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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归来(1/2)

作者:伊巍蟹
随着一声仿佛从体内而来的清脆爆裂声,费舍尔整个人瞬间感觉自己就像是待在了一个快速旋转的滚筒里面,被裹挟着飞往了不知名的地方。身周的一切,空间乃至于时间都在不停倒退,惟独那明明应该毛骨耸然,但他却奇怪地觉得温和亲切的目光一直注视着他。
“费舍尔啊啊啊啊啊!”
身边,埃姆哈特那标志性的公鸭嗓尖叫声如同故障了,又如同被某种奇怪的介质所隔绝,失真一样传入费舍尔的耳中。
不过费舍尔自己都自顾不暇,他感觉自己的身体都不再属于自己,只能专注于眼前如流光穿梭的眩晕。
他紧紧抓住旁边的埃姆哈特,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
这次回来比去的时候还要恐怖一万倍!
就在他快要被这不断拉进的时间长河给扯昏的时候,下一秒,他整个人也仿佛到了某处的缺口,不受控制地从此处快速地冲了出去。
从那并无方向的穿梭中倏忽脱出,费舍尔浑身上下便散发出了一股被烧焦一样的臭味,同时冒着一缕缕七彩斑斓的烟气在半空中不断滚动起来。
在那一刹那,在清新的空气涌入费舍尔鼻尖的时他先是一喜,因为这似乎就意味着他抵达了自己的目的地。
但还没来得及等他高兴超过一秒钟,他整个人便重重地砸在了地面上。
“咚!咚!轰!”
巨大的冲击力让费舍尔变作了炮弹本身,先是在地面上砸出了一个圆形的大坑,然而还不消停地,他又接连弹起,在地面上滚动了好几圈、落下了几个大洞这才堪堪停下。
“哈哈哈”
满身都是七彩烟气的费舍尔就这样奄奄一息地躺在地面上,身上天使种的白袍都被他的血液与某种不断涌动着深紫色光芒的符号沾惹,但还没等几秒钟,那些符号覆盖的部分便全部化为了齑粉,让此时的费舍尔的穿着变得破破烂烂、显得格外狼狈。
不仅是他,他手中一直被紧攥着的埃姆哈特也晕晕乎乎地滚落下来,一边颤动着身子,一边从口中吐出一枚枚金色的文字,然后“扑通”一声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这杀千刀的拜呕!!”
看来,即使如此,他还是对拜蒙的坏耿耿于怀。
费舍尔愣愣地看着上空,只见他的视线之中满是无云的蓝天,天空中偶然出现的黑点,待得费舍尔极目眺去时他才发现,原来那是一只只张开翅膀的鸟儿。
难道说,风暴海的天空在他们打开禁制之后已经变成这样了吗?
费舍尔还记得当时他和蕾妮夜晚进入风暴海时那云雾和结界萦绕的模样,没料到回到的时候已经大变了模样了
蕾妮呢?
当这个想法涌入脑海时,他便想要起身确认一下身周的环境,但这一动身体他才发现自己浑身上下都疼得吓人,这一下差点没把他的魂给动飞出去了。
“嘶!”
他咬着牙深吸了一口凉气,随后不可置信地一点点地极其缓慢地抬起头来,低头望去,却见自己腰子的位置陡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血洞。
血洞其中,无数的混乱气息沾惹了他的血肉,正在不断增生和重组;血洞外侧,一道道紫色的混乱气息不断地腐蚀着他的肉体,但不知怎的,那腐蚀的力量很快就在他的体内随着时间消解。
先前不看还好,没看到伤口的时候,费舍尔只是觉得像是经历了一场颇为颠簸的旅行。这一眼看去就像是把麻药的劲给消了一样,瞬间他就仿佛被无数把钢刀插入了一样,疼得死去活来
直到此时他才发现,原来自己当时在树大陆引爆蕾妮的印记去威胁桃公是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如果当时这东西如果真是要爆了,就算自己没有被混乱污染,但让十九阶位桃公都心惊胆战的力量,就凭自己当时那还没有神话阶位的小身板怎么扛得住?
但问题是,当时为什么这力量又诡异地安静下来了,到最后要离开的时候又突然爆炸了?
