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小多唸唸有詞，深深的感覺到了女人的善變。
以及，男人與女人的最大不同！
自始至終，從在白頭山的時候開始，一直到現在兩人分開，左小多與左小念都再沒有提起過君長空。
真不是故意的避諱，而是完全的忘了……
不管是在左小多這裡，還是左小念這裡，都沒有將這小子當做什麼威脅……
直如空氣一般。
不對，空氣是每個人都不可獲取的物事，那小子哪裡比得上空氣！
目送左小念遠去，左小多沒有直接回城，而是去了一趟城南，當初白雲朵放星魂玉粉末的地方，只見那邊已經堆起來堪比一座山般高的星魂玉粉末！
“居然有這麼多，有點誇張了有沒有……”
左小多做賊一般的左右看看，開始往滅空塔裡收取，前後足足收取了十分鐘才將地面以上的部分收完，然後又將地洞裡的全部收走，一點粉末也沒有留下。
左小多對於這次的收穫，倍覺滿意，畢竟已經好長時間沒有來收了，沒想到當日的一場機緣巧合，竟綿延到今日不絕，這般助人助己的好事，怎不天天遇到，每天遇到個十次八次，那也是不嫌多的啊！
然後左小多又馬不停蹄的去了孫老闆那裡。
“左少，新年快樂啊。”孫老闆一身新衣服，喜氣洋洋。
“新年快樂？”
左小多都愣了一愣，隨即才醒悟過來，原來自己跟左小念共度的那兩天，竟是包括了大年三十在內，而今天則是大年初一，可不就是拜年的日子了麼？
這……又是一年過去！
一念及此，左小多竟忍不住生出一股說不出的悵惘感覺。
自從成了武者，天天都在為了修為的增長精進，在努力，在衝刺，在生死間徘徊，對這些傳統的節日，早已經忘得差不多了。
“新年啊……幸虧昨天的大年三十是和念念貓一起渡過的，總算是過了個團圓年了。但是大年三十也沒有休息啊……真是累。”
“這九重天閣太不人道了，念念貓大年初一還得回去上班了……哎，簡直跟網路作者一樣累，都是過年也不能休息的人……但我們還是不錯的，畢竟修為提高了，而那幫廢柴作者，除了把身體熬壞，連個體貼的都沒有……”
左小多這麼一想之下，不禁生出了許多的優越感。
畢竟這世上還有人比自己更累更慘……尤其那姓風的……只是家庭地位高有啥用？只是長得帥有啥用？賺錢不多過年還不能休息真同情你……
“啊喲孫老闆，過年好啊。”左小多隨手就拿出來兩箱五十年的臺子酒：“給你拜年來了，你這一年也辛苦了……”
孫老闆兩眼差點直了！
居然是五十年的臺子酒！
而且還是兩箱！
整整兩箱啊！
我的個天啊……我今年能好好的裝逼了，裝一年都不是問題，裝到下一年去……
誰過年喝五十年臺子啊……嗷嗷啊哦哦啊哦……
“左少您真是太客氣了。”孫老闆熱情的接了過去：“請，請裡面坐。”
“不用了，我就是過來看看粉末……”
“說起粉末，左少，這次包你大吃一驚。”孫老闆很矜持的哈哈笑著，帶著一種迫不及待的想要表功的嘚瑟的邀功。
他自然知道，如左小多這種人對自己來說，幾乎就與天上的神仙無異，自然是不會跟著自己進去喝酒的，旋即便與左小多一起往操場走去。
左小多來到操場一看，登時嚇了一跳，因為他發現，堆積星魂玉粉末的操場居然又再次擴大了。
在上一次擴張之後，再次划進來了好大好大的空間。
“這段時間，左少沒訊息，地方不夠用，貨又源源不斷的往這邊送……我怕耽誤了左少的事兒……於是壯著膽子跟領導說，這是左少要囤積的物事……”
孫老闆搓著手，很是有些忐忑，道：“沒想到……上面很痛快就將周圍的地皮都劃給了咱們……租金很少，呵呵呵……左少不必擔心。”
左小多大喜，道：“不錯不錯！孫老闆辦事兒確實靠譜。”
孫老闆道：“左少不怪罪我自作主張，我就很滿足了。”
左小多沉吟一下，道：“這個……旗號還是儘量少打，打得多了也就不值錢了。”
想想，這點福利還是要有，只要別太過分。
而這位孫老闆，明顯是一個膽子不大的人……
“是，是。”
“嗯，等下我就給你結賬，你就放心大膽的繼續往下收，之後再收的時候，雖然空間大了，還是儘量往堆得高些……那樣能多不少，我有時間就過來收取。”
“是，是，左少說的是，左少果然是大智慧……”
左小多翻個白眼。
