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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7本真(65k)(1/2)

作者:伊巍蟹
初秋纳黎的海是极美的,正是此刻,在酷暑尚未褪去,在深秋尚未来临之前的时间,它保留着勃勃生机的温度,却又没有了那股惹人厌烦的燥热,便只留下了舒快得凉爽。
当费舍尔和伊丽莎白走下马车的时候,那有形的海风好像冰凉的柔荑抚摸过他的脸颊,让他有了一种想要伸懒腰的冲动。
但他还是不由得看了一眼马车后的某一个方向,在那个方向的窗外,他离开纳黎之前曾经看到过漂浮在半空之中的眼睛与嘴巴,但现在却又诡异地消失不见,就像是幻觉那样让他警惕之余又有一些摸不着头脑。
“走吧,费舍尔,我已经让下面的人收拾好我们要住的行宫了,我们这就去看看。”
身后的伊丽莎白此时走来,没理会身后去搬运行李的仆人,只是如此对着费舍尔开口道。
状态不佳的艾丽西亚和她怀中抱着的埃姆哈特也被带下了马车,看起来如同冬天的花草那样,蔫了吧唧的。
她身上被生命混乱侵蚀的程度越来越深了。
“好。”
所谓的行宫矗立在距离海洋约有几百米的沙滩之外,在一片碧翠树木的山脚处,是很多代之前的葛德林国王所修建用以避暑的地方。每年盛夏时分葛德林家族都有来此度假的习惯,只是因为伊丽莎白的生日正在近些时候,在费舍尔来之前她又励精图治,很少有休息的时候。
算起来,今年还是她登基之后第一次来这个地方。
这样一想,费舍尔突然觉得自己很符合那种传统纳黎话本之中“妖后”的形象。
在过往的话本故事里总会有这样一种定式,励精图治的君主在一位绝世美人来临之后逐渐变得颓靡,荒废朝政日夜笙歌,于是世人们便把诱人堕落的罪责安在了那女人的头上,于是她就变成了魔鬼。
或许费舍尔此刻就和她们一样,会不会无辜地被不知细则的外人编排,说是那“该死的贝纳维德斯氏勾引圣上,致使朝政懈怠”,然后把他绑在耻辱柱上疯狂鞭笞。
然后不仅仅是纳黎的史书,什么南大陆龙廷新史书,北境梧桐树的新史书,都不约而同地出现了这么一个殃民的邪恶形象,最后导致这种写作风格成为世界上流行的定式,之后的几百年中所有作品中都会出现这样一位反派嘴脸的“祸国妖后”
但如果是这样的话,也得要等到灭世预言被解决才有可能吧?
此时行宫内外都正因为伊丽莎白的到来而活动起来,这一座在几年间一直都在待机的皇家庭院终于到了要考验它功效的时间了,上下所有工作人员都转悠起来,仆人们列队迎接,而已经与这边提前交接了的黛安则在一旁确定起了接下来的流程。
不过或许是因为太久没有运转了的缘故,导致在费舍尔看来不免有一种手忙脚乱的意味在。
费舍尔没接着听黛安确定接下来的流程,他只是看着那些女仆们先将艾丽西亚抱到房间之中去安置,他便转头对着伊丽莎白轻声说道,
“我去看看艾丽西亚,那孩子好像不太舒服”
但话还没说完,伊丽莎白就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轻声对他说道,
“那我也一起去。”
“只是看看她的身体状况而已,这你还不放心吗?”
伊丽莎白犹豫了片刻,随后微不可察地撅了撅嘴,却还没放开他的手,
“好,晚上我给你准备了惊喜,你记得快点回来。”
那副可爱的小模样让费舍尔不由得心中微微一动,他看着眼前的伊丽莎白,在她期盼回应的时候突然低下头去吻了一下她的唇角,然后眼睁睁看着她忽而惊讶地摸了摸自己的嘴唇,脸色也微红起来。
其他人可是看不到费舍尔只能看到伊丽莎白的,而前面正在和皇家海滩负责人交谈的黛安注意到身后的女皇突然停下了脚步还摸了摸自己的嘴唇,不由得关切地走上来问道,
“怎么了,陛下,是有什么不对吗?”