他的脑海里不自觉地出现了赫莱尔那笑眯眯地对着自己虚举箭矢的模样,便也瞬间将她与自己腰子处力量不受控制地爆发之间构造了关联性
赫莱尔就是拜蒙
那位让埃姆哈特闻风丧胆的恶魔
这似乎也能说的通,因为当时理想国下方被混乱与天之锁的力量给占据,从中诞生的生命就是恶魔种,正好费舍尔也知道,恶魔种就是信奉混乱的奇葩种族。
而赫莱尔虽然是天使,但身体也因为当时要为自己驱逐死亡而与潘多拉他们争抢圣杯而染上了混乱,所以她混入恶魔种中去倒也说的通,而且当时米迦勒还说,天之锁迁怒于了赫莱尔,所以给她安排了一个受苦的任务,或许就与理想国的事情有关
怪不得,怪不得艾利欧格说拜蒙与天使的关系很好,原来是这样

费舍尔一边进行着头脑风暴,一边捂住自己腰子的缺口处疼得脸色苍白。
自从进入神话种之后,虽然身体与灵魂的融合为素质带来了强有力的进步,但相反的,一旦受到重大创伤就还会附加上灵魂的疼痛,更何况本身他的神话阶位就极其特殊,还要受到混乱的干扰。
于是,在这一刻,伴随着脑海中不断升起的呓语,他的身体又开始不规则地蠕动起伏起来。
“费舍尔,你没事吧?!”
就在这时,旁边被这场特殊的穿越带回来的埃姆哈特终于好上一些了,他吸了吸自己的嘴巴,将还未从嘴巴里流出去的金色文字给重新吸回了体内,随后书封之内又响起了一阵书页快速翻动的声音。
整理好状态之后,他急急忙忙地回头看向躺在地上的费舍尔,上下打量道,
“你的身体被混乱污染了!而且还伤的很重!我的天哪!我得对了,我都忘了你已经进入神话阶位了,这种伤势应该很快就会恢复的。但为什么你被混乱侵蚀了却看起来一点事都没有”
费舍尔咬着牙喘了好几口气,随后摇头道,
“我也是一头雾水呢埃姆哈特,我们现在在哪里?风暴海吗?怎么感觉不太像”
“是啊,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在得到费舍尔的回复之后,埃姆哈特从他的身上漂浮起来打量起了四周的环境。
只见他们两个人孤零零地躺在一片绿荫的宽阔旷野之上,四周静悄悄的,金色的午后清晨阳光就这样从天空上挥洒而下,将远处和此处的空间都染上了层次分明的颜色。
远处,藏在视野末端的一行行升起的烟气已经变为了模糊的轮廓;近处,这绿草如茵的旷野无论如何都不像风暴海那躺在海洋中心的模样
这里到底是哪里呢?
“叽叽!叽叽!”
就在埃姆哈特看着眼前的场景越来越熟悉的时候,费舍尔和他的身旁,一声声极其清脆的、不知道来自何方的可爱叫声倏忽吸引了他们两个的注意力。
费舍尔和埃姆哈特同时看去,却见费舍尔所躺下的土地旁边,在那些不高的细草的间隙之中,一双双小小的眼睛正在好奇地盯着他们。
眼睛的主人似乎是一只只和土壤别无二致的圆形生物,那小心翼翼的目光是它们标志性的特征
“土灵精?”
“我们这是在”
“南大陆!”
就在费舍尔不可置信地捂着自己的腰子坐起来的时候,他的身下,先前被他压住的土壤那些围观费舍尔和埃姆哈特的土灵精一起全部都跑远了。
费舍尔皱起眉头看向了四周,刚才因为重伤还刚刚穿越过来,他的神智都还不太清醒。
现在被埃姆哈特和旁边那标志性的土灵精一提醒,他再看向周围,却怎么看怎么熟悉。
耳边隐隐约约地传来一声遥远的海浪声,他缓慢地站起身子来,终于确定,他此刻立足的旷野,就是先前他走过的地方。
还记得上一次费舍尔来到南大陆的时候,原本他是想要将拉法埃尔给带走的,虽然最后放弃了这个计划,但原本从南往北的路线他还记得。
而这里,就是他们从斐洛恩城出来之后走过的地方。
那时,这里的亚人种部落和施瓦利城主联盟的军队发生过一场战争,最后以亚人种部落们的惨败收了尾,当时的他还记得,这一片旷野上满是亚人种的尸体和炮火落下过的痕迹,却没料到久别重逢之后,这里竟然连土灵精都有了。
灵精们是天性胆小的物种,对土地极其敏感的它们一旦察觉到环境的动荡就会立刻搬家逃走,而此地重新生出土灵精也就意味着这里已经和平很久了
怎么回事?
