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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九章 朝鲜政变(1/2)

作者:北城二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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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启三年,这注定是不平定的一年。
明朝内部革新,朱由检裁撤卫所点燃了大明的活力。
金国的努尔哈赤在不断地修筑石堡,仅仅金军所占领的长城内部,便矗立起了石堡三十六座。
通往赫图阿拉的数十条道路上,更是有着数以百计的小型石堡。
这些石堡都是开山取石挖掘而来,厚重百斤,被垒砌在狭隘的山道中,仅留七尺宽的堡门。
草原上,察哈尔部开始调动了兵马,陈兵在了科尔沁部与察哈尔部的边界,似乎准备趁明金爆发大战的时间,攻打背叛了自己的科尔沁。
林丹汗还在做着自己蒙古大汗的梦,而有的人却被拉下了王位的梦……
在大明热火朝天的裁撤卫所时,朱由检埋下的一颗棋子起了作用。
“天使、这是您想要的东西……”
二月初九、深夜……
伴随着一道声音响起,朝鲜王京汉城的一处院落书房里,一名身着常服,头戴抹额的朝鲜官员推出了一卷卷宗,而坐在他对面的,赫然便是如今朝鲜王上王的杨镐。
烛火飘零,杨镐望着眼前的卷宗,还有面前跪坐着的人,面上波澜不惊,只是开口道:
“金同知这是什么意思?”
朝鲜同知金瑬,其身份是朝鲜西人党的一员。
作为模彷、学习中原王朝的一个国家,当大明在党争时,朝鲜内部也不甘落后。
朝鲜的东人党和西人党就是当时的产物,而诞生的原因据说是因为一个住在汉阳西边,一个住在汉阳东边。
和大明一样,儒家文化所波及到的国家里,文臣争夺立储权就是党争的开始。
西人党的起源,便要要追朔到1591年的建储之争,当时东人党支持当时还不是国王的李珲为世子,而西人党支持信城君李珝为世子。
这信城君李珝的母亲,就是朝鲜先王宠爱的两大美女之一的仁嫔金氏,而另一个美女,正是光海君李珲的生母恭嫔金氏。
由于恭嫔金氏在生下光海君李珲后不久就去世了,所以实际上光海君李珲其实就是被仁嫔金氏养育的。
虽然说政治对立的关系,光海君在登位后也对仁嫔金氏实行了软禁,但毕竟有那么一点特殊的养育之恩,才使得仁嫔金氏没有落了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至于西人党手中的王牌,也就是这位仁嫔金氏了。
仁嫔金氏的长子信城君李珝在当年的储君之争中落败,不久就病死了,但仁嫔金氏显然并没有放弃争夺王位的机会,因为,她还有一个儿子,就是定远君李琈。
仁嫔金氏与这位定远君,在西人党的保护下,也曾经计划过推翻李珲的统治。
但好巧不巧的是,在推翻前,定远君李琈就去世了。
李琈的死,让西人党并没有足够的力量推翻李珲的统治,不过幸好,李琈还有一个儿子,那就是绫阳君李倧。
由于李倧本人年轻有为,也是定远君的长子,很快就被西人党选为可以与光海君争夺天下的人物。
西人党通过拥立仁嫔金氏的孙子李倧,很快在朝廷里制造了相当大的势力。
除了之前的申钦之外,还有金鎏、李贵、李适、金自点、金尚宪、洪瑞凤、崔鸣吉等大小官员集中到西人党这边,相继成为了西人党的领导级人物。
随着西人党的壮大,一场决定朝鲜国家命运的政治较量就开始了,而眼下这个政治较量也到了关键的时候。
在这种关键的时候,一些外部力量就成为了隐藏在黑暗中,西人党所需要的力量了,而这股力量便是金鎏眼前的杨镐。
来自第三方,也是最大一方,大明的力量……
杨镐来到朝鲜已经一年的时间了,这一年的时间里,杨镐并没有结交什么朝鲜的大臣,只是在朝鲜各地游山玩水,观摩朝鲜地形。
当然、他也在暗中的搜集朝鲜通虏的情报,只不过因为人手不足,到目前为止也不过搜集到了一些皮毛罢了。
不过就在他准备继续收集的时候,西人党金鎏的拜访,让事情迎来了转机。
眼前的卷宗,杨镐还未打开,就已经知道了里面会是什么。
但他不理解的是,金鎏在这种时候,把这种重要的情报交给自己,是个什么意思。
“天使、暴君李珲私底下与建虏施行不怒金的行为,这件事情被我们查出来后,我们十分的惶恐。”
“我们是朝鲜的臣民,怎么能指责自己的君父?”
