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猙獰恐怖的腦袋居高臨下的看著前方渺小的陸離。
藉著月光,陸離清晰的看到,那漆黑的巨蟒呼吸之間鼻孔中有白霧噴薄,它每呼吸一次,白霧散開都讓周圍的溫度急劇下降,甚至距離那巨蟒腦袋兩米開外的一棵仙人掌樹表面都結霜了!
目視那恐怖的巨蟒,陸離腦海中靈光一閃,心道難怪自己在這裡忙活了一天一點危險都沒有,這綠洲中居然盤踞著這樣一條龐然大物,其他生物敢靠近才見鬼了!
它是因為白天討厭陽光才躲起來任由自己蹦躂的嗎?畢竟蛇都是冷血動物……
陸離此時腦海中神奇的冒出了這樣的念頭,本能的妄圖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和來自靈魂深處的恐懼感。
可事實是,此時面對這條超乎想象的恐怖巨蟒,陸離不覺得自己有活命的希望。
除非奇蹟出現。
然後奇蹟就真的出現了!
……
距離陸離所在的綠洲數百里外,月色下,一位白衣女子漫步在大漠之中,她姿態優雅從容,宛如清絕仙子下凡。
她明明看似走得很慢,但每一次邁步都宛如瞬移一般無聲無息出現在數千米之外,形如鬼魅。
行至一座百十米高的沙丘頂端,她靜立其上,腳下鬆軟的沙粒不曾下陷半點,甚至縱觀她走過的地方,沙地上連一絲痕跡都沒有留下!
站在沙丘頂端,原本面無表情的白衣女子那美麗的雙目微微一眯,那一刻,以她為中心,天地間一抹無形的波動輻射開去,上至天宇下至地底深處,片刻之間,方圓千里內的一切都映入了她的腦海!
她在找人,找一個追殺了三天三夜,橫跨近十萬裡疆域都要殺死的人。
原本那個她要殺的人在她面前宛如螻蟻一樣脆弱,翻手就能震殺,可有潔癖的她不想親自動手,所以她讓對方自我了斷,這就給了對方可乘之機。
那傢伙自知必死無疑,一面答應自我了斷,一面卻猛然燃燒生命施展秘法,居然真的讓他給跑了。
於是,白衣女子進行了長達三天三夜,橫跨近十萬裡疆域的追殺。
其實以白衣女子的能耐,那傢伙施展秘法逃命的時候她就能將其滅殺,但是她沒有那麼去做,說是追殺對方三天三夜,實際上不過是她玩了三天三夜貓戲老鼠的遊戲而已。
若是對方當時自我了斷了的話,也就沒有這三天三夜的貓戲老鼠事情了,可對方偏偏答應了自我了斷後卻跑了,跑得了嗎?
白衣女子追殺他三天三夜,是要讓對方死之前感受一下那種上天無路下地無門的絕望滋味,膽敢戲耍於她,就是這樣的下場。
女人生氣起來後果就是這麼嚴重!
並非白衣女子有多麼歹毒,實在是她追殺的那人本身就不是什麼好東西,那是一個邪道散修,女幹淫擄掠無惡不作,甚至那襁褓中的嬰兒練功都是家常便飯,是以白衣女子如何針對他都不為過。
對於其他人,白衣女子不會如此,甚至若不是刻意得罪了她她都不會去在意。
白衣女子追著那傢伙來到了這片大漠之中,搜尋方圓千里大地,‘一眼’就看到了對方在什麼地方。
地下數千米,跟條狗一樣蜷縮著,以燃燒生命為代價催動秘法逃命,那人本來就受到了重創,在死亡的威脅下逃亡三天三夜,他已經快要崩潰了。
看到那狼狽又絕望的傢伙,白衣女子依舊面無表情。
原本她的打算是依舊不動手殺了對方,一直這樣追下去直到對方徹底崩潰的,可當她之前搜尋追殺那傢伙的時候,數百里外陸離的身影卻是落在了她的‘眼中’。
“毫無修為的普通人為何會出現在這片死亡沙海?要知道距離此地最近的凡人活動區域都在數萬裡之外,弱小的凡人哪怕準備得再充足也不可能走到此地……”
當陸離的身影出現在白衣女子‘眼中’後,她那古井不波的心態也為之一愣,畢竟這片廣闊的沙漠中出現一個弱小的凡人太不合常理了。
這不禁讓她略微感到好奇。
“不對!以我的心境,毫無修為的凡人絕無可能引起我的心緒波動,但我偏偏對他產生了一絲好奇,難不成此人冥冥之中與我有某種因果牽連?”
