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8章 建虏来犯
“……”
第二日卯时六刻，当袁禧嫔醒起来的时候，拔步床内只留帐前灯，而不见昨夜缠绵的朱由检。
她撑着起来，有些舒服，又有些难受。
“娘娘，殿下去处理奏疏去了，请问娘娘还要再睡，或是准备起床用膳了？”
拔步床帐外传来了杨媛爱的声音，袁禧嫔在宫里学了礼仪，自然清楚杨媛爱是齐王府的头号女官。
除她之外，其侄女杨如是与府内李定国分别是齐王府的金童玉女，心里也没有什么上位之人对下位之人的鄙夷，而是和声柔语的回应：
“殿下去了多久了？”
“约六刻钟……”杨媛爱站在帐外回应，并继续说道：
“殿下交代过，今日早膳以娘娘为主，若是觉得尚乏，可再休息休息。”
“不必了，我现在便起身。”袁禧嫔的声音传出，帐内也紧随其后传出了‘窸窸窣窣’的穿衣声。
等袁禧嫔伸出藕白胳膊，拨开拔步床帐的时候，她已经穿好了中衣，而窗外站着杨媛爱和其余四名婢女。
这期间他们是摧毁了不少蒙古兵的盾车，但并没有杀伤多少人。
“放！”
或许在野战上，他们会被黄台吉击溃，但在守城这方面，没有内鬼的出卖，他们能和明军一样坚守。
今日倒是没什么，兴许是憋了太久，但若是夜夜笙箫，恐怕很快会步他那个便宜老爹的后尘。
“倒也无妨，我这般年纪时在家中，比她还要活泼，这王府太大，多些活泼的人也是好的。”
明军的火炮冷却已过，眼看着金军靠近，北山参将当即挥舞令旗，大喊着：
郭桑岱虽然没有什么指挥大军的经验，但他有朱由检专门写给他的一些守城兵书，还有大明运送来的各种物资。
“继续！”
一时间战马嘶鸣，北虏惨叫。
“如是，在娘娘面前要知礼数。”杨媛爱看着一路小跑而来的杨如是，皱着眉轻声呵斥了一下她。
火药在十九世纪以前都是稀罕物，而像明军和北山女真军这样肆无忌惮，使用几十门、上百门火炮狂轰滥炸几个时辰的，更是少之又少的“土豪”。
济尔哈朗以六千两白旗，三千蒙古人为后军。
即便是没有经历过大战的他们，实际上也比十年前的明军要强太多。
黄台吉的话暴露了他的野心，火炮，这可以说是金国的痛。
看着盾车距离护城河不到三百步，城头的参将举刀大喝，旁边的五名守备纷纷吹响木哨。
她们端着金盆和毛巾，牙刷、牙药，旁边的架子还有摆放热水的暖壶。
“都给我守好，别让这群蒙古蛮子进城！”
“这群人没打过仗，虽说打的有章法，都很明显都是朱由检的那一套。”
搞笑的一幕出现了，称呼北山女真为野人的金军，此刻被北山女真称呼为蒙古蛮子。
“砰砰砰——”
等洗漱完毕后，杨媛爱对旁边的宫女吩咐去传膳，然后带着袁禧嫔到玻璃梳妆镜前，开始为其描眉化妆。
“杀了这群蒙古蛮子！”
见到己方床弩立功，北山参将大吼，激动的走到擂鼓旁抢过鼓槌，大力擂鼓，城墙上的许多将士闻言，也纷纷跟着大喊起了这有些羞耻的话。
想到这里，朱由检就觉得腰子一紧，顾不及消食，便折返回勖勤殿处理奏疏去了。
火炮产量又取决于火药能不能跟上，因此火药属于重中之重。
或许是因为时代的不同，面对的局面不同，朱由检给予他们的压力太大，因此眼下的金国贵族内部，比起历史上要团结许多，少了许多争斗。
他虽然很想尝尝其它人的肉味，但太过频繁也不太好。
这种情况，黄台吉很清楚，他只需要让蒙古骑兵反复向城墙奔走，就能把这群野人的火药耗尽。
