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天監官員看皇上這副表情,也是不敢多耽擱的,就帶他過來了。
不過還是需要小童進去稟告,而後才出來請秦恆進去的。
封總管想要跟著進去,就被童子給攔住了:“皇上一人進去即可。”
封總管不由朝他主子爺看去,秦恆也沒說什麼,只道:“在外邊候著。”
他便自己進了欽天監的這一個密道了。
密道之中是一條長廊,這是他父皇專門修建出來的,也是專門讓老國師閉關的。
密道之中只有這麼一間密室而已,秦恆沒一會就過來密室外了。
“皇上來了。”密室之中一道蒼老的聲音傳了出來。
秦恆在外邊抱拳,道:“打攪老國師了,不過朕實在是有要緊事。”
“聽說天災已經應驗,能助大鳳避過三災六難之人,不是已經出現了嗎?”密室之中的老國師說道。
秦恆心下早就有所猜測了,可是眼下聽老國師這般說,他還是忍不住心肝顫了顫。
他的小婦人,就是助他大鳳王朝避過三災六難之人?
昔日他登基的時候,他父皇就請老國師為大鳳王朝占卜的,其實說句大逆不道的話,秦恆對於占卜之類的事並不算多信任。
還是聽到可以為他父皇祈福,他才願意去靜修三年的。
本過去龍安寺修行,他也以為是吃素積福,並不覺得會是過去龍安寺等什麼人。
他會有自己那婦人才是他要等候之人的想法,那還是在那婦人噩夢預警應驗之後。
這一陣子他一直都在想,想當年老國師讓他過去龍安寺靜修,其實便是算到了,他會遇到月兒,而月兒就是能助大鳳避過三災六難之人吧?
而眼下月兒一直昏迷不醒,他覺得,這怕也是跟她警示了天災脫不了關係,所以他眼下才忍不住了,過來見老國師。
“老國師知道那夢不是朕做的?”秦恆說道。
老國師彷彿笑了聲:“皇上是真龍天子,自有祥瑞之人輔助。”
秦恆便知道老國師定然是知道他月兒存在的,便也不跟他贅言:“不瞞老國師,是朕的玥嬪做夢示警的。”
“嗯。”老國師並不意外地應了聲。
“但自從夢境應驗後,朕的玥嬪一直到現在都還沒甦醒,老國師可知道這是怎麼回事?”秦恆忍不住道。
老國師沉默了一會,方才道:“這種事老臣其實也不大清楚,不過左右逃不出反噬二字。”
“反噬?”秦恆心跳慢了一拍。
“天機不可洩露,可是她卻是夢到天機並且將之洩露給皇上,又怎會不遭反噬?”老國師輕聲說道。
“可是這是救萬民於水火,乃是大功德!”秦恆忍不住道。
“這是皇上的功德,並非這位娘娘的功德,她洩露天機,遭遇反噬也是理所應當。”老國師搖頭道。
秦恆心跳加速,他知道這是月兒為他大鳳王朝承受的,道:“老國師可有救治之法?”
“老臣只是凡夫俗子,能窺見一絲天機指引皇上前往龍安寺修行,已經是極限。”老國師說道。
“但是朕的玥嬪一直到現在還沒甦醒!”秦恆道。
“會醒的,只是這一次甦醒,不知元壽可否會大減,皇上且好好待著吧,‘玥’這一個封號,皇上沒給錯。”老國師道。看齊小說
秦恆從欽天監出來,整個人都是有些陰沉。
封總管看了,大氣都是不敢喘一下。
秦恆直接過來未央宮,那婦人還沒醒,還在熟睡,但是那面容之蒼白,卻彷彿像隨時要羽化而登仙一般。
揮退了所有奴才,秦恆便上床將這柔弱的婦人摟入懷裡,低聲道:“你且好好醒過來,陪著朕一起看這萬里河山,朕也不敢奢求太多,你好好陪著朕過這一輩子,朕許你一個貴妃之位。”
楚月若是醒著的話,那也不一定能有多高興。
貴妃是貴了,但是再貴的妃那也就是一個妾,從始至終她就不想給人當小老婆,一輩子都不怎麼抬得起那個頭來。
秦恆沒說話,只是抱著懷裡這婦人,跟她輕聲說了許多話,不過楚月都不曾甦醒。
秦恆夜裡留下了,沒有回盤龍殿去。
蕭皇后聽說後眉頭就皺起來了。
“未央宮那個醒過來了?”蕭皇后忍不住說道。
“奴婢打聽過了,人還沒醒過來。”紫蘇搖頭道。
“皇上如今政務繁忙,她還病著,皇上這般過去,若是叫她過了病氣又該如何是好?”蕭皇后說道。
紫蘇也是想不明白,未央宮那個如今病得都醒不過來了,可在這百忙之中,皇上竟然也留宿未央宮了。
還絲毫不顧忌是否會被傳染。
這聖寵,可當真是不一般。
蕭皇后也是再一次見識了未央宮那個到底如何個受寵,心頭難免有些發堵,不過她不是一個人,後宮其他嬪妃們聽說後,不也是這麼個想法嗎。
她們這好好的,皇上不過來,未央宮那個人都還沒醒過來呢,這眼看著都要不行了,皇上竟然還留宿!
都說皇室專出痴情種,皇上這就是典型的痴情種啊,就是不是對她們痴情。
求求老天爺了,趕緊將未央宮給收了吧,不要再讓她禍害皇上了,皇上現在都這麼忙了,還得分心在她身上!
一個寡婦而已,她何德何能!
第二天秦恆就過去上早朝了,如今朝堂政務繁忙,他就算想留下陪他的婦人,可也是分、身乏術。
婢女們也是操心得不行。
楚月是在昏迷了七天之後,才幽幽醒過來的。
她只感覺自己很累,但是卻沒想到,自己這一覺竟然睡了足足七天七夜?
看著琥珀都哭腫了的眼睛,楚月無奈道:“你別哭了,給我端一碗粥過來墊墊肚子吧,我胃都快餓穿了。”
琥珀這才回過神來,趕緊道:“小姐放心,奴婢這就去,這就去!”
她喜極而泣地過去跟御膳房要粥了。
等把粥端過來的時候,常太醫已經給號號了脈了:“其他已無大礙,就是玥嬪娘娘脈象虛弱了些,往後需得好好調理才可。”
“這陣子多謝常太醫跟太醫院了。”楚月說道。
“都是臣跟太醫院分內事。”常太醫笑道。
心裡也是大大鬆了口氣的,還好醒過來了,再不醒,太醫院恐怕都要叫皇上給拆了。
畢竟寡婦在皇上心中的分量,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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