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妃有二十貫,也是什麼都沒有。
是的,就是沒有。
雖然做了側妃,她也有資格進宮了,可還是這樣什麼都沒有。
可見如今的嫡庶之分多麼嚴格。
想到這裡,就不得不說小李氏,她作為繼室,遠遠比不得嫡妻。待遇再是一樣,也是叫人低看一眼的。
當然府裡不差這點,做王爺的說要給就給一點,大娘子也可以給添置。
但是那是主子的賞賜,規矩上就是沒有的。
最起碼,殿中省是不會給的。
這麼一琢磨,莊皎皎就根本不可能太在意。
日子又這麼過去幾日,天氣是愈發冷了起來。
又一場雨之後,不換厚的夾襖都不行了。
各處該燒火的地方就燒起來,尤其是小人參那。
莊皎皎也算盡心了一回,直接將米娘子和雲小娘都叫來。
“我是不知皇室究竟如何養孩子,這入了冬天,我還是多說幾句。”莊皎皎邊說,邊擺手叫他們坐。
“燒火時候到了,但是不能因孩子小就可勁兒的燒。燒火的時候也要開窗戶,不開大了就行。但是必須通風。孩子也不能穿太厚了,那樣經不起一點風。不冷就行了。”
“孩子如今也能加一些輔食了,叫奶孃不要一味的只知道餵奶,也要加一些別的。雖說是王府裡的公子,但是要打小養的太金貴了,並沒有好處。這一點,皇室裡多少孩子沒有了就看得出。你別怪我說的難聽。”
雲氏忙起身:“大娘子這般關心,哪裡還有難聽的,句句都是肺腑之言,奴定然注意的。”
米娘子也忙道:“大娘子說的很是呢,端看您孃家的孩子都健壯就可見養育的精心,奴也好好跟奶孃們說。”
“那就好,孩子有什麼不舒服就馬上來抱。雲小娘不是那等狂三詐四的性子。我自然信你。所以不要因為不敢打攪耽誤了事。”看了半年了,雲氏還是老實。
沒有因為有了孩子就變得不知輕重。
“是,奴記住了。”
莊皎皎又吩咐了幾句才叫她們出去了。
走遠了,米娘子賠笑:“雲小娘和咱們參哥兒都是有福氣的人。”
“米娘子說的很是呢,我們是有福,咱們府裡也是一樣的有福。”雲氏笑道。
也是巧了,這一晚上,趙拓就去了雲氏那。
總是有孩子的,總不去不像話。
雲氏伺候的小心,也叫人將孩子抱來給趙拓看。
小人參身體不錯,看著就健健康康,很可愛。
趙拓不抱他,但是也看了好一會,該叫人給什麼東西也都說了。
雲氏伺候他用了晚膳,該有的程式走了,便主動提起今日的事來。
“大娘子實在用心良苦,奴出身不好,自然不太懂這些,大娘子委實周到。”
“嘖,大娘子自己還沒孩子,倒是操心你的。我是不懂這些,既然大娘子這麼說,你就聽著。後院裡的事,大娘子說了就是了。”
趙拓之前對雲氏沒什麼特殊感覺,說不上喜歡,也沒不喜歡。
雲氏樣貌是很拔尖的。
可說實話,他並沒有因為這個,就多寵愛她。
只是雲氏自己肚子也算爭氣。
但是如今嘛,趙拓看著雲氏就很滿意了。
也一樣,還是不怎麼寵愛,但是她懂事啊。
生了長子也就算了,就算趙拓自己還沒做爹的自覺,但是總歸是好事情。
主要是雲氏真心是個懂事的,不做妖,聰明,知道感恩。
主要是也聽話。
聽大娘子的話就挺好的。
說白了,趙拓本身就是個跳脫的,還帶著幼稚呢。真要來個個性的,以他如今的思維看,只有煩躁。不會喜歡。
所以雲氏這樣的就很好。
最起碼不煩。
莊皎皎晚上吃了個螃蟹羹,是的,螃蟹都要過季了,可見今年是多忙。
就這也沒空,後日就是府裡的大事了。
睿王的冊封禮時間到了。
第三日一早,天還不亮呢,正門就大開,旁邊側門也開著。
該打掃的打掃過了,這會子先要掛上燈什麼的。等著賓客來。
趙拓在前院一處小祠堂裡,給他母親上了一炷香。
說起來,他對這位早早就沒了的母親沒印象,但是總歸是為人子,還是要上香的。
今日要來的首先是皇族的人,其次就是與皇室有親又有爵位的人家。
再就該是母族妻族。
母族自然是孟氏的人和許氏的人。
孟氏是官家原配,許氏是當今皇后,都是能叫趙拓叫母親的。
也別說他生母家裡沒有人了,就是有,這大場合上也不算正經親戚的。
妻族就是莊家。
那是不管你門第多麼低,都坐的要正的正經岳丈家。
正經親戚。
再有莊皎皎的姐妹家裡,嫂嫂家裡,這都算孃家人了。
再就是與趙拓關係好的那些人家,也有那麼七八家。
陸續有客人來。
闔府上下都歡歡喜喜迎接。
趙拓一開始就說了,都在後頭辦,這府裡雖然比不上原本的晉王府那麼大,但是也很大了。
宴客還是足夠了。
莊皎皎沒意見,索性之前發帖子時候就說了是男女同席。
這一來更熱鬧了。
莊皎皎與趙拓在前面迎客,不過也沒多少人是需要他們親自接的。
無非就是兩位長公主,以及兩位老王爺,還有益王府這樣的長輩。
雖說不是直系親屬了,可畢竟是長輩。
再就是煜王和惠王家裡,這是兄長家。
還有莊家。
莊家也不是最早來,也不是最遲,早也不好,晚了也不好。
中間就挺好的。
今日老太太也來了,老太太身子硬朗,也不需要什麼柺杖。
穿著一身褐色的褙子,帶著抹額,用銀飾將花白的頭髮梳好。
倒也看著大大方方的。
沒有特別用什麼貴重的東西。
孫大娘子也是這樣。
一家子進來,趙拓上前幾步:“小婿見過岳父大人,岳母大人,祖母。”
這在人前,就給足了莊家臉面。
全然沒有因為他如今是親王就輕慢了岳家。
自然不敢有人說什麼不好聽的,只是誇他好。
莊守業有些不自在忙扶著他,心裡直突突。
莊守業心說我這輩子也沒想過能叫一個皇子王爺給自己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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