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万两?”
“是三百万两……”
九月初二的门头沟田间,当亲自操作拖拉机的朱由检得知自己大婚的事情被定在十月下旬后,他并没有太大惊喜的感觉。
只是当他听到自己三百万两婚礼的内容时有些微微皱眉。
穿着粗布麻衣,简单束发的他向骑马前来汇报的王承恩走去,接过他手中的大婚奏疏。
“正妃袁禧嫔,贵妃……平妃……”
朱由检一目十行,心里虽然早就知道了大概,但当他看到袁禧嫔当上正妃的时候,心里还是不免有些遗憾。
当他看到周素洁和田秀英是平妃的时候,更是不免叹了一口气……
对于田秀英他并没有太多想法,但是对于周素洁,他心里是有些愧疚的。
不知道是崇祯的记忆在作祟,还是对历史上的周素洁钦佩,总的来说他是有一些愧疚的。
这个时节的云南依旧风和日丽,气候如春,只是木懿的心里却动荡不堪。
如果真的做出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朱由检处理起来也不会觉得愧疚。
“其余五妃,只需送千两黄金即可。”
如果不是张嫣等人听闻这造谣,也不会一口气为朱由检选五妃、六妃。
毕竟日后他若是前往齐王府,可能会见到自己的弟妹和自家弟弟的五个宠妃。
说到这里,木懿不解道:
“再怎么盖,尔等的功劳依旧写在功劳簿上,封伯封爵,都在殿下的朱笔上。”
应下后,他等了数秒,直到确定皇帝没有新的指示,他才躬身作揖,随后转身下了马车。
“殿下有这意思吗……”
“经略,您说殿下会复起孙传庭参与北伐吗?”
自家弟弟忙于国事,因此疏忽了男女之爱,加上早年许多朝臣等着他大婚,想在他婚后使用礼法大义来强迫他就藩,因此这事情就一直耽搁了下来。
须知出头鸟不好当,鸟出头被打,人出头被杀。
“这六人的父母可还在?”
兴许,自家殿下只是不喜欢那样铺张浪费罢了。
“铁路的路基开始修建了吗?”
别的不说,单单说秦、戚两家。
只可惜下一秒,朱由校就带着一丝感动,笑着摇了摇头:
不出意外,洪承畴估计自己需要治理缅甸三年,迁移百万人口,才能让当地规服大明。
“已经开始修建,按照府道继续扩宽四丈的标准,动工二百万,从昆明直抵缅甸的仰光港,预计二千八百里,估计工期需要五年。”
“经略,恕卑职愚钝,哪怕只修建路基,这条路也得花一百八十万两银子。”
“承恩,你说弟弟是这意思吗?”朱由校转身询问王承恩。
“唉……”见王承恩都这样含糊其辞,朱由校叹了一口气,让魏忠贤心里“咯噔”一下。
“至于担心……”魏忠贤想了想,猜测过度的同时,还沾沾自喜的强行解释道:
“一口气拿三百万两,对于国库来说都较为艰难,而殿下又不清楚内帑的情况,自然担心内帑拿出三百万两后,内廷的用度。”
事实上市面早就流传着朱由检有龙阳之好的造谣,并且盛行于江南。
这其中原因,也是他从工部的那九条铁路看出来的。
王承恩先是回答,随后才道:
木懿并不担心钱粮问题,他担心的是,平缅战争在第三次北伐面前显得黯淡无光,导致他们的功绩不显眼。
只是眼下的安排已经不错了,田秀英和周素洁做了平妃,她们二人的父亲也就不会像历史上那么猖狂了。
只要忍过了明年,大明的局势就会明朗很多,朱由检肩上的担子也会轻不少。
“万岁您想想,惠民药局本就是惠民的衙门,百姓前往看病,大体也就出一些药种钱,诊金和药费都没有出。”
“殿下好女色而不贪色,奴婢虽说陪了殿下十年,但除了府内那二位,倒真没见过殿下对别的女子谈笑风生。”
洪承畴语出惊人,侧目看向木懿,而木懿则是作揖道:
“百姓免费治病,得知了您的善举,自然就感激您的恩德了。”
洪承畴看得明白,心里也知道,只要自己打完缅甸,并且把当地治理好,那登阁便在朝夕之间。
“朝廷没有下旨,为何我们要修这一条路?”
“嗯?”朱由校摸了摸自己上唇的胡须,似乎觉得魏忠贤这话有点牵强附会。
“行了,你去吧,我再试试这拖拉机。”
“殿下的意思,可能是说,让万岁以添喜的方式,与百姓分享这份喜悦。”
在朱由检看来,虽然不如周素洁那般,但也算不错了。
朱由检这次亲征,按照时间来算,应该是为了盖过黄龙的功绩,以此让朝中大臣把目光从黄龙身上,转移到自己身上。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朱由检还是准备把这两人给派得远远的。
这省下的油钱能多买一斤米,这也算朝廷今年为数不多的让利了。
洪承畴听到孙传庭的名字,瞬间便斩钉截铁的回应:
朱由检自己已经功高盖主了,他不愿意让别人也功高盖主。
“经略,若是殿下对北用兵,那咱们怎么办?”
这么想想,朱由校觉得更愧疚了。
“要降低,但也要继续!”朱由检摇了摇头:
朱由检合上了大婚的奏疏,坐在了旁边的凳子上。
朱由校有一丝不乐意,这对于习惯在宫里察言观色的魏忠贤来说,这再显眼不过了。
这不是他自私,而是他为了保护手下人的一种办法。
“适合就是适合,如何能有应该?”朱由校皱了皱眉,显然不满王承恩的回答,就连语气都不由重了些。
只是一天的时间,王承恩在朱由校即将进入房山县前,带来了朱由检的话。
“万岁,殿下恐怕也是担心您,为您的博名。”
当然,如果要维持他们的生存,那必须拿出三分之一的货船来运送粮食。
“化淳托奴婢问问殿下,今岁皇店有油近四亿斤,因此油价是否需要降一降?花生田是否暂停扩充?”