“被太子传去练习马术去了。”杨如是笑着等袁禧嫔坐下，然后便跟着坐了下来。
“多尔衮，打造攻城器械，他们的火药应该不多。”
哈儿古城头，当女真兵将领发现不对，他立马吹响了木哨，而此时他们的火炮已经反复炮击了两个时辰。
倒是朱由检这厮胆大，上前便牵起了她的手，明知故问：“昨夜休息如何？”
只是相比他们的反击，远处观望的黄台吉显得胸有成竹：
这种明代《武备志》记载的多级火箭，常常用于水上攻击，射程可以达到二里半。
面对必须攻克的哈儿古城，阿济格指挥镶红旗的甲兵推盾车前进，蒙古游骑跟随其后。
三支兵马举兵三万，于十月三十日深夜，对喜申城北部的哈儿古城发动袭击。
“是！”多尔衮应下，此时的他只有十八岁，而他旁边还跟着一个年纪更小的小将。
“嗤嗤”的火绳燃烧声不断响起，当火绳燃烧殆尽，金军盾车再度逼近二十步距离。
在加上了少许苦味酸后，它能达到三里的射程，并且在陆地上空爆炸后飞射出铁砂，对于干扰敌军阵型有很大作用。
“至于早膳就去殿下的存心殿吧。”
可眼下，听到己方只有三万斤火炮后，北山女真军的参将当即就露出了难色。
袁禧嫔昨天就知道这女孩是杨如是，自然不会呵斥她，她性格比较中庸，喜欢安静，但她喜欢看别人活泼玩闹。
杨媛爱，王承恩二人也跟着坐下，这倒是让袁禧嫔有些吃惊，不过很快她就恢复了平静。
“奴婢领命……”王承恩笑着回应，而他之所以笑，也是感受到了朱由检心里的高兴。
由于努尔哈赤个人的喜好，导致万历四十六年攻陷抚顺后，虽然得到了大量的工匠，但努尔哈赤没有用它们来锻造火炮，甚至抚顺的火炮也被铸造成了兵器。
“谢娘娘！”杨如是闻言，心里对袁禧嫔更喜爱了。
“放！”
“很简单……”黄台吉脱下头盔，露出那难看的金钱鼠尾辫，顶着肥胖的身体说道：
“我大金在前，朱由检即便再怎么依仗这群野人，也不可能给足他们粮食和火药。”
他按照兵书上的，把每个城都进行了城墙加厚、加宽、加高，根本不在意各种礼制。
“我们也走！”听到擂鼓声，多尔衮当即对左右下令，带着攻城器械向着哈儿古城杀去。
“继续进军，不要抬头它就伤不了伱们，游骑后退！”
乌压压近万人掠阵，这给了只训练、没打过千人大仗的北山女真兵们极大压力。
擂鼓车被两匹挽马拉动，一边向着哈儿古城前进，一边击鼓作响。
“换霰弹！床弩准备！”
尽管黄台吉鼓励工匠锻造火炮，但奈何他们的火药质量和火炮质量都没有太大的提升。
尽管朱由检在之前对郭桑岱有限制，但他们的火炮数量依旧有大约四百门左右。
哈儿古城虽然小，但也被郭桑岱用生铁、水泥堆成了一个上下高三丈，底座宽四丈，上层宽两丈六尺的“铜墙铁壁”。
在衣服上，她选了一套绯红色的袄裙，比较适合日常出行，可能是因为按照礼制，她要和朱由检去内廷拜见皇帝、皇后的缘故。
一种种攻城器械被推上战场，而面对它们，城头的北山女真参将也转身喝道：
“有用！再射！”
走在袁禧嫔左右，杨如是原本的毒舌消失，话里话外都是对袁禧嫔的赞美。
黄台吉转头对旁边的一年轻白甲小将吩咐，而这个身高五尺而三寸的小将，便是历史上的大清摄政王，爱新觉罗·多尔衮。
等复辽之战结束，金国败退关外，紧接着努尔哈赤病倒，政权动乱，黄台吉压制代善、莽古尔泰的时候，他们的火炮技术和明军的差距就更大了。
朱由检的高兴藏不住也正常，毕竟十年不知肉味，偶尔一尝，难免回味。
她们一路说笑，聊着府内过往的趣事，直到来到了存心殿后，袁禧嫔才和杨如是、杨媛爱走进殿内。