看着黛安走上来,费舍尔便准备离开了,他捏了捏伊丽莎白的手,在她颇为嗔怪的目光之中连忙跟上了那抱着艾丽西亚离开的几位仆人,徒留站在原地的伊丽莎白叹了一口气。
不过很快她便宠溺一笑,那一笑很快就消弭,随后才面无表情地看着黛安说道,
“没什么,接着安排吧。”
“是,陛下。”
黛安沉默片刻,却似乎也微笑不起来,只是回头接着做事去了。
艾丽西亚所住的位置是行宫中住宿的偏宫,在设计之初这里就有用来招待客人住宿的地方,所谓偏宫便是如此。
虽然名字是偏宫,但实际上距离葛德林所住的主宫并不太远,站在偏宫的二楼都能看到几百米开外的海洋以及在那之前的葛德林宫殿。
费舍尔就这样默不作声地跟随着前面的两位女仆走在偏宫的走廊之中,此时的艾丽西亚正难受地微眯着眼睛,整张小脸红彤彤的,似乎还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
马车上来这里的时间有五六个小时,小孩子是最经受不住这种旅行的,在很快觉得无聊之后便只有用睡眠来消遣时间。
艾丽西亚虽然比同龄人要更加成熟,但还是耐不住身体的困意睡下了,可把埃姆哈特吓得不轻,生怕她在马车上就变身成为怪物。
不过,她虽然并未有篡生变形的趋向,却直到现在都还没醒过来,而且还一副十分难受的模样,让费舍尔不得不过来看看,顺带正好在这里尝试能不能将直接将她身上的至宝性质给解决。
“小姑娘,醒一醒,我们到了哦”
“唔”
“她还在睡着呢,先让她好好休息一下吧,等之后我们再过来叫她好了。”
两位女仆很快就尽职尽责地将艾丽西亚带到了准备好的房间之中,贴心地将她放在床上盖好被子之后,见她怎么叫都没反应,便转头先离开去隔壁待命。
待得两位女仆慢慢地走出房门,一直装死的埃姆哈特这才漂浮起来,叹了一口气嘀咕道,
“可算是能动一下了,这段时间我都快被她身上小鬼味给染透了。你真是坏事做尽呐费舍尔,你待在伊丽莎白身边天天放荡,我在她身边担惊受怕的,这不公平!”
“我这不是来解决这个问题了吗?”
“解决?等等,你能使用你的力量了?”
埃姆哈特刚想吐槽什么,便感受到眼前费舍尔身体上正有某种透明的东西蠕动了起来,连带着那股被封存的阶位也开始上涌,直到一点点变回了原来的模样。
但他也很快发现,在这种尚未熟悉的状态之下那隐秘的赐福开始变得非常不稳定,从费舍尔身上那不断蠕动和颤抖的透明触手便能看出一二了。
这让费舍尔不得不收敛一些,才让触手稳定下来。
“是啊,你的苦日子快要到头了,感谢我吧。”
“谢你妈,还不是因为你我才遭罪的,哦,现在不遭罪了我还要对你感恩戴德是叭?”