比政务,他处理奏疏的速度更是朱由校的两倍不止。
“担心我?博名?”朱由校侧目看向魏忠贤,而他接着说道:
一兄一弟,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只是那不断从京城发出的消息,让各方人马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木懿的担心写在脸上,洪承畴瞥了一眼,稳住钓鱼台般的说道:
“用兵就用兵,盖过便盖过……”
如果不是朱由检收了杨媛爱、杨如是俩姑侄,恐怕京里早就开始传朱由检有龙阳之好了。
即便是洪承畴这种利己之人,想通一切后,也不由有一种想支持朱由检做皇帝的想法。
“那六个女子你都见过对吧?你以为谁最适合弟弟?”
“三百万两白银太多,你回去转告哥哥,国朝百姓困苦,若是哥哥有意为我积福,便把这银子分十年,分批投入惠民药局吧。”
至于她父亲袁祐,在历史上都没搞出什么事情,眼下恐怕也很难。
“奴婢实在想不到殿下和这六女在一起时的模样。”
朱由检几乎把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甚至用戚金三人的致仕奏疏来让朱由校和朝臣意识到了老将的重要性。
王承恩如实回答,因为他记得清楚,自家殿下说过,除非他交代,不然其它事情不用向皇帝隐瞒。
“万岁那边怕是会不高兴。”王承恩有些牙疼。
说罢,朱由校接着补充道:“此事不容商讨。”
比时政,朱由检分析利害,就重避轻。
想到这里,朱由检看了一眼不远处放置在路旁的那台蒸汽拖拉机。
如果他的补给站都能安排妥当,那按照眼下第四版蒸汽机船的速度,顶多三十天,大明就能把南直隶的数千人送往北亚墨利加的西海岸。
只是不等戚金和秦邦屏后退,朱由检就扶持了洪承畴去打交趾。
在齐王府势大的情况下,扶持老将来保持平衡才是他们要做的。
尽管他知道如果朱由检想做,不用自己支持,他也能轻松坐上那个位置,但他心里还是会想。
“花生推广了四年,眼下种植面积已有五百六十余万亩,出油两亿六千万斤。”
“奴婢看过惠民药局去年的奏疏,全年药材不过十九万两银子的开支。”
平妃身份不如贵妃和正妃,两人不可能打着这个身份去招摇撞骗。
原本他还想着,若是周、田二人成了正妃,那他还得让卢剑星弄些圈套来把周奎和田弘遇流放。
“过几日我再去安抚便是。”朱由检笑了笑,随后对王承恩询问道:
“化淳这几日在作甚?”
“弟弟何时前往房山?”
“承恩,你去的时候,弟弟在干嘛?”
洪承畴没说的太明白,说白了他宁愿他每一场大仗都被朱由检亲征盖过。
这并不是他个人的杞人忧天,而是朱由检多次亲征后的结果。
木懿不解,甚至可以说经略府很多人也不解,但洪承畴却执意修建。
这功劳和势力,皇帝难道不忌惮?
九月中旬,当北方的消息传到云南,永昌临时经略府内,洪承畴老神在在,而木懿略带担心。
洪承畴心里有些感叹,毕竟朱由检这种愿意担责的上级实在太少了。
“这……”王承恩一愣,紧接着仔细描述了一下拖拉机的各种事宜。
面对朱由检的拒绝,朱由校第一反应自然是生气的,但是委屈却大于生气。
“这倒是……”朱由校得了答案,反而有些赞同王承恩的话。
“在清点北直隶军屯田的油厂。”王承恩不假思索的回答。
朱由校很快从愧疚的心理走了出来,甚至对王承恩询问。
“这……”王承恩面露难色:
黄龙灭旧港十余国的时候,实际上他就已经功高盖主了,但朱由检用第一次北伐的复套之役又保护了他。
“那就办三十万两即可!”朱由检并不在意自己的大婚,说白了许多男人都不在意自己的大婚。
“不会……”
历史上她就常常调解周素洁和田秀英的矛盾,眼下作为正妃调解,恐怕效果会更好。
“至于大婚,齐王府内还有银子,我们自己出就行。”
“殿下所言极是……”王承恩真情实感的表示认同,朱由检则是转头对王承恩询问:
倒是周素洁和田秀英的父亲,既然是平妃,一般二人是得不到什么官职的,除非朱由检有意安插。
“殿下,府内的府库只有三十二万六千余两可……”
这次他豪掷三百万两,本来就是为了展现一丝作为兄长的威严,结果这大婚还没开始采买,就已经宣告结束了。
戚元辅对黄龙的提醒已经很实在了,眼下的黄龙已经功高盖主,而朝中大臣和皇帝也都已经对他有所不满。
“至于今年,便由内帑再添一些,给大婚凑个整数,五十万两吧。”
朱由校一想到自家弟弟处处为自己着想,心里感动之余,也不免关心起了对方。
若是把这银子换做黄金,放到后世那也价值好几亿了。
“三十三岁开始养老,倒也不错……”
不过为了把这个时间缩短,他还得筹备另一件事。
或许这就是他的魅力所在,他会保护依附他,对朝廷有贡献的所有人。
眼下平缅战争和第三次北伐有可能撞车,那他们大概率会成为背景板。
至于车内的其余人就更不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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