釁蓋棺定論、
至於錦衣衛找不到得到證據,他一點都不擔心。
這是十七世紀初,既然這群傢伙敢跳出來,自己還需要證據嗎?
“是……”孫守法明白朱由檢的意思了,當即作揖退下了。
也隨著他腳步聲的不斷走遠,陝北十數家不長眼的豪強在短短幾天內被抄家的抄家,流放的流放。
數萬畝田地和十幾萬畝草場,以及十幾萬石糧食被朱由檢收入囊中,隨後以救濟糧的方式下發。
他這一動手,其他還準備跳出來的陝西豪強頓時閉上了嘴。
不過同樣的,他所做的事情在被京城之中的秦黨所知後,雖然只是小黨派,但他們還是硬著頭皮站了出來,不斷地上疏彈劾。
只是這種彈劾力度根本就不讓朱由檢放在眼裡,他每日都在延安府外的各縣、各個鄉鎮轉悠,生怕下面的人貪汙。
人比較是會變的,御馬監不可能所有人都跟機器人一樣,不貪汙,不搞小動作。
就如陝西白災這一次,從開始賑災以來,御馬監內貪贓枉法的書吏和太監就多達七百多人。
對於他們,朱由檢用的手段很簡單,抄家流放遼東。
也在他這樣親力親為的帶頭下,整個陝北三府總算撐過雪災。
當時間來到七月初十的時候,籠罩在陝北近八個月的濃墨烏雲撤去,陽光灑在了整個陝北大地上。
當然、積雪的融化並不是代表災害就過去了,相反、積雪融化所釋放的寒氣導致了大量百姓染上了風寒。
“咳咳……”
積雪的泥濘道路上,馬車內的朱由檢不斷咳嗽,而車內坐在他對面的,則是隨軍的名醫,晚明傷寒大家的王肯堂。
王肯堂今年七十三歲,發須卻烏黑一片,皮膚紅潤的讓人以為他只有四十多。
他在為朱由檢診斷,過了許久後撤開了手,笑著說道:
“殿下為百姓奔波,在這積雪融化時染了些寒氣,不過好在身體強健,無傷大雅。”
“之後請人前往延安府內抓三劑治療傷寒的藥就可以了。”
王肯堂笑著安慰朱由檢,並且因為身份,他沒有選擇自己開藥和抓藥。
對於他的話,朱由檢清楚對方為什麼這麼避嫌,原因比較簡單。
與其他朱由檢蒐羅來的名醫不一樣,王肯堂出身南直隸官宦之家,自幼博覽群書,因母病習醫。
由於出身問題,他自然也是進士,並在萬曆年間被選為翰林檢討,官至福建參政。
之後由於朝廷不納他的抗倭疏議,他憤然稱病辭職回鄉,從此重操少時喜愛的醫學。
除了傷寒,他還擅長診治精神方面的病,並且將多個後天精神疾病的富家子弟和販夫走卒治好。
如果不是朱由檢,可能他會在南直隸行醫一輩子。
“損庵先生為了孤四下奔走,耽誤了醫學院的授課,孤著實慚愧……”
收回手,朱由檢對王肯堂表示著歉意,而王肯堂卻撫須笑道:
“倒應該是老夫感謝殿下才對,若不是殿下將老夫請到燕山,老夫怎麼可能在幾年內就教授出十數名徒弟呢?”
“況且這次陝北之行,老夫也帶來了所有弟子,讓他們也參與救治,畢竟學府周圍百姓每每生病,各名醫麾下弟子都搶著治病,這次前來陝西,他們倒是得到了實踐。”
“呵呵……”聽到王肯堂的話,朱由檢也付之一笑,隨後詢問道:
“這燕山醫學府分為十數科,以先生來看,是否合適?”
“嗯……”王肯堂撫了撫須,不假思索道:
“分科並非不好,只是這樣培育出來的弟子,恐怕只能擅長一個方面,面對其他病理的時候就有些束手無策了。”
“不過……”他緊接著又道:
“如果是按照殿下對老夫當初所說的,將這些學子都組合到一起的話,想來一群人一起救治一個病人,所取得的效果要比單獨的一個名醫還好。”
“就是太慢了,要讓那個大明一千六百餘縣都有一個醫院,恐怕非數十年難以成就……”朱由檢聞言嘆了一口氣。
他實際也知道,以中醫授徒授學的手段,一個名醫頂多帶十幾名徒弟,並且五年才能帶出師一批。
這麼一來、想要讓每個縣都有一個醫院,或許要數十乃至上百年之功。
“是殿下的要求太高了,如果只是將天下醫者都聚集起來,或許只要十五年的時間就足夠了。”
王肯堂試圖讓朱由檢相信民間的醫者,而朱由檢卻道:
“就算讓聚集起來,恐怕也需要燕山醫學的學子前往當地後,逐一考察才行。”
“若是有庸醫混入其中,也能糾察出來。”
“另外孤也打算等這批學子在天啟七年畢業後,將他們派往各省,著手在各省建立燕山醫學的分院。”
“這倒是可以。”王肯堂笑了笑,隨後看到朱由檢心情好了許多後,才頓了頓,然後關切道:
“老夫剛才為殿下診脈時,雖然風寒傷不了殿下的身體,但殿下入歲以來恐怕沒有很好照顧自己的身體。”
“風餐露宿,睡眠不足,長久下去,恐怕會虧空身體……”
“殿下有的時候也不要憂慮太多,適當休息休息是正常的。”
“孤倒也想,但是……”朱由檢何嘗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是在傷身,但問題是他如果都偷懶,那等天災徹底爆發的時候,再補救就來不及了。
他這麼想著、而王肯堂也準備開口再勸勸,只是這時車窗忽的被開啟,曹文詔一臉嚴峻的將一份軍情遞到了視窗:
“殿下、遼東和北直隸有變。”
“黃臺吉聯盟虎兔墩(林丹汗)襲擊土蠻,喀喇沁伯暈歹帶兵反叛,襲擊白馬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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