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二蹙眉只是擺手:“將她,還有她這幾個女使全都綁了。”
“啊!不要,你們幹什麼?”
孟斂眉嚇得連連後退,可哪裡能躲開?
兩個小廝去別的屋子裡找人,孟氏來的時候也帶了兩個女使,一個俏俏,一個眉兒。
此時眉兒和府裡的女使在這裡,俏俏卻不見。
小廝們都機靈,忙到處找。
就在找到了最後頭一間屋子的時候,總算是找到了,俏俏快死了。
她用一把剪刀,扎進了自己的脖子。
此時坐在地上靠著雜物呼哧呼哧的喘氣,但是血已經流了一身一地,顯然是活不成了。
小廝頭皮發麻。
唐二聽說後過來看,俏俏已經斷了氣。
“抬走,蓋住,別驚著人。”唐二蹙眉。
他前頭來的,後頭米娘子和廖媽媽就趕來了,畢竟是後院的管事的。
這會子忙著善後呢,孟氏不光綁起來,還堵著嘴了。
米娘子想了想,找了一件衣裳蓋住她的頭,到時候拉出去也不至於太難看。
至少外頭沒人知道拉出去的是誰。
對此,唐二表示感謝。
很快,掙扎不休的幾人就被拉出去塞進馬車裡,直奔開封府了。
開封府裡,府尹楚懷安本來就發愁呢。這睿王府送來倆人。
還沒審完呢,外頭捕頭跑進來:“大大大大人不好了,睿王府又送來人了,好幾個,都是女眷……”
“啊……”楚大人頭疼:“那送女牢吧。”
“不是啊大人,這……有一個是孟氏,工部孟大人家的那個孟氏啊!睿王府的女眷啊,睿王殿下的妾室!”
捕頭都要瘋了。
“……哎喲我的天,你說誰?工部,孟克大人家,進了睿王府那個孟氏?官家給睿王殿下指的那個孟氏?”楚懷安扶著椅背坐下去。
“嗯!”捕頭瘋狂點頭。
“怎麼辦啊?”
楚懷安沉默了。
怎麼辦?感覺烏紗帽岌岌可危。
“這睿王殿下……”說著忙蹦起來:“誰送來的,快請啊!”
捕頭捂著帽子急著跑出去,不多時就把唐二帶進來了。
“小人唐二,睿王府的大管事。拜見楚大人了。”唐二作揖行禮。
“是唐管事,不客氣不客氣。坐坐坐。”楚懷安笑呵呵。
雖然心裡是哪吒鬧海了,可面上還是能穩住的。
“不知……睿王殿下是什麼意思?這……也是沒有過的事啊。”楚懷安道。
唐二心說誰說不是呢?
但是還是笑道:“我們王爺的意思是就是公事公辦,您只管按著證據辦就是了。王爺已經上了劄子參孟大人教女不嚴。這麼大的事,不是能輕易瞞著的。”
楚懷安心裡就鬆了一下,行,要是朝堂上都鬧起來了,他就秉公辦理唄。
再說了,他本來也不是個徇私枉法的。
只是再怎麼樣,也沒接過皇家這種案子啊。
哪個開封府尹能有這機會啊?(別跟我說鍘美案,那是戲曲。事實上包黑子也就是把口水噴仁宗臉上了。)
等送走了唐二,楚大人深吸一口氣:“審吧。”
“啊?就審?這誰敢啊?”捕頭撓頭。
“還不敢呢?別用刑就是了。雖說是官宦後代,但是出嫁從夫。睿王都把人送來了,還能接回去?”都丟開封府來了,還能回去麼?
這勢必是要被休棄出去的。
府裡,莊皎皎睡醒之後,趙拓也沒說這些事。
還是第二天,一早趙拓去上朝了,她起來才從望月這裡得知的。
“這會子,側妃幾個來請安了。您不見了吧?”望月道。
“叫雲氏進來吧,其他人就散了。指月如何了?”莊皎皎問。
“我看過了,還好,就是動還是暈。比昨天好些。”望月道。
“那就好。去吧。”莊皎皎擺手。
很快,雲氏就進來了。
“大娘子如何了?”雲氏真情實感的擔憂,昨兒都沒睡好。
“後背疼,一動就疼。坐直了就肚子不舒服。還好我也算福大命大。”莊皎皎道。
“真真是大福氣的人,奴昨兒聽說,可嚇死了。”雲氏這才坐下來。
“算是沒事了,你沒用膳吧,陪我一起用吧。”莊皎皎道。
雲氏也沒推辭。不多時膳食就上桌。
今日比昨日好一點的是略挺起腰來,後背能稍微緩緩,肚子倒是沒昨天那種牽扯疼的感覺了。
但是她依舊不被允許做桌前,用上了緊急趕製出來的小桌子。
雖說就是原木色,但是趕著還做了雕花,夜裡估計是上了清漆,一早幹了,還挺好看的。
莊皎皎直接賞賜了那做小桌子的小廝一串錢。
這會子,雲氏坐在下面吃,莊皎皎還是昨天那個姿勢在外間榻上吃。
吃過了早膳收拾過,莊皎皎先喝了安胎藥,又捧著昨天那種紅棗枸杞人參鬚鬚的茶慢慢喝。
順帶給雲氏也倒了一杯。
“我昨兒身上不舒服,就什麼都懶得問。今兒一早才知道,竟是雲氏動手。後院裡如何了?”莊皎皎問。
雲氏放下杯子:“昨日,孟氏被帶走之後,後院裡倒是沒人敢說什麼。今日一早,她們來找我,說是請安。打聽過,但是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了。不過,孟氏……她是因為上回被罰了,就懷恨在心?”
“你不覺得,她那個女使死的很蹊蹺?”莊皎皎問。
“是啊,是蹊蹺,雖說畏罪自盡也說的過去,但是總覺得太慘烈了些。”雲氏搖頭:“我沒見識,孟氏其實沒什麼腦子。要買通前院幾個人……不容易。只是要說後頭有人,咱們這府裡後院,鐵桶一般。並不是誰都能輕易插手的。”
這話意思是說,縱然側妃進來了,可一時半會的,她也插不上手。
“我自然知道。外頭也有不盼著王爺有嫡子的。只是孟氏……嘖嘖。”莊皎皎搖頭。
孟氏的蠢,真是好用啊。
“要真是叫人利用了,那勢必是進府之前就已經被利用了。依著她那腦子,怕是都不知道。”雲氏也搖搖頭:“怕是關鍵就是那個女使俏俏,可惜人一死,也不好查了。”
“慢慢來。”莊皎皎又喝了幾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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