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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章 呐喊(2/3)

作者:武文弄沫
李学武笑着看了她一眼,道:“这面条暖胃”。
周亚梅嘴角抽动了一下,挨着他坐在了椅子上。
“钢城是有啥困难了?让你亲自来?”
她问了一句,又宽慰道:“我也不懂你在做什么,可身体更重要,千万要注意安全”。
“嗯,知道了”
李学武几口吃完了面条,没再喝汤,而是擦了擦嘴,道:“明天晚上我不回来了,要去吉城办点事”。
看着她担心的模样,微笑着又解释道:“是正事,轧钢厂要在吉城设立办事处,我得过去看看”。
“放心吧”
李学武拉了她的手,道:“这世上就没有能难得住我的事,你且宽心,不用担心我”。
周亚梅又不是小姑娘了,三言两语的就能糊弄过去,李学武眉间的杀气她看得一清二楚。
她是心理医生,哪里看不出他言语间的锋芒毕露,杀气腾腾。
这个人心思太沉重了,有什么事都藏在心里,嘴上没正型,可心里压力越发的显得大了。
可她又能有啥办法,若李学武听劝,或者接受她的治疗,总有消弭这些压力的一天。
现实是,李学武睡觉的时候都准备着枪,他心里的提防从未减弱过。
到底得罪了多少人啊!
她想帮助李学武,硬的不行就只能来软的了。
嗯,是真的那种。
都说柔情似水,火炼金刚,在周亚梅这里,李学武深深地体会到了。
他也是比较喜欢这种心理治疗的形式,怎么放松不是放松啊。
更何况人家是心理医生啊,他得遵医嘱呢。
就是这位心理医生要求有点多,有的时候让快点,有的时候又说让慢点。
——
“领导,京城来电,事情有变”
李学武正在带队查看炼钢厂和造船厂的工业发展规划,沙器之走到他身体悄声提醒了这么一句。
“知道了”
先是点了点头,把手里的文件看完,李学武这才站起身往出走。
等到了走廊,沙器之这才开始汇报道:“京城传来的消息,说是上面对谠委干预大学习活动进程表达了不满”。
“具体情况定义为:临时谠委会制约和限制了大学习活动的发展,从根源上……”
李学武站在窗边,一边听着,一边思考着他说的话。
现在这种情况绝对不是孤立现象,明显是吹风,一定是会有后续的发展和动作跟上。
而看李怀德在京时候的表现,他也不难猜出,问题的关键就是这个临时谠委会了。
杨元松借着外面的势,临时掌握了主动权,可这个势来的快,去的也快。
明显的是,李怀德看出了这一点,上一次去津门就是要躲出来,这一次来钢城也是如此。
他不想接这个风,更不想沾这个因果,杨元松要跳,那他就依着对方跳,全当是耍猴看戏了。
厂里那些人有一个算一个,李怀德完全信任的一个都没有。
最容易出问题的景玉农在钢城,出了问题就是重大问题的李学武也在钢城,他怕什么!
现在这场风波在他的控制范围内,正好用来晒晒底,看看谁有问题。
杨元松这一次折腾不起多大的浪,到时候他回去收拾残局,都不用费多大力气,便能扫清他在轧钢厂最大的障碍。
没了人心,又没了上面的支持,杨元松走的这一步棋真是又臭又没品,丢人丢到家了。
这个时候李怀德恐怕都要忍不住笑出声了吧,这不是老天都帮助他嘛。
最后一块拦路石自己作死给他挪位置,不知道的真以为杨元松脑子出问题了呢。
可这种判断是依托于提前知道了关键信息,李怀德打了一个信息差。
如果杨元松知道这件事做不成,他也不会这么莽撞了。
这世上最难买的就是后悔药了,相比于后悔药,更可怕的是绝望中的一意孤行。
杨元松现在就是这种心境,眼瞅着要掉沟里了,可他还是忍不住的踩油门。
钢城的消息自然是没有京城的快,杨元松早就收到这股风了,吹得他是透心凉,冰寒刺骨,四肢发麻。
退路是不要想了,从他决定亲自下场赌一把的时候就自断了那条路。
而当他把宝押在张国祁的身上时,这块料差点把他给吓死。
在医院喊的那几声就像是开宝前赌徒们激动的呐喊,他已经看见骰子影了。
当时他就在想,要是出了豹子,还不是通杀啊。
李怀德一系所有人都被清除掉,还轧钢厂一个郎朗乾坤。
到时候他掌握了管委会,又维护了组织的完整性,让轧钢厂平稳着落,他就是轧钢厂最大的功臣。
谁不想大权一把抓,谁不想指点江山挥斥方遒,如果管委会一个人说了算,那他觉得由他来坐这个位置更合适。
在他看来,他对轧钢厂是最无私的,也是最有价值的。
现在一股风吹过来,这些想法都如梦幻泡影,晃晃悠悠的似乎要破灭掉。
他从未想过,四十多岁的人了,还要用正治生命去诠释一个成语——困兽犹斗。
李怀德离开的第三天,他终于看清了对方在周一会议上的安排和态度。
当得知打败自己的不是对手,而是自己的无知,这对一个有着丰富争斗经验的干部来说比枪毙他都难受。
李怀德摆足了以退为进的姿态,如果等对方回来,或者让形势往更恶劣的方向发展,那他就更没有好下场了。
所以,现在他只能按照对方给他的路去走,一条道走到黑。
太狠了,杨元松心口微微作痛,强忍着拿起电话,打给了薛直夫。
没有倾诉无奈,也没有故作可怜,有的只是他以谠高官的身份,对纪监工作施加他能施加的最大压力。
“查,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他放狠话,摆态度,就是要拼个鱼死网破,置之死地而后生。
李怀德不想弄死他,更不会在轧钢厂里针对他,有的只是像对杨凤山那样的折磨和摆弄。
等什么时候他们身上的光环逐渐散去,那个时候才是李怀德放松对他们警惕,才会置他们不理。
所以,他要破这个局,只能硬着头皮主动散去这一身的光环。
薛直夫已经做出了选择,那他就成全对方。
知道他不是趋炎附势的小人,杨元松也要为组织保存力量和火种。
所以这个时候与薛直夫的决裂就显得尤为必要了。
不仅仅是对薛直夫,对轧钢厂内所有人,他都得撕破脸,做疯狂装。
这样李怀德才不会忌惮他,害怕他身上的影响力。
都是老同志了,对方是个什么心思他猜的出来,咬着牙做吧。
轧钢厂纪监收到了书记的压力,要求他们加大对张国祁的审讯力度,加大对他说出的那些财物和可疑地点的搜查强度。
这一要求就差点明着说让他们去查李主任了,或者明着说去李主任家里看看有没有可疑物品。
薛直夫能怎么做?