收完了星魂玉粉末，左小多除了將賬全部結清之後，又再多劃給了孫老闆一萬的款子，很是財大氣粗：“這是今年的獎金！幹得不錯！”
給完貨款之後又拿出來一些極品菸酒糖茶，以及一些對人體有好處的世面可見但一般人絕對買不起的靈藥，林林總總幾乎半車，直接將孫老闆大門堵得嚴嚴實實。
他知道，孫老闆就是喜歡這種調調，要的就是這種面子。
直接給這種東西，遠要比直接給錢更實惠！
“知道嗎，那天左少來我家，發獎金，還有新年禮物，那手筆大到一個什麼程度，那是直接將我家大門給堵了！直接用好東西，將大門堵了！用好東西將大門給堵了是個什麼概念知道嗎？那場面，太震撼了，整個小區都傻了……明白不？那華子，成山，臺子，成山，那啥……那叫一個壯觀啊……怎麼你想喝？呵呵呵……那就要看你表現了……嘿嘿嘿嘿呵呵哈哈嗝……”
所以這種驚喜，這種面子，這種惠而不費，左小多向來都是不會吝嗇的。
反正尋常人眼中的極品物事，在他手裡再沒有更多的用處了。
及至左小多回到別墅，四下不見李成龍，想也知道，這個重色忘友的傢伙肯定是去項冰家過年去了。
想想也是，自己老也不回來，就李成龍老哥一個，就算不去項冰家，也得回鳳凰城老家。
畢竟過年放假十天，乃是所有高武院校的慣例，潛龍高武也不例外。
左小多驀然想起，分別時，龍雨生和萬里秀曾經說道，他們倆口子會直接從白頭山回的老家，還能趕得上年尾……
一念及此，再看看變成孤家寡人的自己，左小多的心情再度陷入低落。
他靜靜的坐在臺階上，看著那邊，已經是一片平地的，原本石奶奶小屋的方向……久久的出神。
好盼望……那小屋突然出現，那白髮蟠蟠的身影出現，帶著笑喊一聲：“小猴子！吃飯了！吃年夜飯！”
左小多一直看到了眼睛發酸發澀，才終於低下頭。
輕輕嘆了一口氣，喃喃道：“哪怕您……等過了這個年再走啊！”
“我知道我早晚會為您報仇的……但是……我還是好想您好想您啊……”
左小多孤零零的蹲在石階上，也不知怎地，心底莫名地生出了一種孤獨的感慨。
一時間心潮澎湃難以抑制，信步走出了別墅，漫無目的的去到了大街上，看著平日裡人山人海，而今略顯空曠的街道，就只得偶爾走過的拜年人眾。
觸目所及，人人都是一身新衣服，家家都是門前門內打掃得乾乾淨淨，滿目盡是喜氣洋洋，笑容遍佈，不管是認識不認識，只要走個對臉，都會笑呵呵的說上一句：“過年好啊！”
左小多信馬由韁，穿行在人群中。
突然有人從對面走來，走到左小多不遠的地方，突然停住，笑著說：“過年好！”
左小多楞了一下，才道：“過年好。”
這人友善的笑了笑，擦肩而過。
這一路上，有好多人問了左小多過年好。
左小多隻感覺這種被人問候的感覺是這麼陌生，卻又那麼熟悉。
在鳳凰城的時候，每年過年，大抵都是這麼過的。
當真和現在殊無二致，大家盡都走在大街上，笑容滿面，對生活，對人生，充滿了希望與憧憬；縱使是在此之前一年到頭運氣都背到家的人，只要過了大年三十之後，也會滿心希冀，認為黴運已經離自己而去！
因為這個年關，終究是過去了。
除夕年尾，新春年頭，年尾既過，一切重新來過，厄運必然遠走，好運必將到來！
這一共才多長時間？
自己竟然已經對這種感覺，感到陌生了，甚至是感到有些格格不入了。
是，到了現在，左小多已經可以確定，如果不出意外的話，自己的壽數將遠遠超出常人範疇，或者可能活一千年，一萬年，又或者是更久更久……
事故對這種一年一度的年關感覺，漸漸生出淡薄的感覺了。
所謂的過年，對自己又有什麼意義呢？
一天一天，一年一年，盡皆如是，孰無分別嗎？！
他一路走著，不知不覺的，竟然又再度走到了原本石奶奶居住的那一片小區，舉目看去，仍舊是一片廢墟，只不過是整理過的廢墟。
好多人在廢墟里又蓋了木屋，和小房子。
原本的房子都塌了，滿目瘡痍，上面一直都說要修，卻遲遲未能落實於行動，畢竟事情太多了，需要照顧的貧困區也太多了……
哪裡有那麼多的精力，照看一個全然沒有人味的地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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