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李牧他們搶了兩輛邊三輪摩托車當代步,一路上也連闖了十幾個關卡,可等他們回到龍口縣城時,卻已超出規定期限整整三十小時,高慎行毫不客氣地判了個不合格,並且嚴厲批評了李牧,還揚言說要繼續強化訓練三個月
不過李牧卻看出來,高慎行對他們其實還是滿意的。
從醫院出來,李牧便一溜小跑著來到情報處,他有好玩意兒要送給李玉仙
看到李牧進來,楊漢英的臉色立刻陰沉下來,最近這三個月,李牧來情報處的次數明顯增多,基本上,只要這傢伙得空回縣城就一定會情報處轉悠一圈,對於李牧的用心,楊漢英當然是心知肚明的,這傢伙就是衝著李玉仙來的。
最開始李玉仙成天往徐十九辦公室跑,楊漢英雖然心中不滿,卻並不怎麼擔心,因為他知道徐十九是有戀人的,而且兩人感情還非常深,徐十九也從沒有把李玉仙放心上,俞佳兮來到龍口之後,楊漢英就更加沒什麼可擔心的了。
可是楊漢英還沒來得及鬆口氣,立刻又面臨著新的嚴峻挑戰。
新的挑戰來自第5大隊的李牧,這小子雖然不如徐十九英俊,嘴巴卻比蜜還甜,常常能逗得李玉仙眉花眼笑,最可惡的是,這傢伙經常會挖空心思送給李玉仙一些小禮物,什麼好吃的、好玩的,都有,李玉仙還都挺喜歡。
李牧也注意到楊漢英臉色不好看,不過他根本不在乎。
在整個皖南抗日救國軍,除了高慎行還有徐十九,李牧還真沒把別人放在眼裡,至於楊漢英,在李牧眼裡更不過只是個特務,一毛錢都不值,所以,李牧直接無視楊漢英投射過來的極具威脅意味的眼神,哼著小調進了李玉仙辦公室。
李牧進來時,李玉仙正在辦公桌後埋頭整理情報。
藉助皖南抗日救國軍影響力的急速擴大,李玉仙的情報處也在鄰近各縣陸續建立了幾個情報站,這些情報站每天都會把大量的極其龐雜的情報集中反饋到李玉仙這裡,李玉仙每天的工作,主要就是分析處理這些情報,以便從中找出有價值的情報。
注意到有人不敲門就走進來,李玉仙頓時間便蹙緊了娥眉,不過抬頭見是李牧,李玉仙俏臉上的不快之色就淡化了許多,然後白了李牧一眼,嗔聲道:“下次記得敲門啊,這樣不請自入,很沒有禮貌的。”
“仙姐,我這不是想你了麼?”李牧涎著臉,笑。
“少來,你一消失就是半個月,想我?鬼才信你。”
“仙姐,我說的都是真的,要不我把心挖出來給你瞧瞧。”
“行啊,你倒是把心挖出來給我瞧瞧,看是黑的還是紅的。”李玉仙沒有抬頭,繼續瀏覽堆積如山的繁雜情報。
“這可是你說的啊。”李牧說著掏出匕首,反手就往自己心口扎。
“噯噯噯,你還真挖啊?”李玉仙便抓起桌上檔案袋往李牧扔過來,一邊嗔道,“你要真把心挖出來,回頭那個二百五還不得活剮了我?”
