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婕落井身亡這件事徹查之後很快就結案了。
雖然牽扯了好幾個人,包括楚月在內全都被查過,甚至是懷疑過是不是她對胡婕下黑手,不過最後都得以證明清白。
胡婕是意外落井的,只是好端端的她怎麼會過去那一處古井,卻成了不解之謎。
但再查下去也查不出什麼來,便也只能結案了。
只是經此一役,儲秀宮一眾秀女們卻是瘮得慌,尤其是那些個膽小的,沒少偷偷躲著哭。
早聽聞這後宮是是非虎狼之地,可是沒親眼看到總是抱著僥倖之心,眼下卻僥倖不了了,前天胡婕還好好的,活生生的一個人,第二天卻成了一具泡腫了的浮屍,還有比這更嚇人的嗎?
涼亭裡,楚月正吃著紅豆糕,小玄子特地命人給她送來的。
柳知書看她神色平淡,道:“姜小姐對此事有何看法?”
楚月看了她一眼:“柳小姐覺得我該有什麼看法嗎?”
柳知書看著她:“不覺得委屈?”
楚月淡淡道:“雖然是受了些委屈,不過也已經還我清白。”
旁的沒有多說,請柳知書一起吃紅豆糕。
因為影響不好,幾乎是被上位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給迅速地壓了下去,短短幾日之間,就沒了聲響了。
今兒天氣不錯,落雨閣豫嬪就在一群宮人簇擁下出來散步。
雖然上次責罰之後皇上就再沒去過落雨閣了,但也沒人敢太小看她,因為皇上自那之後,的確鮮少過來後宮了,她不是一個人。
而且這位先前的寵愛,那可也是實打實的。
在御花園就撞見了被貶了身份的綿答應,先前是綿常在,這會子就成綿答應了。
“見過豫嬪姐姐。”綿答應行了個禮。
“綿答應倒是好興致,本宮記得,這好像就是綿答應遇見皇上的地方吧,這是在等皇上?”豫嬪晲著她道。
綿答應早就知道豫嬪是個表裡不一的了,在皇上跟前小鳥依人,背地裡那可不是個好惹的。
“我如今已經被皇上所不喜,不過是過來此地重溫舊夢而已。”綿答應一臉惆悵道。
還不待豫嬪說什麼,綿答應就道:“豫嬪姐姐可聽說了儲秀宮那些個秀女?”
豫嬪怎會沒聽說,都在盯著儲秀宮這些花枝招展的新人呢。
尤其是那個害她跪了五個時辰的賤人,這會子也在儲秀宮呢,這一次失足落井淹死的,怎麼就不是這個賤人呢!
綿答應看豫嬪臉色很差,這才說道:“我剛來的時候,就看到秀女們在偏院那邊放風箏呢。”
說著一指,天空上可不就飄著幾隻風箏。
豫嬪不在跟綿答應廢話,一轉身就過來了。
一個連名分都沒有的低等賤婢,她伺候不好,她罰跪個把時辰她還敢去皇上面前告狀!
她能夠隱約感受到皇上對她的不喜了,而這些全是拜那個賤婢所賜,也是因為她,所以這陣子皇上根本就不來她落雨閣了。
豫嬪帶著滿腔怒火過來,遠遠就看到秀女們在這笑語嫣然了。綜藝文學
“見過豫嬪娘娘,不知豫嬪娘娘怎麼過來了。”教養嬤嬤過來請安道。
“本宮只是路過。”豫嬪淡淡說道。
說是路過,但卻沒有走的意思,教養嬤嬤可是宮裡老人了,豈會不知道這什麼意思。
偏院裡。
柳知書就站在楚月旁邊,手裡拉著風箏,說道:“姜小姐,我好久沒這麼放鬆了。”
楚月輕笑了聲:“柳小姐給自己壓力太大了。”
柳知書一笑,又見手裡的線放了不少出去,不過卻是蹦得一下,風箏線就斷了,風箏飄揚遠去,柳知書怔愣了一下。
“都還愣著做什麼,還不見過豫嬪娘娘!”這時候,教養嬤嬤領著豫嬪過來了,出聲喝道。
一群秀女們都沒想到豫嬪過來,但也紛紛行禮。
楚月看了這來者不善的豫嬪一眼,也不鹹不淡福了個身。
“本宮意外路過,沒想到這就看到有人風箏斷了線,前朝時候,有嬪妃通敵叛國,傳遞訊息用的就是這一招。”豫嬪冷冷盯了楚月一眼後,目光一轉,便掃向她身邊的柳知書了。
柳知書微微顰眉,福身道:“回豫嬪娘娘的話,這風箏乃內務府所送。”
其他秀女們自然也紛紛色變,開玩笑,她們就是玩個風箏而已,這就要被扣上一個通敵叛國傳遞訊息的罪名嗎!
“大膽,竟敢頂撞豫嬪娘娘,還不跪下!”侍女站出來,直接喝道。
柳知書看了豫嬪一眼,並沒多言便跪了下去。
“本宮早就聽聞這一次有一些妖顏惑主的混進宮來,如今看來倒是不假,這一身妖冶媚骨,如此上不得檯面,也配進宮伺候皇上?”豫嬪是在說柳知書,可是眼睛掃視著的,卻是楚月。
其他秀女們也不是傻子,見狀也都回過味來了,這是來找楚月麻煩的,柳知書因為跟她走得近,所以這才遭了池魚之殃!
“我聽說上次豫嬪就被皇上嚴懲了,跪了足足五個時辰呢!”
“五個時辰?難道都是因為姜小姐?”
“可不是,不然她這會子怎麼過來找茬了,柳小姐跟她走得近,不過是被牽連而已。”
“……”
秀女們便彼此交頭接耳議論起來了。
楚月心裡自然也清楚,瞥了豫嬪一眼,就伸手將柳知書扶起來了。
以後怎麼樣不知道,但目前來說,她跟柳知書還是說得上話的,算得上朋友,又是受她牽連,她不能視而不見。
柳知書看了她一眼,便也順著起來了。
“好大的膽子,沒讓你起來還敢起來!”侍女立刻橫眉道。
“上次沒叫我起來的下場,落雨閣上下都應該清楚。”楚月不冷不熱道。
一句話,叫場面的氣氛頓時就緊張起來了,誰都沒想到楚月膽子這麼大,竟然當真敢跟豫嬪這麼正面剛。
豫嬪那臉色也是沉得可怕了,盯著楚月的目光裡帶著顯而易見的凌厲。
“豫嬪娘娘還是要多為孃家著想才好,太傅家的嫡女,可不是任人欺負的,豫嬪說是不是。”楚月看向豫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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