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到這裡,莊守業只說想想。
他捨不得孩子,倒也不會一味的阻攔。
於是次日裡,就派了個婆子去了莊皎皎那,將這件事說了。
莊皎皎打發了婆子之後只覺得好笑,爹爹如今是把她當個主心骨了?居然問她意見。
晚間,她與趙拓說了之後嘆氣:“爹爹是個過小日子的人。三哥哥倒是有自己的想法。不過換了我,約莫也要走跟他一樣的路的。”
“大娘子果然霸氣。”趙拓捏她的手。
莊皎皎抽回了手:“莊家雖說如今有爵位,可畢竟只是伯爵。王爺也不好直接插手官場上的事。就算是暗地裡幫襯,那也未見得顧得上兩個人。我與母親素來又關係不錯,三哥哥想必也想到了這些。可見,三哥哥心裡也有成算。”
“從一個縣尉做起,可不是說回來就能回來的。你這個三哥哥倒是有些骨氣。”趙拓也是比較讚賞的。
“人各有志,他選了,就支援他吧。”莊皎皎笑了笑。
趙拓自然沒意見,小事罷了。
莊皎皎自然沒說這些給莊守業聽,只說三哥哥想出去就叫出去,實在不好,過些年再回來也是一樣。雖說不敢保證三哥哥平步青雲,但是外頭實在不好,把他弄回來做個小官還是不難的。
聽了這話,莊守業輕鬆多了,這才同意了。
一旦同意了,莊瀚海馬上就開始活動起來。
事情也很容易就成了,正好,孟氏這一胎也穩固,雖說不滿三個月呢,但是也能上路了。
臨走之前,莊瀚海的小娘徐氏哭的了不得。
莊瀚海嘆氣:“您是哭什麼?兒子不在家,難道就有人欺負您?爹爹素來對您不錯,母親也和善。老太太不管事的,兒子不在,您是一樣的。”
實在是沒有把小娘帶著的,不過他也不會這麼想。
家裡是很好的,除了那一年李氏鬧過一出之外,其餘時候都是好的。
徐氏也知道,就是捨不得兒子和兒媳,還有孫女以及兒媳肚子裡那個小的。
不過最後也只是囑咐了不少話,該走還是走。
臨走的前一日,莊家擺宴,莊皎皎和趙拓輕裝回來,一家子熱絡說話倒是都喝多了。
索性莊皎皎也不回去了。
等著第二天一早送行。
第二天,莊瀚海和孟氏大禮叩拜:“兒子兒媳不孝,不能侍奉跟前,請祖母,爹爹母親保重身子。”
老太太抹眼淚。扶著孟氏起來。
眾人都說著不捨的話。
徐氏也哭著囑咐了幾句。
看著莊瀚海扶著妻女上車,自己也騎馬走,漸漸看不到了。
莊皎皎一回頭,就瞧見了莊守業抹眼淚……
當時就笑了:“爹爹這是何苦,三哥哥是為仕途,這大好天氣的,一家子和美的走的。”
莊照晚也笑:“就是啊,爹爹別難受,三哥哥不是說了,來年定然回來的。”
莊守業有點不好意思的擺手:“快都回去,雖然好天氣,也不太暖和,都別凍著。”
眾人依言又都回了老太太屋裡,說了一會閒話,才各自起身。
老太太又想留,又想著幾個孫女家裡都有孩子呢。就也不能留了。
門口姐妹三個各自告別,元津扶著莊皎皎上車。
趙拓一早上的時候從莊家走的,去衙門了。留下了元津伺候。
等回府後,先更衣去看孩子,倆孩子一天一夜沒見親孃了,倒是也沒什麼特別感覺。
倒是莊皎皎挨個吧唧吧唧親了好幾下。
親的孩子咯咯笑。
“府裡無事吧?”莊皎皎坐下來,一邊陪著孩子玩玩具一邊問。
鹹菜才是那個最想念主人的,這會子就後退站立,趴在主人後背上,把頭放在主人肩窩裡。
莊皎皎就伸出一隻手從前面摸摸狗頭。
“沒什麼事,昨兒就是李姑娘去雲小娘那坐著了,她是時常去做針線的。”香蘭道。
莊皎皎點頭:“那就好。這也該到了時候,是發東西的時候,你們都多看著點。什麼東西不夠就說。”
“您放心,後頭都開始盯著呢,我們也看過些。”丹珠道。
“好,才是二月裡,看著點,別叫各處缺了燒的。”天氣好也是白天暖和,晚上還是冷的。
要是著涼了也不好。
也是巧了,這話才是說了。第二天後頭就傳來宋姑娘病了。
說是病勢洶洶,還挺嚴重的。
一個通房,莊皎皎自然不去看,只是叫人去看過。又叫了府醫去看。
聽描述,是急性腸胃炎,還是很嚴重的。
這病隔著現代是沒什麼,掛點滴消炎就是了。
可放在如今就是大病,說不得就要準備後事。
果不其然,府醫來回話的時候,就有這個意思了。
莊皎皎蹙眉,嘆口氣:“去請錢太醫吧,要是他今日當值,就請別的太醫。”這時候陳太醫就不好使了。
陳太醫更擅長婦科兒科。
(必須插個嘴,我上次寫這個有個妹子義正言辭批駁我不懂中醫,說中醫是什麼都會治,不存在什麼科目……不是,人精力是有限的啊,你什麼都會,那不是學的亂七八糟?自然是什麼都能看,但是人總有個側重點的。所以這麼寫沒毛病。)
宋姑娘已經是自己灰心了,也嚇得不輕。
等人去請太醫的時候,指月小心翼翼的問:“大娘子,是不是預備著?”
“胡說,這麼一個病就預備著,那日後還得了?”莊皎皎哭笑不得。
“可是,照著府醫的意思,這……怕不是暴痢疾啊……”指月不安。
“先不要著急,叫人去跟宋姑娘說,就說請太醫去了,一會就有結果。不要給她吃喝了。”莊皎皎想著道。
很快,錢太醫就來了。
錢太醫今年五十多了,倒是精神抖擻一個小老頭,還有點胖。
來得及,還有點喘。請安之後還是喘的。
“錢大人多禮,勞煩大人去看看我們府上一位娘子吧。”莊皎皎道。
錢太醫忙道:“下官不敢,這就去。”
宋姑娘知道太醫會來之後,也算是安穩了一些,她這病來的實在急,上吐下瀉不過一個上午,就已經摺騰的要沒了命。
見了太醫,不亞於是見了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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