自己当时不是在东大洋深处的风暴海上穿越的吗,怎么回来的时候还不是原路返回呢?
埃姆哈特也十分疑惑地盘旋在费舍尔的周围,看向四周的旷野,看向远处视野尽头处缓缓升起的烟气,随后,他转过头来对费舍尔提议道,
“费舍尔,那边好像有人烟哎,我们过去看看吧。怎么给我们传送到这里来了,肯定是那个杀千刀的拜蒙做的!”
费舍尔点了点头,表示赞同。面对着如此重的创伤,他的身体恢复速度有限,但只是这一段时间过去已经可以勉强行走了。
他一边和埃姆哈特往那边走,一边不由得开口问道,
“埃姆哈特,你说赫莱尔就是那个魔神,拜蒙?”
“对!没错!她躲在你的身边一定有她的目的!那个该死的恶魔!没准她就是恶魔王朝安排进入圣域的奸细!只不过我们都给她骗了而已!”
费舍尔瞥了埃姆哈特一眼,给他泼了一盆冷水,
“先前你被加百列带走了,所以不知道,那个时候恶魔种还没有诞生。”
“什么?!那拜蒙原来就是圣裔?我我我她她她”
看着目前目瞪口呆的埃姆哈特,费舍尔大概猜到,他对于除加百列以外的所有圣裔所抱有的梦已经完全破碎了当然,造成这一点的主要原因还是那个一直欺负他的米迦勒天使长。
不过话语到头,埃姆哈特却唯独对一件事很笃定,
“拜拜蒙是圣天使也没关系!她肯定对你有所图谋!费舍尔!你可不要放松警惕啊!你你那天晚上和她那样,该不会身体上哪一块已经少了吧?”
他飞来飞去地对着费舍尔上下打量,生怕费舍尔有什么部分被赫莱尔给吃掉了。
费舍尔心说她吃掉的那部分还能再生但抛开埃姆哈特这近乎情绪化的一顿输出,他对那浑身都是谜团的赫莱尔感到更加的好奇和警惕的同时,不知为何,他也松了一口气。
因为如果赫莱尔是拜蒙的话,这也就意味着,她在现代还活着,甚至和其他魔神不同,她都没被母神锁住魔神柱的本体
嗯,这正好也解释了为什么母神没有锁住赫莱尔的魔神柱,因为她压根就不是一位恶魔,所以就没有魔神柱。
“你你你你!你不会是在担心拜蒙吧?!费舍尔,你个色欲熏心的!快!清醒一下!清醒一下!”
“咚!咚!”
就在费舍尔想着赫莱尔如今的状况的时候,埃姆哈特却仿佛猜到了费舍尔此时的想法,他便如同看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东西一样,连忙用脑袋用力地撞击起了费舍尔的头,像是要将他给完全打醒一样,
“不许想!不许想!费舍尔,你已经完全被她给洗脑了!快点清醒过来啊!”
费舍尔十分无奈地伸出手制止了埃姆哈特的进攻,实际上他对埃姆哈特所描述的拜蒙的“邪恶之处”基本没什么感觉。
直到现在,他在赫莱尔身上感受到的更多是一种调戏。
但他也没有放松警惕,于是问道,
“我现在很清醒,我也没有被洗脑。但我的确有些好奇,当时拜也就是赫莱尔,她到底在恶魔的深渊里对你做了什么,你又看到了什么才会这么怕她。”
比起“拜蒙”,费舍尔还是更喜欢用“赫莱尔”称呼那个邪恶的天使。
“她”
埃姆哈特义愤填膺地刚要说什么,他口中的话语便如同一根鱼刺那样卡在了他的喉咙里,让他面目迟钝又痛苦地半天憋不出来一个字。
“有禁制我说不出口,在那里看到了什么”
是了,埃姆哈特曾经和自己说过,他在那里看到的东西有一部分被强硬地“撕掉”了,所以被忘记了。还有一部分没撕掉,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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