家人口多的都是分工合作。
有一人涂刷浆糊,将窄木条逐个弹放至合适位置,然後将沾着纸的木条取下。
有一人取起带着纸条的木条,用右手拇指肚贴着木条捋一下凸出来的纸条窄边。
再将木条对准圈起成盒状,借由带浆糊的纸条的粘合力,将内盒粘贴成型。
再有一人接过圈成型的内盒,套在蜡做的模子上,取一片极薄的木底片,搁在蜡模子当中。
然後双手食指,将盒圈带浆糊的左右两端纸边相对内捋按下,粘牢木底。
再将前後两端纸边按下,最後用右手掌按实粘牢,这就可以取下来了。
闫解放不行,有时候母亲会帮他忙活一阵,但大多时候是他自己一个人来做。
不过他年轻,心思机灵,手指灵活,功夫熟练了,手指翻飞,纸盒糊的又好又快。
糊火柴盒能赚多少钱?
特别不值钱!
一千个才给五毛钱,你觉得他能赚多少?
中院贾张氏也在干这个,可一个月顶了天了才赚五六块钱。
毕竟她得照顾家,还得干家务,烧火做饭啥的。
不过贾家的孩子多,秦淮茹有时候也帮着忙活,勉强够她自己吃药,够孩子们零花。
有厉害的,一大家子人齐上阵,八九块钱的有,十五六块钱的也有。
闫解放有心气,上个月结算,街道给了他十二块三毛钱,真是吓到了好多人。
他可是一个人啊,就能做这多。
人家都用身残志坚来夸奖他,可他不太高兴。
这个词是褒义词,可在他听来腿疼,心也疼。
这钱都在他自己手,有的时候变成了麦乳精,有的时候变成了鸡蛋。
这种东西当然不会进了他自己的肚子,闫富贵知道,这些东西都送去了老大屋。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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