袁禧嫔很舍得，也知道内廷气氛和洽对于朱由检的帮助，或许这就是张嫣选她做王妃的原因。
“这些首饰，其它姐妹也有吗？”
“这些处理完了，都下发吧，剩下的等早膳过后，我从宫里回来再行处理。”
“传令盾车上，如果他们不开炮，我们就攻城。”
“是距离我们最近的一座城，它的火药也应该是最多的，火炮也应该是最多的。”黄台吉说着，不由眯了眯眼睛：
黄台吉执政的这几年，努尔哈赤病愈，但权力实际上已经被黄台吉所掌握。
见袁禧嫔起来，杨媛爱搬来了凳子，袁禧嫔则是坐在那里，看着宫女们为她擦拭脸颊，梳理头发。
接下来，那便是短兵相接了。
“咚咚咚……”
“这座城，是除了奴儿干城外最难啃的一座城，但只要啃下了，其它城就不成问题了。”
袁禧嫔被她逗得很开心，也伸出手牵着她的手，如同在家中牵同堂姐妹一般。
“府里不兴跪礼，作揖便可。”朱由检侧过身子靠近袁禧嫔，交代了一句话又靠了回去。
他要的不是哈儿古城的粮食，也不是为了杀人，他要的是那几十门燕山五斤炮！
“停！”
“就这样吊着他们，等他们火药用尽，再派死兵先登……”
袁禧嫔倒是微微点头表示知道了，随后才对朱由检询问道：
“今日要穿戴礼服去见万岁和中宫吗？”
“一板一眼的照搬，打不出朱由检那种灵活百变。”
“娘娘若是和殿下生下世子，世子必然长得也很可爱。”
如果非要给他们评价一个等级，那眼下的他们，就和十年前守城的明军营兵一样。
得了黄台吉的令，多尔衮和多铎转身离去，开始命后军的汉人工匠打造攻城器械。
那是他的弟弟多铎，今年只有十六岁。
袁禧嫔看花了眼睛，选了半天后才选择了较为朴素的玉簪和一些耳坠、吊坠。
“嘭——”
阿济格得到指令的时候，他当即就皱了皱眉，因为推盾车需要镶红旗的人来做，而蒙古游骑干不了这种事情。
五十枚二斤石弹，仅有六枚击中了两辆盾车，并且只是击中了盾车，最后陷在了盾车的一层层隔板里。
袁禧嫔一听不用进宫，人也放松了下来。
同样的，组装好了攻城器械的多尔衮见状，也和十六岁的多铎一起带领三千两白旗的甲兵压阵，一旦前方取得优势，他们会毫不犹豫的带着攻城器械攻城。
抽屉里装满了金银珠宝所制作的饰品，杨媛媛拿出了一根小细梨花棍递给袁禧嫔，示意让她自己指点。
几乎在同一天，似乎是为了“庆祝”朱由检的大婚，黄台吉带兵北上，与济尔哈朗、阿济格等人合兵一处。
“哔哔——”
“嘭嘭嘭”的响声不断响起，那些好奇心抬头的蒙古游骑被飞射的铁砂扫射，虽说射不穿甲胄，却能把他们和胯下战马裸露的皮肤给烫伤。
“野人的火炮和明狗的一样，抓住这半盏茶的时间，擂鼓！”
往上看，七窍已经开始渗血，双目赤红，口中不断涌出血沫，已然已经活不成了。
小小的哈儿古城，周长不过二里，凭借城中的五十门燕山五斤炮，以及一千支被明军淘汰的鸟铳，他们有效的组织反击，将金军的攻势挫败。
“哪怕守不住，也要让他们的牙齿崩掉！”
一进殿内，杨如是就朝着勖勤殿喊了一声，而正在里面处理奏疏的朱由检闻言，也笑着放下朱笔，抬头对王承恩交代道：
“应该是火药不足了想着节省打，不过这不是问题。”
“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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