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邊,正在與左長路通話的雲中虎自然聽到了吳雨婷的話,眼睛登時一鼓:“……師父您……問師孃吧……”
在一邊的左小念霍然抬頭,俏麗的眸子中一片錯愕:“外公?我和小多真的有外公嗎?”
吳雨婷笑罵道:“你這傻丫頭,沒有你外公,你媽怎麼來的?!”
左小念憨笑:“是,是。”
轉頭一看,不由詫異:“爸,您的臉色怎地這麼奇怪呢……”
左長路哼了一聲,這才想起來和雲中虎說話,卻愕然發現雲中虎的電話已經結束通話了……
嗯?這小子居然敢主動掛我電話,這什麼情況?
旋即就看到吳雨婷已經興沖沖的接起來電話:“爸!您這些年跑哪去了?一直在閉關嗎?可算是出來了。你說說你這麼多年也不給個信兒,也不知道我們多擔心啊!”
那邊,傳來一個有些窘迫的聲音:“小雨點啊……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那個誰,在身邊不?”
吳雨婷又好氣又好笑:“在身邊哪,您女婿就在我身邊呢!”
左長路仰起頭,眼珠子一陣亂轉,素來的儒雅面容漸漸崩潰。
那邊,淚長天也是抓了抓腦袋瓜子的一頭亂髮,很是不自在的乾笑兩聲:“在一邊啊……在一邊好,在一邊好啊……那……我一會兒給你打過去。”
吳雨婷愣住:“爸?爸!你你……你說話啊?!”
就聽見那邊在喊:“喂,喂,喂?喂喂喂?擦,巫盟這邊的訊號怎麼這麼不好呢……”
啪。
結束通話了。
吳雨婷愣住:“巫盟這邊的訊號?”
左長路臉色已經精彩起來,長長的鬆了一口氣:“好吧,不用擔心了。大概是什麼情況,我現在已經可以想象出來了,事態已經很清楚了……”
吳雨婷愣愣的瞪著眼睛:“事態很清楚了?可以想象了?”
我現在還是滿滿的懵逼呢……
你咋就都清楚了?
今天,不該是一家團聚的好日子嗎?
左長路嘆口氣,瞅了瞅自己老婆,這才無奈的說道:“枉你自詡一世聰明,怎地也還懵懂一時,到現在這時候還不明白?肯定是老二閉關出來,知道了多了個外孫,很興奮很開心,自然要過來看看。”
“等真個看到,讚歎好孩子不錯之餘,思量咱倆不在身邊,他不得有責任幫手調教?彌補一下這些年不在的遺憾……於是就把小多帶走歷練去了……於是就是這麼一回事。”
“再想深一層,環顧當今之世,除了老二那等頭腦容易發熱,動不動就犯二,自把自為,做事情從不顧後果的脾性,才能幹出來帶走小多不和任何人交代的事。這也就間接造成了小多的莫名失蹤……若是其他人,要麼難以到今天才有資訊回應,要麼就是小多早已殞命多時了!”
“再說了,要不是他,怎麼會說了兩句知道我在旁邊就結束通話了?這貨心虛啊。”
不得不說,左長路的腦筋還是挺好使,只是憑著淚長天欲言又止的一個電話,就猜出了事情所有全部真相。
吳雨婷一邊聽,一邊贊同的連連點頭。
等到左長路說完了,才突然間猛地一皺眉,異常不滿的說道:“什麼叫做你家老二?那是我爹!你老丈人!你這麼紅口白牙的叫他老二,是不是還想叫我大侄女?說,你是不是想佔我便宜?”
左長路摸著鼻子苦笑不已,我哪裡是不想叫他一聲爹,問題是他不敢答應啊!
再說了……多少年前,你可不就是大侄女?
天天跟在屁股後面撒嬌的不是你?
不過這話,現在卻是絕對不敢說的。
吳雨婷心思兜轉,瞬間理清了前因後果,登時生了一肚子悶氣,狂翻白眼,卻又發不出來。
自己那個不爭氣的爹,每次見了女婿,都是一臉舔狗的樣子,上趕著叫大哥,自己這個做女兒的也是醉了。
“那也不對啊,小多失蹤了可不只是一天兩天,他咋就想不起來打電話知會一聲呢?就算不想搭理豐海那邊,聯絡一下星辰或者虎子夫婦總是該當,至於讓人這麼著急麼?”
