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道自己是什麼身份?”秦未央便打量著她說道。
周媚臉色煞白,悲慼道:“我知道我只是一個四品官員府上的庶女,身份低微,但是我求六公主了,讓我留下吧,我是絕對不會也不能對六公主造成半分妨礙的,我真的只求一個安身立命之地,除此之外再無其他夙願。”
秦未央笑了笑:“且不說旁的,就你說的你是四品官員府上的庶女,這個出身的確是高不到哪去,你想要給博表哥做妾,我理解的應該是這個意思吧?”
周媚就是一拜。
“我理解得沒有錯啊。”秦未央看她道:“你明知道自己身份不高,你也明知道我博表哥的身份,便是一國太子也比他高貴不到哪去,想要做他的侍妾,你覺得自己的出身夠嗎?”
周媚直接哭了出來:“我知道我是不配的,可是我實在是太愛博少爺了,我也明白自己是什麼身份什麼地位,可是六公主,我真的不敢有其他奢望,只求六公主能夠讓我留在鳳氏,能夠給博少爺當一個侍妾,這也就心滿意足了,我懇求六公主看在周家的份上,給我一個立足之地吧。”
她看起來柔弱而無助,彷彿是一棵迎風飄蕩的菟絲草。
周媚這一次顯然也是有備而來的,而且這樣的事情可一不可再,這一次若是不成功,那她在周家大概是待不下去了。
所以她只有成功。
“六公主出身高貴,又是鳳夫人自小帶大,與博少爺更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我不過是一個外來者,我絕對是無害的,無論是哪一種,我都無法跟六公主相提並論,我所求的不過是一個立足之地,我懇求六公主能夠留下我,能夠讓我留下伺候博少爺還有六公主,為奴為婢我都是在所不辭。”周媚這麼說道。
秦未央看她道:“上次聽你說二姨母做主你婚事的事,我已經應下你了,不日我就會回去,到時候會讓二姨母給你重新安排一樁親事,定也會是一樁不錯的親事,到時候你會是人家的正妻,而不是妾室。”
說著也看著她,道:“你生母就是侍妾,是姨娘身份,你應該最是清楚當侍妾是抬不起頭來的,還是等回了京城,去當人家正經的正房妻子吧。”
周媚頓時就道:“六公主你不瞭解夫人的性子。”她將林姨娘的庶子庶女被安排的親事都跟她說了一遍,最後抹淚絕望道:“林姨娘一直以來都是在伺候夫人的,可即便如此,庶兄跟庶姐們都是沒有一個有好親事的,我姨娘一直都被夫人視作眼中釘,她怎會叫我好過了去?”
秦未央皺眉,她二姨母當真如此對待府上庶子庶女?
“我也不是貪圖鳳氏這邊的權勢跟地位,是鳳氏這邊的環境實在是太叫我喜歡,那麼的悠閒那麼的清靜,而且也是與世無爭,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實在是太舒服不過,所以若是能夠留在鳳氏,便是讓我為奴為婢,我都是願意的!”周媚道:“六公主,我求求你,讓我伺候博少爺還有六公主你吧,我一定會恪守本分,安分守己的!”
“恪守本分,安分守己的再說,就眼下而言,你的事情也不是我該做主的,你是不是求錯人了?”秦未央也是覺得好笑,說道。
“怎會?”周媚道。
“怎不會?”秦未央看她:“且不說我如今都不是表哥的未婚妻呢,過門更還遙遙無期,可是你竟然來求我,讓我准許你過門給表哥做侍妾,周小姐啊,你說你是不是求錯人了呢?這種事你不去跟我大姨母說,反而過來這邊找我,我還能做主讓表哥納了你?”
周媚說道:“若是六公主願意留下我,那夫人跟博少爺都是不會說什麼的。”
秦未央笑了笑:“你倒是明白我在鳳氏的地位,只不過這件事你找錯人了。”
周媚的臉色都蒼白了。
“鳳氏這邊沒有納妾的規矩,不管是鳳爺爺,還是大姨夫,再是表哥,他們都不會納妾,所以周小姐,你的願望大概是不能實現了,你就好好在鳳氏繼續住著吧,等我回去了,到時候跟我一塊回去即可。”秦未央說道。
周媚這樣的性格,秦未央也是不會願意讓她留在鳳氏的。
說是說的好聽,恪守本分安分守己,但若是真的安分,豈敢有這樣的非分之想?這已經是最大的不安分了。
“六公主這是不答應我留下嗎?”周媚頓時絕望地說道。
“我說了,這不是我能決定的事情,而且你也不用來找我,就我對我大姨母的瞭解,即便是我答應了她也不會答應,因為鳳氏不可能因為你壞了不納妾的規矩,所以你想要留下,就只有一個可能。”秦未央看著她。
“什麼可能?”周媚道。
“你有本事能夠取我而代之。”秦未央笑看著她:“你若是有本事取代我,那你就能夠成為鳳氏的兒媳婦人選,並且誰都不會多言半句。”
“這怎麼可能?”周媚慘笑道。
取代這位六公主?就算她是個有野心的,可是這樣的主意她也不敢打啊。
怎麼打?出身比得過嗎,容貌比得過嗎,情分又比得過嗎?
她有什麼拿得出手的,這位六公主都要遠遠超過她,想要取而代之這可能麼?
“回去吧,再繼續多住一陣子,咱們就一塊回京城,放心好了,二姨母那邊我會提一提的。”秦未央說道。
周媚的臉色都是慘白的,但還是不想走:“六公主……”
“已經跟你說過了的事,我不想再重複,也回去好好想想你今日說的這些話看合不合適。”秦未央看了她一眼。
覺得她姨娘大概真沒什麼好東西教給她的,竟然自己出來說要給人做侍妾,周家裡的周姨夫知道嗎?
如今周家也是節節高升,周家的庶女雖然是身份不高,但給人當一個堂堂正正的正妻,這還是綽綽有餘的。
日後周家也是堂堂正正的人家,也會越走越遠,這些庶出的也別落人口實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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