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皎皎笑的溫和:“只是有一句話,要說到頭裡。過去都在一個府裡,低頭不見抬頭見的,雖說各自過,但是難免一個鍋裡攪勺子的時候。有些事我就睜隻眼閉隻眼過去了。”
“如今不同了,各自有了各自的府邸,我也叫不便與家人分開的都各自去了。如今諸位留下來,就是認可了王爺與我。那就好好伺候。不要有多的心思。這王府的門,進的來不好出去。如何出去,但憑我與王爺做主。”
“再有殿中省新來的小廝與女使們,還有些嬤嬤姑姑,你們都是有資歷的。只是我這王府裡。斷然不許有人與外頭不清楚。這忠心不二四個字,還望你們都記得住。”
眾人又跪下,齊齊說都記住了。
“近來事多,都好好的忙著吧。到處都是缺人的,諸位好好努力。”莊皎皎說完,就與趙拓一道,先去了前院。
趙拓就帶著意味深長的笑意看她。
方才她跟奴僕們說話的時候,他是嚴肅臉,還點點頭的配合。
現在,他就這樣看起她來。
莊皎皎歪頭:“嗯?”
“王妃娘娘好大的威風呢,倒是令我也懼怕不已呢。”趙拓故意道。
莊皎皎不接話:“咱們那邊的廚子基本都跟來了,只少了一個廚娘,不過不要緊。王府裡的廚子,該分前後院了。原本的廚子們,就歸了後院。這邊我之前看了名單,是有前院的廚子的。殿中省分來的。按理說,我是不好插手郎君的前院。便郎君自己管。”
“說的什麼話,你管就是了。”趙拓失笑。
“那不行,我不想管那麼多。前院看過了,我就先回去。我那還是那麼多人那麼多事。要是你不忙,就一會來用膳。”莊皎皎起身。
趙拓還是把她送到了外頭。
莊皎皎回了後院,看著眾人。
她如今的住所比起清景園來,自然大多了。
這整個後院都是她的,而她住的地方也比之前大了兩倍。
伺候的人也多了。
指月幾個笑著:“大娘子看看,這裡還有什麼不滿意,奴叫人換了。”
“不急,倒是叫殿中省送來的廚子們,該去前院就去前院,後院留下的,還是要聽張媽媽的。要是有誰不願意,就趁早去前頭。”
望月笑起來:“那她們肯定還是願意的,雖說都是從殿中省安排來的,可不都是宮裡出來的。前頭的李大廚可是宮中出來的。能容她們?還不如後院自在。”
“既然是留,就要懂規矩,惹出事來了,我是不好將殿中省的人趕走,不過這府裡可不止廚房這一點活。”
是,剛建府,她不好公然趕走殿中省送來的人,但是可以換個活啊。
比如說,叫她們擦馬桶去吧!
這群人有了這話,沒有不怕的。
莊皎皎先換了寬鬆的衣裳,才慢慢欣賞這屋裡的陳設。
望月解釋,有些是殿中省添置的,有些是郎君叫人添置的,都很好。
基本上莊皎皎還是滿意的,也沒特定要改什麼地方。只是換了一兩件不喜歡的擺件。
她就不外行指點內行了,其實這時候的擺設都是有講究的,不懂的她也不亂指揮。
“回頭開箱子給她們都賞賜了。免得說我只是訓話不肯賞賜。辛苦過的,都要好好賞賜,不必可惜錢。從那邊跟過來的,都是五貫錢,殿中省送來的就給三貫錢。”莊皎皎道。
“哦好,這差一點,她們不會有什麼不高興吧?”望月問道。
“你傻呀,差一點,才分裡外,她們只會更想盡心,成了自己人,才有好處啊。”指月道。
望月點頭,卻還有一絲疑惑:“真的啊?”
“那你想想,翠珠和丹珠伺候大娘子時候是不高興了還是更小心?”指月問。
這倒是。
雖然同為一等女使近身伺候的,可那兩個比她兩個,自然是更小心的。
就因為她們倆可是陪嫁過來的。
莊皎皎笑著看她們說話。
不多時,換了一身銀白袍子的趙拓就來了,長身玉立,還拿了個摺扇。
搖搖晃晃的:“大娘子都安頓好了?”
“哪裡就那麼快,這不是還早?”莊皎皎瞄過他腰間的革帶。
趙拓就用扇子在腰上擋了一下:“看什麼呢?”
“沒,就看這根革帶新的?”莊皎皎沒明白他的意思。
趙拓眼裡,就是這女人恬不知恥的看他的腰還要裝!
算了,大白天的,給她一點面子。
“怎麼剛回來就把釵環摘了?”趙拓看她:“素的醜。”
“望月啊,一會叫廚子給郎君做一個苦瓜瘦肉湯來。”
“做那玩意兒做什麼?我不愛那個。”趙拓嫌棄。
“那就看看還有什麼清心明目的湯,叫廚房做一個來。郎君許是這些時候忙著累了,眼神都不好了。”莊皎皎慢悠悠。
趙拓半晌才回神:“好你個莊皎皎,拐著彎罵我呢?”
莊皎皎不解:“怎麼會?郎君看我都醜了,我關心郎君,怎麼就罵你了?”
趙拓手指了她好幾下,哼了一下端起茶來。
指月和望月忙溜出去了,苦瓜湯是不能做,不過別的還是要緊著安排的。
她倆去了廚房,說了莊皎皎的話,果然那幾個婆子就應和:“大娘子說哪裡話,我們自然是跟著張媽媽的。定然沒有二心的。”
因為指月幾個叫大娘子,於是府裡都叫大娘子。也只出去叫王妃就是了。
眾人等指月和望月走了,才小聲嘀咕:“咱們大娘子雖說年輕,倒是厲害著呢。不過也好,這又厲害,又是個溫和的。”
“你這話說的矛盾,厲害的怎麼就溫和了?”另一個婆子不解。
“嘖,你不明白,光厲害的人不算厲害。”
“就是,你們這些新來的不懂,我們大娘子啊,好著呢。瞧見沒有,前些時候咱們王爺把多少錢抬去了大娘子那?就是怕大娘子管家的時候掣肘,沒錢不好辦事啊。那錢是官家怕兒子們開府沒有,所以給的。別的我是不知道啊,我只知道,五房正院裡,可一個籽兒也沒得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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