埃姆哈特哼唧一声站在了还昏昏欲睡的小艾丽西亚身上,但他向来都是刀子嘴豆腐心,虽然话里话外都是对艾丽西亚这小鬼的嫌弃,但还是希望费舍尔快点解决她身上折磨她的毛病的,
“别说这些了,快点动手吧,不然这小鬼怕是要死在梦里了。”
“嗯,别急。”
费舍尔蹲在了她的床边,轻轻伸手摁在了那脸色通红的艾丽西亚的额头上,在感受到那“至宝”的存在时,费舍尔身上隐藏的生命混乱也开始变得躁动不堪起来,
“大大哥哥”
“艾丽西亚,别怕,我会帮你的。”
“嗯谢哈”
她似乎是想要说一些什么的,但很快就难受得喘不过气来,身体也开始不由自主地颤动起来。
费舍尔眼神微微一凛,但脑子里在来之前便已经想好了该如何解决这个问题的方法了。
他蹲在床边,对着艾丽西亚伸出了手,手臂上缠绕的触手也开始逐渐由透明显形成为金色,同时他眼中的金色也开始浮现而出。
在来之前他解锁了阿赞罗斯另外一个权柄的能力,也就是【集合】。
这个权柄能复制其他权柄的能力以及造物,只是需要消耗研究亚人娘的点数。
根据的说法,也就是要像是之前研究拉法埃尔和茉莉那样的双人研究,而且还不能重复。
哈,这可厉害了,她都不知道该怎么搞,仔细想一想唯一有一点可能的就是把现在正在被封印的艾利欧格给挖出来,这方面艾利欧格比较开放,然后再选择另外一个搭配的
嗯,说起来的确有一点太下流了。
但好在,在解锁这个能力的时候赠送了费舍尔一次点数,这也就意味着他能够使用这个权柄复制一样东西。
他对如何改变至宝的方法尚不清楚,但这方面应该在第三部分的生命补完手册中有记载,那么接下来的行动也就很清晰了。
他要将至宝的性质复制到自己身上然后解锁生命补完手册第三部分的内容,再倚靠第三部分的内容改变艾丽西亚身上的性质帮她摆脱混乱的纠缠。
于是,费舍尔便将那金色的触手轻轻放在了艾丽西亚的额头上,轻轻念诵起了这位神祇的尊名,
“阿赞罗斯,拜托了。”
“咕叽”
在无数虚幻的、宛如气泡一样散发着璀璨金光的吸盘的包裹之下,艾丽西亚身体之中的某一样性质很快就被触手紧紧抓住,顺着触手传导回了费舍尔的身体之内。
在那性质传导回来的瞬间,费舍尔整个人的身体都微微一颤,他很快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开始了变化。
成功了!
他真的在向所谓的“至宝”转化了!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等一下,费费舍尔!你怎么了!?”
“什么怎”
费舍尔什么都没感受到,只是觉得前所未有的舒服,但与此同时,他身边的埃姆哈特却倏忽发出了尖锐的嘶鸣,显然被吓得不轻。
这让一头雾水的费舍尔愣愣地伸出了自己的手,抬起一看,却发现自己的手不知什么时候变得半透明起来,而且还压根不是人手,而是某种触手一样的虚幻模样。
不是,这是什么东西?!
难不成失败了?
“还怎么,你看看,你看看!你怎么变成混沌种了?!你这模样,你哇,我的天呐!”
混沌种?
费舍尔被吓得不轻,却连忙想要起身找一个镜子看看自己的模样,结果这一起身他直接整个人都漂浮了起来,就宛如一个没有肉身的灵魂那样轻盈,一下子让他想到了蕾妮的虚化状态。
他不可置信地飞到了浴室,打开了浴灯看向了其中的镜面,结果一下子让他傻了眼。
入眼的,是一个和他本来模样十分类似的虚幻人影,但这人影不仅没有五官,整个人就像是一个棺匣一样,在大脑的位置有一团宛如黑色漩涡一样的奇怪黑洞,而其余他的四肢则全部都是无规则的触手,让他一下子想到了当时在星星魔法中看到的那个“双鱼”。
就在他虚化成为这副模样的时候,其他他身上的一切物品都滑落了下来,衣服、流体剑和其他补完手册,却唯独只有依旧贴在他的心脏位置,宛如一纸膏药那样连接着他的虚幻表皮。
“费舍尔,你说话啊!不是,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失败了吗?还是”
“不我好像没有失败”
费舍尔愣愣地看着眼前的镜面,脑海里一个难以置信的念头突然产生了。
他尝试催动生命补完手册的力量,而下一秒,他又很快一点点变回了他熟悉的人类模样,甚至比之前的状态还要好,还要红光满面。
“你又变回来了,这太好了,你刚刚到底”
“不,埃姆哈特”
费舍尔张了张嘴,摸了摸自己的脸,愈发不可置信,却还是转头对着身旁的埃姆哈特喃喃地说道,
“我好像,不是现在才是‘变回来’了,而是刚刚,刚刚我才是真正‘变回来’了。”
“什什么意思?”
此时费舍尔的大脑也是一阵眩晕,但他很快意识到这是怎么一回事了,只是这太过难以置信,所以才让他一时无法接受。
他刚刚的确是成功了,他的确将艾丽西亚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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