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姐兒現在都這麼大了,這再過一兩年都能嫁人了,怎麼就會給大姐添亂啊?而且娘你不希望苗姐兒嫁好點嗎?我是讓她進去跟我大姐學本事的。”姜綿說道。
“學什麼本事。”姜大夫人瞥了她一眼。
“自然是跟大姐學些受寵之道啊,我大姐那是什麼本事?當初能以那樣的身份進宮就算了,現如今宮裡頭哪一位娘娘的寵愛能跟她比的?若是苗姐兒能學到她的三分本事,那都是受用一輩子了。”姜綿道。
她是很佩服她大姐的,實在是女子之中的典範,根本就不是旁人所能及的。
“那是因為你大姐容貌傾城,苗姐兒雖說長得也不差,但可沒法跟你大姐比。”姜大夫人沒好氣道。
“長得不差的人多了去了,但受寵的就只有我大姐,像當初跟大姐一起進宮的那幾位,還有後邊進宮的,哪一個不是出身名門,容貌過人的?哪一個又能有我大姐那樣的寵愛在身?”姜綿道。
姜大夫人也反駁不了,外甥女這本事的確是無人能及。
前邊讓皇上為她廣招天下能人異士,後面又為她赦天下祈福續命。
而就目前來說,宮裡頭也是有傳聞傳出來的,說皇上除了貴妃娘娘的未央宮,其他哪都不去。
這聖寵自是不用多說的。
“你大姐身子骨不好啊。”姜大夫人嘆氣道。
這樣的寵愛在身,這要是身子骨好了,再給皇上生個小皇子,那便是跟皇后也能平起平坐了。
可是遺憾就遺憾在,外甥女實在是時日無多了。
姜綿對此也遺憾,若是她大姐能多活久一點,那不管是對孃家還是對她周家,那可都是有著極大好處的。
如今皇上重用她周家,還有她小妹的黃家,那不都是因為大姐麼?
在孃家這邊待了一個多時辰就回去了。
周家的林姨娘,就是生了庶子庶女的這一位就在等著她了。
姜綿對她從來沒什麼好臉色,哪怕這是她提拔上來給周青樹的,淡淡道:“你來我這做什麼。”
“婢妾是有話想跟夫人說。”林姨娘說道。
“有什麼話說吧。”姜綿入座後淡言道。
林姨娘遲疑地看了看其他伺候的:“夫人可否讓下人們都先下去,婢妾要說的這事,不宜外人在。”
姜綿瞥了她一眼,畢竟這是難得過來說,她也就擺手讓伺候的婆子婢女都下去了。
林姨娘這才小聲道:“夫人可是把大小姐送進宮了?”
“怎麼,你也想讓你那個庶女進宮?”姜綿嗤了聲。
林姨娘連忙道:“婢妾哪裡敢那般作想?婢妾的女兒以後自然有夫人你做主。”
姜綿冷哼了聲,道:“庶出的女兒就別想嫁什麼高門了,找個差不多的庶子嫁了便也算了事了。”
林姨娘心裡自然憤怒,但眼下也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她小聲道:“夫人,貴妃娘娘的身子可好些了?”
“你問這個做什麼。”姜綿皺眉道。
“夫人可有為以後想過?”林姨娘便抿嘴道。
“什麼意思?”姜綿看她。
林姨娘起來跪了下去,低聲道:“夫人,婢妾也是今日聽下人說,你送了大小姐進宮,所以這才升起的想法,夫人可願意讓大小姐進宮,伴皇上左右?”
姜綿愣住了:“你……你這個賤婢,你敢如此大膽?!”
林姨娘匍匐在地:“夫人,兩年前陸掌院就說貴妃娘娘只怕活不過三年,這兩年來又有多少名醫前來給貴妃娘娘治病,但哪一個不是搖頭而歸?勇樂侯府還有我們周家的榮華富貴都是來自於貴妃娘娘,前朝有句話叫後宮有人好辦事,貴妃娘娘若是倒下了,那往後勇樂侯府跟周家就難以出頭了!”
姜綿沉默了。
雖然這賤婢膽大不已,可是今日這話也是實話。
她大姐身子骨不好,如今也不過是在苟延殘喘,可是她身上卻寄託著孃家的利益。
有她在,大哥幾乎是步步高昇,包括她姐妹倆個的夫婿也是跟著吃甜頭。
但這世上多的是人走茶涼,她大姐要是走了,那還會有這樣的待遇嗎?這是不可能的事了。
“夫人,大小姐是貴妃娘娘的親外甥女,讓大小姐進宮伺候皇上,那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以後六公主也可以跟著大小姐,不至於會被其他人欺負了去,當然最關鍵的是,這世上的高門,又有哪一個高門能夠宮門相提並論的?”林姨娘低聲道。
她也不想看到嫡出一脈如此得意,可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誰叫人家孃家得意,而她孃家不過是商賈出身呢?
皇上雖然不至於會重農抑商,但是先皇時期商人地位是不高的,如今雖然提升了一些,但還是不被看在眼裡。
她也認命了,女兒的親事她做不了主,但是沒關係,那是女兒,嫁出去也就了事了,以後多幫襯些就行。
但是家裡還有兒子啊。
她自然要為兒子著想。
要是嫡出的大小姐進宮為妃了,那周家的地位自然便是水漲船高,她兒子肯定也會有更多的機會。
這是好事!
姜綿更是心裡砰砰動,若是女兒能夠進宮伴皇上左右,那……那可是天大的福分啊。
“夫人好好想想,婢妾就先回去了。”林姨娘看她臉上神色,便也知道不用自己再贅言了,低聲道。
“此事不可聲張出去,要不然別怪我不客氣!”姜綿立刻警告道。
“夫人放心,婢妾心裡有數的。”林姨娘道。
林姨娘回去後,姜綿的貼身婆子就進來了,婆子嫁給周家的家生子,如今也是婦人打扮,還是在身邊伺候著。
對貼身婆子,姜綿自然是可以說實話的,低聲說了出來。
“林姨娘雖然有自己的小心思,但是這事說的也不錯,若是咱們的大小姐能進宮,皇上必然會愛屋及烏,會因為貴妃娘娘對大小姐多幾分憐惜,大小姐身子骨也不差,到時候懷上龍嗣,生下皇子,夫人,那你可就是皇子的外祖母了。”婆子眼睛發亮道。
姜綿臉上都忍不住露出幾分喜色來,彷彿已經看到了那一副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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