李牧便收起匕首,笑嘻嘻走到李玉仙近前道:“仙姐,有好東西給你。”
“什麼呀?神神秘秘的。”李玉仙嗔了李牧一眼,對於李牧,李玉仙是有些喜歡,卻不是男女之間那種喜歡,本來也是,嘴巴甜又懂得討人歡心的男人,有哪個女人不喜歡?李玉仙雖然是軍統女特務,卻也一樣是女人。
李牧便從口袋裡掏出一把極其精緻的手槍。
槍是勃朗寧手槍,看做工就知道肯定是比利時原產,不過最吸引李玉仙的,卻是手槍的金色外表鍍層,使整把手槍就像是純金打造的,名貴、奢華,李玉仙愛槍成痴,抽屜裡就收藏了不下二十把手槍,所以她一眼就喜歡上了。
“你這槍哪來的?”李玉仙目不轉睛盯著這把槍。
“小日本孝敬的,不過現在,它是你的了。”李牧把手槍放到李玉仙面前
這把手槍是昨晚上的戰利器,順利拔掉第十九號炮樓後,李牧在小日本曹長的軍用挎包裡面發現了這把手槍,他知道李玉仙喜歡槍,便把這把槍偷偷藏了起來,回駐地後,也沒將這把手槍上繳司令部,而是偷偷來了情報處。
“真送我?”李玉仙拿起槍,笑著問李牧。
“真送你,你要不喜歡,那我就把它扔了。”李牧毫不猶豫地點頭,此時的他,完全不知道這把手槍和李玉仙之間即將發生什麼故事。
“我喜歡,謝謝你的禮物。”李玉仙微笑著,把槍收進了抽屜。
李牧便壯著膽繞過辦公桌,越發湊近到李玉仙跟前,涎著臉問:“仙姐,等會下了班咱們去醉仙樓吧,我請你吃個飯。”
“沒時間呢。”李玉仙搖搖頭,又衝著桌上堆積如山的情報資源呶呶嘴,說道,“你瞧這裡還有大堆情報沒分析呢,今晚只怕又要熬一個通宵,唉。”
“那,要不我從醉仙樓叫一桌過來,咱們就在這裡吃?”李牧頗有些不依不撓。
李玉仙正要說好啊時,辦公室門忽然殼殼響起,兩人抬頭看時,只見楊漢英站在辦公室門外,一張臉陰沉得快能刮下霜來。
看到李牧跟李玉仙兩顆腦袋幾乎頂在一起,楊漢英肺都氣炸了。
不過楊漢英吸取了上次的教訓丨並未發作,而是迅速冷靜下來,向李玉仙報告道:“處座,徐司令請你過去,有緊急軍情通報。”
聽說徐十九有請,李玉仙放下手頭的事情,起身就走了。
李牧也不能阻攔,只能夠怏怏地看著李玉仙的倩影離開。
等李玉仙走遠了,楊漢英忽然上前一步把李牧堵在李玉仙辦公室裡,然後目露兇光,惡狠狠瞪著李牧,沉聲道:“小子,軍統的女人不是你能碰的,你要識相,就離處座遠點,否則,可別怪我沒有提醒你。”
“喲喲喲,我好怕呢。”
“小子,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是吧?”
“嘿嘿,小爺就見了棺材也不掉淚,你能怎麼著?”
“小子,嘴上逞威風對你沒有好處,軍統不是你能招惹的,懂嗎?”
“不懂,小爺還真沒把軍統放眼裡,有什麼招儘管命同來,小爺都兜著。
兩人臉對臉,眼對眼,跟斗雞似的,對峙了片刻,便很隱蔽地動起手來,電光石火之間兩人便對了幾招,結果堪堪打了個平手,李牧雖然經歷了高慎行的殘酷訓練,可他的特長是槍法,自由博擊並非他的最強項。
楊漢英的強項同樣不是博擊,他的強項是暗殺。
楊漢英沒有辦法用武力鎮懾住李牧,便只能繼續言語威脅:“小子,我最後再警告你一次,離我們處座遠點,否則,你很可能看不到明天的太陽昇起。
“嚇唬誰呢?”李牧冷冷地反擊道,“就你那點兒道行,想暗殺我?還是省省吧。”
“我不跟你鬥嘴,我只告訴你,你要是不離處座遠點,你會後悔的”楊漢英摞下句狠話,轉身就走了。
李牧笑了笑,衝楊漢英背影道:“姓楊的,小爺今天也把話摞在這兒,李玉仙小爺要定了,你要是爺們,那就劃下道道來,咱們憑真本事決個生死,你要是贏了,小爺打明兒起就再不踏入情報處半步,你要是輸了,就給小爺閉上你的臭嘴”
楊漢英腳步一頓,不過很快又繼續向前,走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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