他只能是顶住压力,给纪监的人以时间和空间去办好这个案子。
李学武给他的提示已经很明显了,那二十四个字,就是李怀德给他的底线。
干工作没人管,但要有理有据,真越线了,那就不是干工作了,而是对着干了。
同他一样受到杨书记压力的还有谷维洁。
杨元松要求她尽快完成对基层谠组织的重建和恢复工作,要在尽量短的时间内恢复组织的领导和管理地位。
这一要求不能说是错误的,只能说要求的时间是错误的。
现在外面搞大学习,你让轧钢厂内部搞反对大学习?
这不是刺激基层那刚刚恢复平静而又特别敏感的神经嘛。
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做这种事,你是书记,我也不能听你的啊。
谷维洁回复他的言辞并不是很犀利,她很了解书记当前的处境,所以她只是说了时机不成熟,会尽快办这件事。
机关里说的“尽快办”是多快呢?
就是“下次一定”的那种快!——
沙器之汇报完,李学武便去找了李怀德。
两人在一起谈了一下津门办事处的事,那边也传来了消息。
因为资金投入大,距离京城近,津门办事处的发展后来者居上,比越州都要完成的快速。
在津门坐镇的庄苍舒很清楚李学武办事的作风,所以都是可着实际的干。
李怀德去的那次他看的很明白,领导说得也很清楚,以后津门将作为贸易中心来管理和运营。
他作为第一任管理主任,李学武对他的态度和看法尤为重要。
简单的来说就是,他要向李学武汇报工作。
李学武跟李怀德要谈的不止津门一处办事处工作,还有已经开始运营的越州办事处,以及已经运营大半年的乌城和尚未开展运营的吉城办事处。
在几个关键位置城市设立办事处,前期主要注重资源交流和地缘优势。
这也给以后的办事处开设提供了经验和指导方向。
李学武正在将这一项工作内容归纳总结,形成指导性方案,方便明年的贸易扩张。
李怀德很欣赏李学武这种走一步看十步的做事方法,更理解和支持他的这种做法。
就李学武所提出的发展和建设方案,他把在这边视察工作的景玉农和炼钢厂一把手董文学也叫了过来。
四人从各自的角度分别对这一方案进行了全面的讨论和研究。
最后指使办公室尽快落实和总结形成报告,提交管委会审议。
李学武从小会议室里出来,见沙器之在等自己,同一起出来董文学说了一句,便往外走。
炼钢厂招待所。
这边给李学武准备的房间他一直都没用,不过该开还是得开,不然怎么解释厂里的副书记到钢城住哪了。
回到三楼房间,老彪子同麦庆兰已经在屋里等着了。
看见李学武进屋,两人都站了起来,老彪子打招呼,麦庆兰跟着也叫了武哥。
李学武回手关了房门,这才走进来摆摆手示意他们坐下。
“路上都顺利吧?庆兰第一次来东北?”
“挺顺利的,睡一觉就到了”
老彪子笑着点了点头,接了李学武递给他的烟,还给李学武点上了。
麦庆兰有些拘谨,她不太了解李学武究竟是个什么身份,一会儿是工厂干部,一会儿是分局干部,一会儿又是卫戍区干部的。
而他的工作地点也是不确定,京城就不说了,这一杆子又来了钢城。
李文彪跟她说的也是不多,只让她准备了几身衣服,还有过冬的棉裤。
她刚刚来得及看了父母一眼,便火急火燎地跟着李文彪来了钢城。
一下火车,李文彪倒是敢走敢闯的,出了火车站,走到一辆吉普车前面直接亮明身份,说了是来找李学武的。
吉普车直接将他们送来了这边的招待所,就像一路上她是懵的一样,直到进了这个房间她也是懵的。
这到底是要干啥,还用得着千里迢迢的干事业?
李文彪不说他是收废品的嘛,这废品回收站到底多大个规模啊,都能从京城收到千里之外的钢城来。
在四合院那边还没熟悉几天呢,变化也太快了些。
她面对李学武的客套话只是无奈地笑了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了。
我没来过东北就得来一趟?
我没去过的地方多了,真不会让我们全国各地满处跑吧?
“长话短说,我一会儿还有个工作会”
李学武走到书桌后面坐了,看着大胸弟说道:“昨天我跟三舅谈了谈,钢城的情况不是很好,刚刚稳定下来”。
“吉城的问题暂时还没确定,我下午会过去一趟”
李学武用夹着烟的手点了点大胸弟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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