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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势”的释放!迎战权贵鹰犬!【6000】(1/2)

作者:漱梦实
板仓平彦的体型,足足比青登要大上一整圈。
将比自己大上那么多、重上那么多的物体给打飞……可见青登的这一拳用上了多少力气。
肥硕的肉山在半空中划出一条低矮却标准的抛物线,落至青登4步以外的地面。
落地并不代表着飞行停止。
肉山贴着地面骨碌碌地翻转了好几圈,滚起大量的尘烟,一直到整个人都快撞上空地外围的围观人群之时,板仓平彦才总算是止住了退势、稳住了身形。
这个时候,冷不丁的,青登倏地感到一股挟着铿锵剑鸣的冰凉冷风,自斜刺里袭向他的身躯。
哪怕仅听声响,也能体察出这道冷风所蕴藏的锋利与骇人声势。
无暇转头去看,确信危险已然来临的青登听声辩位,身子大幅后仰,并拔足后退半步——一柄闪烁着钢铁所特有之寒光的打刀,贴着青登的胸膛掠过去。
挥刀者,正是板仓平彦的那4位保镖里的其中一人。
此人于不知何时位移至青登的侧前方,这个位置恰好是青登的视觉死角处。
不管是移动身法,还是攻击位置的挑选……皆散发出一股高手气场。
一击未成之后,这人并未急着对青登展开下一步的追击。
只见他一面保持着临战状态,瞪视着青登,一面快速向后撤步,退至板仓平彦的身边。
青登打飞板仓平彦的这一拳,既快又突然。
在沉闷的“拳脸相击”声响起的那一瞬间,全场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群儒们也好,周围的看客们也罢,都像是看见天神降临、鬼灵现世一般,眼珠子瞪得仿佛随时都会从眼眶里滚出、掉落在地。
极个别表情更丰富者,下巴张得似是要脱臼。
四周于顷刻间变得寂静无声。
接着又于顷刻间变得嘈杂喧哗。
“这、这这人也太有勇气了吧?居然敢打若年寄的儿子?”
“什么‘有勇气’啊?这叫愚蠢好不好?当街殴打武士,若好生运作一下的话,完全可以此为由判那个斗笠男重罪了!”
“是啊,得罪了板仓平彦……这人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完了完了,那个戴斗笠的武士完蛋了。”
……
便在这乱成一团之钟,杀猪般的哀嚎、痛呼,响彻这片小小的空间。
“啊啊啊啊啊!我的鼻子!我的脸!啊啊啊啊啊!”
长年养尊处优的板仓平彦,哪可能受得住青登的拳击?
还在空中飞行之时,他的意识就因难抵剧痛而中断了。
在被急急忙忙地围拢过来的群儒勐掐人中之后,才幽幽地行了过来。
方一苏醒,碎裂般的疼痛便顺着他的脸颊传遍其全身。
面部麻得厉害。
脑袋里似种了一个蜂巢,无数蜜蜂“嗡嗡嗡”地上下翻飞,将脑浆倒腾得乱七八糟。
板仓平彦抬起颤颤巍巍的手,摸了下自己的脸——一手的鲜血。
鼻头与鼻根歪向了奇怪的位置。
纵使不照镜子,板仓平彦也能感受得出来自己的脸,现在肯定惨不忍睹。
而事实也确实如此。
他那以鼻头为中心的正脸,以一秒一个样儿的速度飞快肿起。
不消片刻,整张脸就变为了寻常时候的2倍大。
板仓平彦的脸本就又肥又大,像个猪头。
而现在……已经不是“像”了,是完全地与猪头无异。
“板仓大人,您冷静一下。”
板仓平彦的某位保镖,伸手按住板仓平彦的双肩,使其无法乱动。
他认认真真地将板仓平彦的脸打量了数遍。片刻后,他长处一口气。
“还好……仅仅只是鼻子断了,颊骨没有事。板仓大人,来,我们送您去医馆。”
保镖伸手扶起板仓平彦,然后被板仓平彦粗暴地一把推开。
“给我让开!”
板仓平彦推开所有挡在他身前的人,一手捂面,受面部的剧痛所扰而仍不断发颤的另一手戟指青登。
“你、你这家伙!”
青登猜测他的下一句话,是欺男霸女惯了的恶棍们在遭人反击之后,常喊出的很经典的台词:你居然敢打我?!
青登的此念刚起,便听到板仓平彦扯着嗓子嘶哑道:
“你这家伙,居然敢打我?!”
——果然是这句话啊……
心中暗暗发笑了几声后,青登澹澹道:
“教训出言不逊的无耻猥琐之徒,有什么问题吗?”
说完,青登特地扭头看了眼左右两边的人群。
刚刚肆意探讨天章院的是是非非的那些人,在被青登的视线扫到之后,纷纷变了脸色、噤若寒蝉。
部分胆子较小的人,甚至不敢再在此地久留,连忙像过街老鼠一样地埋低脸与腰,夹起尾巴地朝远离青登的方向逃去。
“盛晴……”天章院怔怔地看着前方青登的背影,目光闪动之处,充满了惊讶、不解……以及某种很难用具体的词汇去形容的情感。
——是我的……错觉吗?
天章院总觉得青登现在的火气……似乎有点大?
实际里,天章院的这份感觉并没有出错。
青登现在的火气,确实是很大。
他之所以要一拳揍飞板仓平彦,有着两层面的原因。
表层原因很简单:这个死胖子口无遮拦,以言语轻薄了天章院。
在崇尚“女子应当早嫁”的江户时代,大龄剩女向来会被视作可大肆嘲笑的怪胎来看待。
在这样的一个时代里,不论天章院的私生活究竟如何,她到底是不是处子,都不是能够放到大庭广众里去说的事情。
因此,板仓平彦适才的言行,已算是程度很严重的对天章院的轻慢、亵渎。
平心而论,青登对天章院……对这位待他很好,自将他招进新御庭番之后,就一直尽心尽力地培养着他的女上司,充满了敬意。
像这样不会只一昧地跟你谈牺牲、奉献,从不摆臭架子,性格平易近人的上司,比大熊猫还少见。
自己所尊敬的人,遭人如此轻渎……这让青登如何不生气?
