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分府住了?”莊皎皎驚訝。
“分府還能分了情分?還不是一家人?”大娘子嗤笑了一聲:“看看吧,你二姐姐性子……罷了,全是各人造化。只是你二姐姐要是有一點隨她小娘,都不至於。往後看吧。”
“哎,女兒知道了。大娘子不要多想。反正總會好。”莊皎皎道。
大娘子點頭。
正這時候,指月也回來了。
“姑娘,是咱們郎君叫人接您。不過不著急。是郎君說,他本來要來的,被姚大人請走了。這才叫唐二來。還給楊小娘帶了生辰禮來的。”
這生辰禮,要是之前大張旗鼓的送,就不合適。
畢竟楊小娘是妾室,不能撫了大娘子孫氏的臉面。
這會子拿來就正好,又給了莊皎皎面子,又顧及到了孫氏。
很合適了。
“叫他等會,我回去跟小娘說一聲,差不多回去了。今日等不及見爹爹了。”莊皎皎道。
“你爹爹知道你好就放心,去吧。”大娘子擺手。
莊皎皎與楊小娘話別後,出來前面。
大娘子叫人送她出去。
唐二客客氣氣伺候她上車離開了莊家。
“送走了,這趙六郎想來是滿意咱們家姑娘了。”韓媽媽笑道。
韓媽媽是大娘子的陪嫁,後來嫁給了管事的,一輩子伺候她。
“那是她的本事。那趙六郎可不是什麼良善之輩,那是個沒籠頭的野馬。好在是皎皎嫁給他了。換一個都不成。知薇不成,照晚也不成。”
“這倒是。不是奴誇四姑娘,四姑娘這人啊,是有成算的很。倒像是您生的。一點也沒隨了咱們大人。”韓媽媽笑道。
大娘子又笑了笑:“這孩子有良心,我對她好,正是看她這一點。”
“罷了,不說這個。終究還是自己的路自己走。”
“是。”
馬車上,望月道:“奴聽著大娘子這意思,二姑娘那還是不成啊?”
“哎,命不好。”指月道。
莊皎皎沒接話,心裡只是想早就預料到了的事。
“對了,奴問了伺候小娘的人,這李大娘子平素倒是不會欺負咱們小娘的。想必今日只是一時嘴快吧?”指月道。
“她都敢說老太太和大娘子了!怕是欺負旁人也快了!大郎也是,什麼都不說!”
府裡並沒有嚴格規定怎麼叫,倒是因為之前孫氏生了莊翰學之後好幾年沒孩子,所以反倒是叫大家不要太客套,就叫大郎。好養活。
導致後頭也都是這樣叫。大郎二郎的。
“有大娘在,不會有事。”莊皎皎想,只是這樣,長久下來,總不是個辦法。
回到了府裡,先去給王妃那說了一聲就回了清景園。
這一晚上,趙拓沒進後頭來。
莊皎皎也沒管,只管自己早早休息了。
次日一早起,趙拓沐休,但是有事出府去了。
她一早就開始看賬本和莊子上的一些事情。
她手裡有兩個莊子要打理,一個是自己陪嫁的,這個是莊家女兒一人一個。
畢竟再多了也陪嫁不起了。
還有一個是屬於趙拓的,不過趙拓直接將賬本拿來之後就是她打理。
屬於趙拓的,自然是王府給的,其實王府給他們的私產很少。
基本一個兒子名下也就是一個莊子這樣。
鋪子都是屬於公中的。
這莊子也不是皇莊,只是普通莊子,但是比莊皎皎那沒幾畝地的可大多了。
但是這兩個是要分開來算的。
莊皎皎各人的是嫁妝,這年代嫁妝永遠是女人私產。
但是趙拓這莊子,是要養活家裡人的。
當然了,他肯定還有別的營生賺錢,莊皎皎不會問的。
忙了好一會,就見翠珠進來道:“大娘子,五娘子來了。”
“哦,請五嫂嫂進來去花廳吧,你們伺候著,我換個衣裳就過來。”她穿的太隨便了。
小李氏坐在花廳裡扇著扇子喝茶。
莊皎皎換了一身繡牡丹花紋的淺紅色褙子,是半袖的,裡面是一件淺青色窄袖襖子,下身是百褶裙。
“五嫂嫂閒來無事?”
“哎,你還不知我,我剛進府,什麼都不懂。清潤園的事也還沒接。”小李氏自嘲一笑。
這話說的就叫莊皎皎沒法問了。
如今清潤園裡的事,都是趙合的奶媽子管著呢。
顯見這小李氏一時半會的,怕是拿不著權柄。
當然莊皎皎並不知道,趙合是因為怕他的妾室錢氏還懷著孩子,萬一大娘子掌權容不得她怎麼辦?
畢竟他唯一的女兒也是錢氏生的。
“我也知道,錢氏懷著孩子,我也不著急接管家的事。”小李氏笑了笑,也就不說這個了。
說實話,她如今很羨慕莊皎皎。
是小兒媳,明顯與六叔關係還不錯。
清景園擼她管的很好。之前還敢處理了王妃給的人。
李家也沒比莊家好多少,唯一好的大概就是她是嫡出的。
可這有什麼用處啊?
莊皎皎看出她愁容滿面,但是也不問她,只說些閒話。
小李氏也知道,不能與她說,雖說是妯娌,反而有些話是不能說的。
索性只是來散心的。
兩個就這麼說話吃點心,倒也把一上午消磨過去了。
送走小李氏,指月嘆氣:“她是沒事,您有事啊耽誤一上午,您還坐的闆闆正正陪著,累了吧?”
莊皎皎失笑:“聊天還能累了?罷了,她也不容易。”
她們年紀差不多,至少同歲呢。想來叫小李氏與二娘子去說話,肯定是不成的。
“您好心的很,快歇會吧。”指月道。
剛換了衣裳,就見趙拓回來了,面色不大好。
“怎麼了這是?”
趙拓不說話,只是坐下來蹙眉。
莊皎皎沒繼續問了,只是給他倒了一杯泡好的茶。
趙拓接了,喝了幾口才終於開口:“我與你說的話,你聽了就行了。”
這話一說,莊皎皎就點頭。指月望月就懂事的出去了。
“太子殿下不大好。”
莊皎皎蹙眉點了頭,她想看著太子殿下就是一副不大好的樣子。
“你倒是不驚訝?”趙拓笑了起來。
“也不是不驚訝,只是郎君忽然說太子殿下不好,我再聯想見過的幾回,確實也……不算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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