吳雨婷想了一想,又發現了另外的問題。
左長路一臉無語:“老婆大人,你想想你老子那腦子,做事情顛三倒四,還要自以為是……我敢打賭,估計小多到現在都不知道那是他外公……肯定是編了一個他自以為很有說道的理由,將孩子扔道險惡之地歷練去了,想想他跟小多身在巫盟,還有什麼想不明白的……”
“那你又是怎麼知道他不會道破他的真實身份?”
“老婆大人,怎麼一涉咱們家人,你的腦子都不會轉了呢?你稍微想想就能想明白,你老爹是什麼人,那可是魔祖啊!當世頂峰之人,除了有限幾人之外,誰能奈何得了他?”
“若是小多那小子知道是他外公是那麼牛掰的存在,去到再險惡的地方也只會當做遊山玩水,一路瀟灑。就算老二勉強逼著他去戰鬥,這傢伙只要撒個嬌,還不就啥事兒都沒了……那還有什麼效果?老二怎麼敢讓他知道?不定得編出來什麼草蛋的理由呢?”
不得不說,左長路對淚長天的性格把握,端的是到了入微的地步。
這番話,將淚長天的動機,心理,都是分析的清楚明白,絲絲入扣,洞若觀火,有如親見。
吳雨婷一臉苦惱:“那為什麼現在打電話過來?時機剛好咱們出關前後!”
“這應該是巧合,以及一點點的必然!”
左長路鼻孔裡嗤了一聲:“我估計是老二發現這小子惹禍的本事出乎意料,甚至現在已經惹出來了天大的麻煩,大到這混賬發現他自己一個人都鎮不住場子的級數了,畢竟他們可是身在巫盟之地。”
“這豈不是說,小多現在和他外公都很危險?”吳雨婷臉色一變。
“很危險倒也未必,但一定程度的危險性難免,隨著咱們的出關,巫盟高層自有顧慮。”
“那咱們也得趕快去,萬里有一呢,你還在磨蹭什麼?”
吳雨婷不滿的道。
“……”
左長路一臉無語。
我本來是要快點去的,這不是你一直拉著我問問題嗎?
可是再無語也不敢回嘴,跟女人講道理,尤其還是跟自己老婆講道理,腦子壞掉了嗎?!
……
豐海。
雲中虎與遊東天面面相覷,盡皆無語,外帶滿心悲愴。
誰能想到,前前後後興師動眾的搞了這麼多天,居然是一個烏龍?
現在可倒好了,整得整個炎武帝國人心惶惶……
不過也不是沒有好處,大陸境內的流寇盜匪,幾乎被清理得乾乾淨淨,無數的貪官汙吏,也被藉助這股風清洗得七七八八,餘者也盡都即若寒蟬,短時間內再不敢造次……
現在雖然知道是一個烏龍,但是雲中虎與遊東天只是皺著眉生悶氣,不敢說出口。
那是大前輩。
誰敢說啥?
莫說他倆,就算摘星帝君遊星辰——
“幹他大爺的!”
能罵出口來的赫然是摘星帝君遊星辰,帝君這會可謂是出離的憤怒了。
“幹他大爺的!”
這句話,前前後後被他罵了千萬遍,翻來覆去就這一句。
沒辦法,罵他媽?不成,那是長輩,幾乎就是自己的老媽,怎麼能罵?
罵他媳婦?
如果他媳婦還活著倒是可以罵,但既然已經做了古,那就必須的不能罵了?
罵他閨女?
那更不行!
所以,遊星辰翻來覆去就只有幹他大爺了。
“這個淚老二,簡直就是腦子有坑,神經有殘,心只一竅,還斷斷續續的不通不透!腦回路……特麼的,這王八蛋就沒有腦回路可言,幹他大爺的!”
“氣死老子了!”