“可是皇明上朝对下国有再造之恩,因此下官才将这情报带给了天使,请天使做主,废暴君李珲之位!”
金鎏跪在地上,五体投地,低着头对杨镐说这一切,声音悲戚,似乎在啜泣一般。
但这样的悲伤和啜泣,最后却来了一句请杨镐废李珲的位置,着实让人喜欢不起来。
不过个人的喜欢是一方面,能否在行为上为大明获利是另一方面。
早在杨镐出发前,他就已经得到了朱由检的手书,明白自己该干什么。
当时信中,朱由检也隐晦的提及,朝鲜可能会以下乱上,废除李珲的国君之位。
但杨镐没有想到,朱由检的猜测会这么准确……
想到这里、杨镐没有回应金鎏,而是伸出手拿起了那卷宗,随后将其打开,并看到了其中的内容。
《一剑独尊》
这些内容,大部分都是朝鲜北道镜城都护私下在鸭绿江与对岸建虏互通贸易的证据。
仅仅天启元年,双方交易就高达三十七次,每次的贸易物品主要是粮食,多则数千石,少则数百石。
这数量一眼看上去虽然每次都不是很多,但加起来就显得有些多了。
杨镐粗略一算,双方在天启元年的贸易粮食,就达到了二十多万石。
这么多粮食,足够老奴手下的十万兵马吃两个半月,但是杨镐只是看了一眼,就觉得这份情报可能是假的。
原因很简单,朝鲜的粮食比起大明要贵上许多,一石粮食需要六百文才能买入。
如果以情报上的山参、貂皮等货物,那根本就换不到这么多石粮食。
另外、情报上还将李珲在位的另一大弱点给暴露了出来。
他在位期间,面对建虏的崛起,光海君在这一过程中不但不积极协助大明,反而向建虏暗送秋波,力图维持朝鲜在明金战争中的中立地位。
萨尔浒之战时,他勉强派姜弘立率军一万三去支援明军,但私下却通款建虏,泄露军机,导致战败。
不仅如此、面对熊廷弼派人向朝鲜征兵的要求,李珲也找了各种借口加以敷衍,并不断强调与后金保持往来的重要性。
不过、对剩下的这几条里,朝鲜是否通虏来看,指挥过萨尔浒之战的杨镐可是心里清楚的很。
朝鲜不可能掌握太多情报,想要出卖也有心无力。
至于征兵和李珲与建虏保持外交和平这一点倒是母庸置疑。
总结来说、这情报七分假,三分真,如果真的仔细追查,用不了什么精力就能查出来。
不过在利益下,情报的真假显得并不重要,因此杨镐并为拆穿金鎏,而是假装生气道:
“岂有此理!李珲受天朝之恩,居然做出如此腌臜之事!”
“天使明鉴……”金鎏继续拜服,随后才抬头道:
“请天使出手,废不忠于皇明上朝的暴君李珲!”
“这……”听到金鎏坚持让自己出手废除李珲,杨镐皱了皱眉,他可不愿意趟这趟浑水。
李珲固然不是个东西,但这并不代表西人党就是好的,相比较下、他们更不是个东西。
以下乱上,这种事情是大明所不容许的。
如果杨镐真的出手,他毫不怀疑远在京城的那些臣工,会把他弹劾的下一秒就要被皇帝赐死。
但毫无疑问,如果李珲被废,那么大明是有利可图的。
因此、杨镐只能试探性说道:
“老夫不能出手,因为没有万岁的旨意,老夫没有这个权力。”
“不需要大人出手,只需要大人将这份情报交给天子!”金鎏看出了杨镐的犹豫,急忙想出了办法。
至于这个所谓的办法,不过就是用朱由校的旨意,随后将李珲废除罢了。
或者说、只需要朱由校下发旨意,甚至于圣旨都不用到,他们就会动手废除李珲。
不过只是如此的话,大明捞不到任何好处,因此杨镐想起了朱由检的信,不由眯了眯眼睛道:
“将这份情报交上去,老夫怀疑万岁龙颜大怒之际,或许会派兵入朝,接管北道的镜城都护府来对付建虏,并以防朝鲜还有人与建虏私通。”
“额……”听到这话,金鎏也为之语塞。
他们是要夺权不假,但这不代表他们是傻子。
杨镐的这话,似乎坐实了咸镜道的北道镜城都护府如果通虏,那么大明就会驻兵此地。
虽然如果大明在那里驻兵,朝鲜可以得到大明的庇护,但问题是如果他么西人党同意让明军驻兵,东人党必然会群起而攻之。
要想东人党打击不了他们,那就只有把东人党屠屠个干净。
这么做,难度似乎更大了……
“不管了,先答应下来再说!”