白衣女子很快反應過來自己的心境不對,心念閃爍微微皺起了眉頭,快速思索,她想不通緣由,但又本能的並不排斥這種莫名出現的心緒波動……
或許我有必要和他接觸一下!
腦海中出現這個念頭,白衣女子一時之間感到貓戲老鼠的遊戲似乎變得索然無味了,乾脆就這樣結束了吧。
而且那個人似乎身處絕境而不自知……
她一面關注著陸離那邊,一面看向追殺那人隱藏的地點,聲音不待絲毫情緒,宛如冰冷機器發出的聲音一樣開口道:“你自我了斷吧,還可留一具全屍,你知道的,你必死無疑,繼續逃命根本沒有意義”
本來以白衣女子的性格面對不熟悉的人簡直惜字如金,此時這句話可以說是她近幾年來對外人說過的最長一句完整的話。
她想快點結束這裡的事情,所以就多說了一些。
被白衣女子追殺的那傢伙這幾天宛如一條狗一樣被追殺得上天無路下地無門,時時刻刻都受到死亡的威脅但卻反抗不能。
若是白衣女子繼續貓戲老鼠般追殺下去的話他還能堅持逃命,畢竟那樣還有一絲希望,而此時當白衣女子這句話出口後,他知道希望破滅了,然後這傢伙直接崩潰了。
轟一聲,一座沙丘炸裂,黃沙漫天中,一黑衣男子衝出地面凌空數十米而立。
此人看上去三十來歲,黑衣黑髮長得也不醜陋,甚至還頗為英俊,只是此時臉色蒼白無比狼狽。
他立於虛空衝著白衣女子聲音顫抖的絕望咆哮道:“寒掌門,我不過只是遠遠的看了你徒弟一眼,腦袋被門夾了脫口而出一些調戲的言語,我又沒把她怎麼樣,你至於這樣追了我三天三夜嗎?為了逃命,我燃燒壽命不說,修為倒退此生都不可能有絲毫寸進,我都這樣悽慘了你還不肯放過我?到底要我怎麼樣你才滿意?”
“再說最後一次,要麼自我了斷留個全屍,要麼我送你上路!”聽了黑衣男子的話,不想再玩貓戲老鼠遊戲的白衣女子面無表情的看著對方平靜道。
這已經是在下最後通牒了。
對方調戲自己的徒弟只是一個殺他的理由,白衣女子不屑於和對方解釋是因為對方無惡不作邪道做派才要殺他的。
在說這句話的時候,一直都在留意陸離那邊動靜的白衣女子好看的眉毛微微一動,旋即衝著陸離所在的方向屈指一彈。
下一刻,從她指尖一抹清冷的白色鋒芒瞬間消失在遠處夜空中,橫跨數百里向著陸離所在的方向飛去。
這邊,當白衣女子下達最後通牒後,那黑衣男子徹底絕望了。
早就差點崩潰的他此時徹底瘋狂,咆哮道:“寒掌門,你護犢子的性格天下皆知,我都如此悽慘且認錯了,你還要趕盡殺絕,這是你逼我的,雖然我修為不如你,但我畢竟是金丹期,現在我自爆金丹,雖然殺不了你,但你也絕對不會好過!”
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徹底瘋狂的黑衣男子其實就已經自爆金丹了。
當他話音落下的瞬間,整個人在金丹的自爆威力下就已經泯滅成了塵埃,緊接著,以他自爆地點為中心,一股恐怖的能量爆發!
漆黑的能量席捲,在夜色下並不起眼,但那能量形成的恐怖衝擊波卻是讓空氣都扭曲成了肉眼可見的褶皺,衝擊波所過之處一切都被抹平。
白衣女子就站在自爆的黑衣男子百十米外,面對對方的自爆金丹她依舊面無表情。
在對方自爆金丹的剎那她就知道對方已經死得不能再死,連看一眼對方的興趣都沒有,身影一閃就消失無蹤,對方自爆的衝擊波連她的衣角都沒有能捱到。
垂死掙扎罷了,妄圖威脅我?
可笑!
當這裡平靜下來之後,沙地上出現了一個直徑寬達千米的大坑,以大坑為中心,方圓十里內的沙丘都被抹平了!
那黑衣男子自爆金丹的威力,不下於一顆小當量的核彈爆炸!
夜色下,清風拂過,大坑周圍的黃沙朝著大坑中間坍塌,要不了多久,茫茫大漠就會抹去這裡死掉過一個金丹期修真者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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