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閒的日子總是過的快。
這一個月裡,莊皎皎也出去了兩回,都是別家擺宴。
天氣越來越冷,她也換上更厚的衣裳。
十月十七這一日,她又最後聽管事媽媽說了明日安排,就應了:“就有勞你們了。側妃進府,不必大張旗鼓,不過該有的禮數都全了就是。”
“是,大娘子放心。”幾個管事媽媽笑道。
也不是不看重,畢竟是側妃,可要說真的闔府上下如何看重,那可也真是沒有。
其實這不都是取決於主子們。
趙拓就不是十分看重了,下面人也就那麼回事,規矩不錯就行了。
給側妃預備的春令閣也預備的好好的,裡面自然是比小娘們華麗的。
不過再是華麗也不可能越過正院去。
安穩過了一夜,一早起,府中也來一些人,不過今日也分散開了。
主要是三家的側妃都是今日進門。
故而就不算多,主要是趙拓的朋友們多。不過也就是納妾,來意思意思就是了。
莊皎皎今日也是規矩不錯就行,不需要刻意豔壓,也不能太素淡。
側妃也只能從側門入府,她也不能穿紅著綠,只能是一身接近紅色的喜服。有鳳冠,不過比起莊皎皎那時候的就差太多了。
是的,饒是當初莊皎皎只是嫁給王府庶子,那也不是她如今能比的。
這不是打壓,而是規矩。
自然也沒有拜堂什麼的。
不過不管怎麼樣,府裡也掛了紅,是好好抬進來的人。
賓客們散了之後,趙拓也要去側妃那。
不管怎麼說,今日不去是不可能的。
梁茜雪樣貌不比孟氏,其實也比不得莊皎皎,不過倒也自有一份溫柔和順在。
規規矩矩與趙拓飲酒,說了幾句話。
趙拓眼下看她,也沒什麼感覺。
一切按著規矩來罷了。
等春令閣這邊歇息了之後,正院莊皎皎早就睡了好一會了。
次日一早,側妃要來請安,所有人都來了。
莊皎皎上座,受了梁氏的大禮叫了起,照著規矩說了些訓誡的話,賞賜過,就叫她坐。
梁氏隱約覺得,莊氏與上一世不太一樣,不過也沒來得及細細品。
她端的就是溫柔大方的人設,一時間也不好試探。
其他人也得給她請安,等眾人都再落座了,王氏才起身:“大娘子,奴這些時候身子略有不適。因著側妃要進府,故而也不敢多說什麼。前日裡,實在是有些受不得,就叫府裡的郎中看了。郎中說是有了一個月的身孕。因脈象還淺,也只是堪堪看得出。故而奴想求大娘子,請外頭的郎中再給奴看看。”
莊皎皎嘴角勾笑:“是嗎?”
“那就去請,這就去,我們等著。要真是的話,那就是雙喜臨門。”莊皎皎就跟看不出王氏心思一樣。
王氏這個人素來有手段,當初坑宋氏的胎,坑溫氏的人就看得出。
也下得去手,還沒怎麼樣,就找二房要身契去了。
她今日宣佈自己懷孕,嘖嘖。
真真是好一個七竅玲瓏心。
這是瞧著雲氏出了頭?故而投誠來了?
不得不說,雖說莊皎皎不需要,可也不排斥啊。
這側妃進府,第一個下馬威從王氏這裡來,不得不說,妙啊。
側妃果然有一瞬間不自然,不過很快就換上了高興的笑。
太快了,也沒什麼人注意。
不過不管是不是注意了,誰也不會相信她此時的笑是真心的。
半個時辰,郎中就來了,是城中極有名望的一位老郎中,請安之後,直接就在這裡給王氏診脈。
左右手一換,果然郎中起身:“恭喜王妃娘娘,這位娘子是有孕了,不過月餘。脈象還算穩健。也要多注意休息。”
“好,快賞黃郎中。好生送去喝茶,黃郎中年邁了,務必叫他歇息一會再走。”莊皎皎笑道。
黃郎中忙謝過,被送去前院裡喝茶去了。
黃郎中想著這些年沒少給達官貴人家裡看診,這麼周到的也有,不過這睿王妃年紀輕輕的,氣勢在,還這麼周到倒是難得。
王氏歡喜的很,眼含淚花:“奴……奴多謝大娘子。”
“倒是不必謝我,還是那個規矩,只要是好好生出一個健康孩子來。我也抬舉你做小娘。”莊皎皎笑道。
王氏等的就是這句話,忙不迭又謝一次。
側妃此時內心驚濤駭浪。
就方才這一陣,莊氏就與上輩子天差地別……
上輩子的莊氏是什麼樣?怯懦自卑,話也說不好,唯唯諾諾的。
哪裡有這麼利索的時候?
再結合府裡現狀,有孩子就能抬舉小娘?
這話,不需要經過王爺同意嗎?
這種事,上輩子的莊氏哪裡做過?
她上輩子,完全是不做主的啊。
因常年不得寵,沒有子嗣,也沒人敬重。才會在三十歲之前就病故的。
她那病就是鬱鬱而終。
怎麼……如今看來,就不一樣了?
梁氏內心驚懼,不過倒也沒露出什麼,退出去的時候,依舊禮數週全。
對了,禮數週全,也是上輩子她能力壓眾人的一點。
因出身低,驟然從王府庶子媳婦成了王妃,上輩子的莊皎皎沒少出錯。
可這輩子呢?
彷彿……真的沒有聽說過這位莊大娘子出醜?
反倒是聽過幾次惠王妃側糗事……
梁氏面色不太好的回去,一個人坐在閣子裡想著這些事,她要謹慎一點,再謹慎一點。
看不清楚之前不能貿然做什麼。
一連三日,趙拓都得在側妃這裡。
這也算是一種預設的規矩吧。
當然了,側妃是三日,娶嫡妻一般是十日。
得知王氏有孕了,趙拓例行賞賜之後,也沒急著去看。
足足過去了十幾日,才總算去看了王氏。
王氏到底聰明,她今年就沒怎麼伺候過趙拓,痛定思痛,從雲氏那得了教訓。
漸漸的轉變了想法。
至少表面上不敢怎麼樣了,於是見了趙拓,除了規矩禮數之外,也學會了誇大娘子。
只說大娘子這幾日如何安排,照顧她與胎兒如何盡心。
奈何趙拓不愛聽。
不是不喜歡聽這個了,而是雲氏說吧,是發自肺腑。
眼前這王氏說嘛……
是彷彿發自肺腑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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