金鎏一咬牙,直接开口道:“皇明上朝驻兵,为我朝鲜抵挡建虏,这自然是好事。”
“既然如此,那老夫就把这军情上奏了。”杨镐闻言,也没有给金鎏反悔的时间,直接便叫来了门外的锦衣卫。
伴随着锦衣卫进来后,杨镐便把金鎏提供的情报给递了过去,末了不忘说一句:
“八百里加急。”
这句话说出,金鎏是彻底没有了退路。
至于杨镐根本不亏,因为不管是西人党胜利还是东人党胜利,大明都取得了朝鲜人自己提供的通虏罪证,可以明目张胆的入朝驻兵了。
杨镐的计谋得逞,而金鎏在没了退路后,也确定了杨镐不会帮助李珲之后,便在短暂的寒暄之后返回了自己的府邸。
此刻他的府邸之中已经被众多西人党被包围,而街道上的巡逻兵马也成为了他们的人。
所有人在这里,都是为了等金鎏的消息,而当金鎏把消息带回来的时候,所有人都面色难看了起来。
“情报交了出去,如果不能拨乱反正,那么东人党绝对不会放过我们。”
“先下手为强!”
西人党内部的一些官员都意识到了这件事曝光后,将对他们有多么不利。
即便到时候杨镐出面保他们,也很难保下来。
既然这样,那么他们就只有把事情做绝了。
“召集四周的兵马,仅凭城内的兵马,我们是没有办法击败东人党的。”
“李适的威望和能力都不错,由他率领反正的兵马,一定能把事情做得十分完美。”
在这昏黄的屋内,李贵、金鎏、申景禛、李曙、具宏、具仁垕、李时白、李时昉等十余人制定了反正的计划,并公推在军中有极高声望的兵使李适为反正大将军,于明天的傍晚准备进攻王宫。
与此同时,金鎏也开口道:
“必须要在反正的同时,将绫阳君送到军中,让李兵使保护!”
“这是当然的。”其余人纷纷颔首,随后便商讨了一下反正的细节,最后在天亮前众人各自离去。
众人渡过了压抑的一天,而为了避开朝鲜君臣的政变,杨镐也在一早带领骁骑卫和锦衣卫的两百余人出了汉城,准备前往南边的水原去踏青。
杨镐的离去,也让西人党的众人彻底的放下了心。
酉时三刻(17:45),当朝鲜王京汉城中的百姓往外赶,贵族往里归的时候。
西人党的李贵、金自点等人陆续率所募“义士”赶到城中的弘济院,而作为大将的金鎏也带领了自己的一百家丁抵达。
除了他们之外,还有陆陆续续的数百人没有抵达,加上天色没有黑,所有人都还在等待最好的时机。
只是在他们等待的同时,
只是和所有的政变一样,政变者终总会出现有一些叛徒,而此刻作为朝鲜王的李珲也有些心神不定。
“孤今天的眼皮一直在跳……”
景福宫的昌德宫内,正在作画的李珲捏了捏眉心。
作为朝鲜的王宫,景福宫的位置位于汉城北半部中心偏西的位置,北为北岳山。
洪武二十八年,朝鲜太祖李成桂令郑道传监督修建宫殿,依明代王府之制营建,所以宫殿实际上并不大,还不如大明同时期的周王府、福王府和蜀王府。
在这样狭小的王宫中,任何风吹草动都难以逃过有心人的双眼,而正当李珲觉得不安的时候,脚步声便在殿外的走廊响起了。
“王上,领议政求见……”
“宣……”听到领议政郑仁弘求见,李珲也放下了手中的毛笔。
这时、大门被推拉开,而领议政郑仁弘则是连忙胯步入殿,对刚刚放下画笔的李珲焦急的叩首道:
“王上!金鎏、李贵、李适意图谋逆,此刻已经在王城内聚集了数百兵马!”
“你说什么?”听到西人党要动手,李珲的童孔震动,随后追问道:
“今日汉城的城门是谁在看守?!”
“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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