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東林,還有之後的其他腐儒都將被朱由檢發配到南洋和中南半島。
朱由檢根本就不擔心他們給弟子洗腦來反自己,說白了被丟到地方上的他們,哪怕會反自己,也不會反朝廷。
只要他們不反朝廷,這群腐儒就是免費的教書先生。
想到這裡,朱由檢步伐都輕快了許多,而當他來到詔獄最後、最裡的一個牢房的時候,他便也看到了坐在牢房內,用巴掌大小光亮看書的楊漣。
不得不說、有著和自己關係的楊漣在牢房裡過的還不錯。
“矮几、菜餚,書本……我看你倒是在這裡過的很自在……”
牢門開啟,朱由檢的聲音響起,也讓正在看書的楊漣勐地一抬頭。
他呆愣的看著朱由檢,而身著一襲青色道袍的朱由檢則是走上前,拿起矮几上的酒壺嗅了嗅。
“這味道、是御酒坊的荷花芯……”朱由檢說出酒名,隨後把酒放在了矮几上,俯看著楊漣道:
“走吧……”
“去哪?”楊漣合上書本,緩慢起身。
“帶你出去,放你回湖廣老家。”朱由檢看著楊漣的樣子,一陣搖頭。
“依我看,老夫還是繼續待著吧……”
不曾想楊漣聽到朱由檢的話,又坐了下去,隨後散漫的靠在茅草上,在昏暗的牢房裡看著書,嘴裡還唸叨著:
“你就算放我出去,回了湖廣,我依舊要彈劾魏忠賢,彈劾崔呈秀,與其到時候被錦衣衛從湖廣抓回京城,還不如直接待在這裡面。”
“你這又是何必?你家中一妻五子都在家裡等你,何必又要和他過不去?”朱由檢皺著眉。
“我要是過去了,又如何對得起先帝大行前對我的叮囑呢?”楊漣放下了手裡的書,斜看向牢房天花板。
“……”聽著楊漣的話,朱由檢只覺得一陣無語,不知道的還以為自家那個便宜老爹給了楊漣什麼好處,結果實際上朱常洛就說了一句“此真忠君”。
簡單四個字就收買了人心,連官職都沒有派,堪稱十七世紀初最大的PUA,聽著都讓朱由檢覺得無語。
“外放做官,你也要彈劾?”朱由檢捏了捏山根,倍覺頭痛。
他畢竟是人,和楊漣相處了這麼些年,自然捨不得他死。
“自然……”楊漣依舊執拗,而朱由檢只能嘆道:
“若是按照皇兄的旨意,你們恐怕都要被髮配雲南了,我可以把你安排去大理,那裡風景不錯,需要我把你家人接過去嗎?”
“罷了,又何必讓他們跟我去吃苦呢?”楊漣搖了搖頭,朱由檢更是覺得無語。
那地方是大理好嗎?!聽到楊漣的話,朱由檢攥緊了拳頭。
蒼山洱海,風花雪月……
加上從漢代就被開發,大理可以說是眼下的雲南諸城中,最宜居的幾個地方之一,便是他朱由檢前世都沒能去看一眼,現在讓楊漣過去度假養老,楊漣還一臉吃了虧的表情?
“既然不需要我照顧,那我就只能祝你一路順風了。”
說罷、朱由檢轉身便要離去,而這時楊漣卻突然起身,一臉寒酸樣道:
“你若是閒著無事,我家中夫人為替四子、五子因為求學而欠了地方官府一些銀子,你且幫我還一下,待我去了雲南,白日做工,夜裡耕種還你。”
“若是你不想幫忙,便讓遺直(左光斗)幫我還一下,多謝了……”
“陋室銘都沒你陋!”聽著楊漣的話,朱由檢罵了一嘴,便只能轉頭對牢門口憋笑的陸文昭吩咐道:
“讓人從勖勤宮支五百兩,送到湖廣楊都給事中家中。”
“是……”陸文昭憋著笑回應。
“用不了那麼多!”楊漣抓著牢門對朱由檢高喊,而朱由檢也煩躁道:
“多的就算潤筆費!”
“那我給你留一貼字……”楊漣還在叫嚷著,朱由檢卻加快腳步走出了詔獄。
走出詔獄的瞬間,他轉身看向了陸文昭三人,卻發現三人都憋著笑。
對此、朱由檢氣的連話都不想說。
不過、就在他覺得無語的時候,轉過身的他卻看到了拿著一份文書走來的陸修。
顯然他在詔獄外等了很久,而手裡的事情也很重要。
“何事?”朱由檢詢問一聲,而陸修也搖了搖頭示意不能說,隨後遞過來了手中文書。
這一看朱由檢便知道了事情的重要性。
文書印有“海軍都督府”五個字,而甲等的印章更是代表了它的機密程度。
朱由檢當即接過將它開啟來,隨後便看到了黃龍的親筆手書。
信的內容字數不多,但無不都在透露一個訊息。
復南洋之役可以開始了……
折上手書,朱由檢當即開口道:
“你替我手書一份,告訴黃龍即日出發,不管打多久、打多遠,都由他定奪。”
“此外再命人八百里加急,命南場的王安籌措糧食,加大對琉球府的百姓遷移。”
“糧食那邊我會去找皇兄,讓皇兄從戶部和內帑撥發銀兩,從暹羅購糧支援遷移南洋。”
說到此處,朱由檢眼神冷峻:
“此戰、要徹底打出我大明自宣德年間以來,對南洋二百餘年萎靡不振的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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