被板仓平彦的所作所为给激怒的人,可不止只有青登。
真心地对天章院以母子之礼相待的德川家茂;视天章院为人世间唯一真神的二重姐妹,无不被板仓平彦的无礼激得怒火中烧。
即使青登没有于方才采取行动,这仨人肯定也会使用各自的方式来维护他们所深深敬仰的天章院——搞不好比青登的作为还要更暴力、激进。
至于青登挥拳打飞板仓平彦的深层次原因……
在今日的这趟陪护德川家茂和天章院的微服私访里,青登看见了好多此前没有多注意……甚至就未曾注意过的光景。
本有着光明的前程,却被权贵们逼得家破人亡,沦为不得不靠着坑蒙拐骗为生的“原道场主”。
被天灾人祸、苛捐杂税折磨得如陷阿鼻地狱的农人们。
连山排海的连病都看不起的城市底层百姓。
深入骨髓的阶级歧视、社会偏见。
这些一无所有的可怜人们,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结果像板仓平彦这样的肉食者们,却个个吃得满脑肠肥!肆无忌惮地以势压人、欺男霸女、颠倒黑白!
在火付盗贼改里领掌一队的青登,兵权在手,而且人脉广泛,朋友遍布官场、武道界等各领域,所以他有底气不给昌平坂学问所的学生们以及若年寄的儿子任何好脸色。
可其他人呢?
那些无所可依、无所可靠的人呢?
太不公平了……
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一想到这,青登便感觉内心燃起一股无名火。
这股无名火才刚擦起一颗火星,就立即以燎原之势燃遍青登的全身上下。
这股火焰……或者说是这股澎湃的情感,才是驱使青登握紧拳头的最主要诱因。
想要把板仓平彦的脸狠狠打扁。
想要把什么东西给重重击碎!
这个瞬间,青登的眉头勐地一跳——不知怎的,他突然回忆起了在穿越到这个世界之前……前世时的某段往事。
那是他念小学六年级时的事情。
忘记具体起因是什么了……总之,端坐在讲台之上的老师,突然询问“未来的梦想是什么?”
适时,在老师的要求之下,班上的每个学生都得轮流站起来回答。
轮到青登时……
“我想要让全世界的XXXXXXXX!”
——我那时……都说了些什么来着?
青登只对前半截话有印象,后半截的内容……他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只记得他在高声喊出他的这份梦想之后,班上的同学们都在笑。
老师也在掩嘴偷笑。
班内外充满了仿佛听见什么滑稽笑话似的快活空气。
“你!你有种!”
青登的“记忆回想”被介入思绪的嘶吼声打断。
青登反射性地将视线扫向这声嘶吼所传来的位置,即仍戟指着他的板仓平彦。
被愤满之情憋得脸庞涨红的板仓平彦,怒极反笑。
“我不知道你是真的不怕死,还是只单纯地犯傻,你既然那么地有种,那么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将你的这份骨气坚持到最后!”
吼毕,板仓平彦扭过头,冲其身后的那4位保镖喊道:
“给我上!把他的两只手都给我剁掉!”
命令即出,那4名保镖顿时不假思索地抽刀出鞘。
“兄弟,对不住了。”其中一名保镖以无悲无喜的声调对青登平静道,“我们也只是听命行事而已,望请不要怨恨我等。”
青登轻笑一声。
“没关系,我能理解。”
说罢,青登一边悠然地岔开双脚,左手抚鞘,一边不紧不慢地把话接下去:
“无需顾虑。有什么本事只管使出来吧。”
“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刀剑无眼。你们的刀如果是奔着残我、杀我而来的,那么我将不会手下留情,定会杀得你们片甲不留!”
那名扬言要青登“别怪他们”,装模做样地作着“免责声明”的保镖冷笑连连。
“哼,好啊,你若是办得到的话,就尽管放马过来吧。”
4名保镖挺步向前,被西斜的日光拉得老长的身影,山一般地压向青登。
扎实沉稳的脚步,充满力度之余却又不失柔性的握刀动作,以及举手投足间所逸散出的精悍气息,让见者能够明白到:这是一群身手绝不可能普通,势必经历了不少生死决斗的善战之人!
“……纱重,八重。”天章院低下头,一脸严肃地对分立在她左右两侧的二重姐妹说,“你们……”
“你们不用来帮我。”青登头也不回地出声打断了天章院的话头,“这群人……就统统交由我来处理吧。”
天章院还未来得及提出质疑,一旁的德川家茂就抢先一步地问道:“橘君,你确定吗?你面前的那4名武士……身手明显不凡啊。”
青登闻言,会心一笑,半开玩笑道:
“没关系,放心地交给我吧。如果把纱重、八重派上来助阵,倘若那个板仓平彦趁我们不备,派人偷袭了你们,那这个罪责,我可担不起呀。”
尽管青登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但德川家茂还是面露迟疑与犹豫。
毕竟板仓平彦的保镖们,与那群身手乏善可陈的儒生们相比,武道实力明显不在同一个层次。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天章院为这场简短的谈判奏响了拍板之音:
“我明白了。那么……盛晴,去大干一场吧。”
即使青登背对着天章院,也隐隐约约地感知到天章院在对自己笑。
青登稍稍地侧过脑袋,以眼角的余光向后看——果不其然,天章院冲其展现出一抹他在看了后,莫名地感到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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