遊星辰將自己氣得心肝脾胃腎都腫了一圈,卻還是不解氣。
好半晌之後,終於拿出電話。
一個個的撥打:“刀,你在幹啥?替我揍個人!……誰?淚老二!你打不過?我當然知道你打不過,不過不用擔心,我找劍幫你,你就等我訊息,到時候撂下南北打東西就好!”
“劍!幹啥呢?替我揍個人!……”
“琴表妹,你在幹啥呢?咳咳,替我揍個人。嗯……你二哥!哪個二哥?你還有幾個二哥?就是那個和你搶老公的那個女的他爹!那就這麼說定了……嗯嗯,等我訊息。”
“槍,幹啥呢?替我揍個人……你就一門心思的給我捅他就好,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
“……”
聯絡了幾個人,遊星辰才憤憤不平的放下手機。
就在左近的左右天王噤若寒蟬。
四目相對,都是看到了由衷的震撼:揍個魔祖,居然需要這麼多人的聯手?
遊星辰看到兩人臉色,知道兩人在想什麼,哼了一聲,道:“想要幹掉這老東西,倒是不難。但想要暴揍他那個級數的修者,可就不容易了。你們兩個小東西,練功如同烏龜爬一般,再不加把勁,北宮豪他們都要追上你們了,一個兩個就沒有個爭氣的……”
左右天王一臉訕訕,將心中的不服嚥了下去。
心道就憑他們,能趕上我們?倒是您老人家,再不積極一點,我倆就追上您了……
“那我們現在幹啥?”
“還能幹啥?”
遊星辰道:“雲中虎你去和你老婆匯合,就近鎮守上京。”
轉頭看著自己兒子,惡聲惡氣:“你小子還不去日月關那邊鎮守?還等什麼?你當被貶了一千年,是說說的嗎?你說你咋還能這麼的心大呢!人家也生兒子,我也生兒子,可做兒子的差距咋就這麼大呢?”
遊東天蔫頭耷拉腦的走了。
他對於去日月關鎮守千年倒是沒有什麼牴觸,現在是道盟頂在前面打仗,我去日月關就是個看戲的。
至於全軍面前檢討,更加不在話下。當年在全軍面前被暴揍,也不是一次兩次,我的威望,依然是如日中天!
這跟我放假又有什麼區別!
可說什麼都是兒子,我這個做兒子的,怎麼就比不上那個小壞蛋了,這一連串的變故不都是他小子惹出來的嗎?
不就是攤上了好爹好媽,才有現在的這麼風光,我要是也有那麼樣爹媽……嗯,反正話就不能那麼說!
看著兒子一點沒正形的飛走了,遊星辰愈發的氣不打一處來,哆嗦著嘴唇:“虎子啊,你看看你天哥這個狗屎樣子,你說我咋就生出這麼不爭氣的兒子呢?”
雲中虎嘴角抽搐:“我得走了,朵兒等著我呢,伯父再見啊!”
“慢,慢著。”
遊星辰一把拉住雲中虎,道:“這個,小虎啊,你看……還有沒有合適的,給你天哥介紹介紹啊……再這麼下去,那小子豈不是要走我的老路?”
聽聞此說,雲中虎登時面有難色。
這事兒不是不好辦,而是太不好辦了!
縱觀整個大陸,莫說找出來幾個能夠跟右路天王相匹配的女武者,就算只是找出來一個,都是大海撈針!
在戰爭年代,上了戰場之後,女武者比男武者要死的快多了……
這不是不尊重女性,而是實話,在直面生死的一刻,始終是男性更能抗得住!
而達到可看匹配左路天王級數的女武者,要麼是重孫玄孫一大群了,家族很是龐大,要麼就是已經結婚了,伉儷情深,夫妻乃為同行鳥,朝朝歲歲不相離……
以雲中虎所知,現在還保持獨身的女武者,且身份足夠高的,就只得那麼一顆滄海遺珠而已。
但是呢,那顆滄海遺珠別說遊東天不敢招惹,就算是遊伯父您,也是不敢妄動一動的。
“真的極少……很難尋摸。”
雲中虎很惆悵。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